第一百六十八章:避他三舍
2023-09-30 15:04:08 作者: 寂寞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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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是一愣,這才恍然大悟,秦嶺是至關重要的人質,沈臨修肯定不會把他單獨留在一個地方,必然走哪都帶著,子桑晏作為和秦嶺命脈相連的人,秦嶺走到哪他都能知道,屆時,只要及時搶奪就好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個在九幽下淬鍊數千年的魂魄,就是比正常人類要老謀深算的多。
「沈臨修想找子桑邪的屍身,那就少不了要去問一問父親,屆時更少不了礙木疏朗的眼。」子桑晏洗乾淨手為自己倒了杯紅酒,他看著一瞬不瞬注視著自己的兩位叔父,似笑非笑道:「二位叔父這幾日在C城四處打探父親的下落,在侄兒看來實屬多餘,近幾日木疏朗的心情估計會被自己的兒子攪的不太痛快,菩薩亭的怨氣都要避他三舍,他不殺父親,但對你們一定不會手軟。」
子桑桀和子桑厲聞言紛紛有些慚愧,來了C城之後,他們確實有悄悄打聽木疏朗的蹤跡,只是沒想到竟然在菩薩亭,那地方他們雖然不曾去過,但很早之前就聽說過。
「二位叔父對此事還有什麼疑慮?」子桑晏端著紅酒走出廚房,看了眼時間,決定晚些再叫樓禾矣起床。
他要利用沈臨修去找子桑邪屍體的下落,那麼在這之前,他不會主動去救秦嶺,是為大局也好,是有勇有謀也好,他決定了的事,子桑桀和子桑厲也不能反駁。
聽他們倆沒吭聲,子桑晏往沙發上一坐,眸底含笑,「那我們來談一談段家的事吧。」
段家園那晚死了多少人道上人盡皆知,又是在C城,子桑晏定然早就知道了,為何突然這麼問?子桑桀和子桑厲面面相覷,只聽他說:「段家園那晚死的都是段少寒花錢養的人,死再多對他而言也不過燒錢,他十八歲就接掌了段家的主權,殺了不少近親,換了倒斗界一批血液,憑他六親不認的程度,想必也不會在意死多少姓段的人,被砸了多少飯碗。」
段少寒此人的作風子桑桀和子桑厲也有所耳聞,那一晚株連九族式的打擊報復,在外界看來或許是狠辣了些,但撼動不了段少寒幾分,否則段少寒不會如此從容淡定地離開段家園。
子桑厲瞟了眼樓上緊閉的房門,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自己的兒子死在段家園之後,他便把段少寒從小到大的事都了解了個遍,再加之段少寒與沈臨修之間的勾結,想一想鎮魂匕在段家園鎮守的那間房,不難猜出和樓上那個女孩子有關。
段少寒對那個女孩子這麼上心,偏偏那個女孩子是秦嶺的妹妹,他也不好做什麼。
「叔父是不是認為侄兒不向著家裡人,反倒向著秦隊?」
子桑晏忽問,子桑厲心中嘆了口氣,秦嶺和子桑晏有契約關係,若是動了他的妹妹,他一怒之下和子桑晏同歸於盡,那這筆買賣子桑家就虧大了。
兩人都不說話,子桑晏挑眉,道:「二位叔父願意為了侄兒忍下喪子之痛,侄兒又怎麼忍心讓兩位堂弟枉死。」
兩人異口同聲道:「少爺的意思是?」
子桑晏道:「帶著秦隊,沈臨修做事的效率大大減少,他還有用的著段少寒的地方,而現在秦隊在沈臨修手裡,段少寒必然會要求他履行當初的承若。」
段少寒和沈臨修之間的協議必定跟秦嶺的妹妹有關,但具體是什麼,子桑桀和子桑厲不清楚,兩人目光炯炯地看著子桑晏,只見他勾唇一笑,道:「秦隊這一世的妹妹與另一個時空的妹妹在因緣巧合之下互相穿越了,段少寒想要換回在異時空的那個人,需要道者以本身高深的道術作為基礎,再以秦隊的血作為啟動陣法的引子,才有這個可能性。」
子桑桀和子桑厲聽到時空穿越這四個字時,反應與大家無甚差別,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竟然還有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子桑厲詫異道:「秦隊現在在沈臨修的手裡,如果木疏朗肯幫忙,這事基本就能成了。」
如果沈臨修好好求求木疏朗,指不定這位大佬就看在自己兒子的份上,成全了段少寒的願望,但……
子桑晏微微一笑,道:「叔父仔細想想,秦隊是在沈臨修手裡麼?」
那還有假?人都被帶到子桑家主宅去鎮壓全場了。
子桑桀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醒悟,「主宅那邊傳來的消息是秦隊的魂魄在沈臨修手裡!」
這個發現讓兩位剛剛經歷喪子之痛的父親臉上有了喜悅的顏色,他們目光炙熱地盯著子桑晏看,「秦隊的軀體在少爺手裡?」
正在樓上好好躺著呢,子桑晏緩緩靠在沙發上,神色鬼魅:「殺人償命,以他段少寒一人,抵我子桑家兩條人命,已是讓他占了大便宜。」
之前因段少寒與沈臨修之間的關係,在子桑晏沒有發話之前,子桑家的報復,並不是以命償為主,況且要殺段少寒也不容易,忽略他身邊那些不足為懼的道者,真正難對付的是他根深蒂固的黑勢力。
但現在,聽子桑晏親口說出要段少寒的命時,子桑桀和子桑厲內心的仇恨突然沸騰了。
子桑晏淺淺抿了口紅酒,碧瞳妖異難擋,「在這之前,讓他嘗嘗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是什麼滋味。」
沈臨修還需要段少寒的幫忙,必定會盡力滿足段少寒的要求,但秦嶺的軀體在子桑晏手裡,這個時候沈臨修肯定不會主動送上門來,那他究竟會怎麼做?子桑晏又是怎麼打算的?
他沒有明說,子桑桀和子桑厲慢慢壓下按耐不住的心情,聽子桑晏道:「二位叔父且莫急躁,待鬼市裡的東西養成了,侄兒自然會有需要叔父盡力的地方,近幾日,叔父便把兩位堂弟送回主宅,好生安葬了吧。」
送走子桑桀和子桑厲,家裡的大門沒閒幾分鐘,就又被敲響了。
現在天剛剛亮,陽光投射進落地大窗台,把子桑晏一貧如洗的家照的閃亮無比,畢竟不久前才被沈臨修和宋韻這對巨星CP拆完,一天的時間內,還恢復不到以前的樣子,現在偌大客廳,除了地板還有沙發,愈發顯得這房子的面積豪氣的很。
子桑晏身穿絳紫色絲質睡袍,筆直雙腿,膚白貌美,手持一杯紅酒,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主人家的場子十足,大約是剛睡醒,一雙翡翠色的眸子無比幽深,像剛被喚醒的盎然春意。
他占了唯一的沙發,半點都沒有尊老愛幼的自覺,也沒有要起來讓座的意思,可憐重傷的木並柯只能躺在地上,面無血色,不省人事,而木可,敢怒不敢言。
「前天晚上家中慘遭您的親孫子和未入門的孫媳洗劫,只剩下這麼一小塊坐的地方了,還請木前輩不要介意。」
子桑晏悠悠晃了晃酒杯,紅色液體在透明玻璃中泛起淺淺波瀾,就像木可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起伏不定,全被對方攥在掌心。
把木並柯從子桑家帶回來時,木可沒有嘗試給她療傷,他自己重傷未愈,泥菩薩過江,根本沒有能力救木並柯,只能勉強護住她的心脈,保住她一口氣。
現如今,能救木並柯的只有兩個人,子桑晏家這扇大門,哪一回敲開不是被扒一層皮?但若是去求木疏朗,怕是等到木並柯屍身都僵硬了,他也不會瞧一眼,一個老奸巨猾不近人情,一個草菅人命目空一切,所幸這兩人是死對頭。
木可深知,這一次上門,就沒有機會走出去了,但他別無選擇。
「歃血陣霸道不輸生殺伏魔陣,並柯年紀太小,道行尚淺……」
子桑晏注視著杯中緩緩流動的液體,眸中淺光繚繞,「道中,木家以陣法立名,公諸於眾的雖不算多數,也足夠令人敬畏,但真正稱的上精妙二字的,唯有二十幾年前人盡皆知的生殺伏魔陣,晚輩還以為,生殺伏魔陣已是木家最出色的陣法,今日才知,前輩藏了不少好東西呀。」
木家道法傳承至今已有數百年,頗受同道中人尊敬,二十幾年前為困木疏朗,生殺伏魔陣一出,在道上掀起滔天巨浪,乃至於這二十幾年來即使有人想向木可尋仇,也因懼於生殺伏魔陣而不敢挑釁。
當年,旁人只當生殺伏魔陣的出世是木可大義滅親,子桑晏卻清楚的很,木家未公諸於人前的,豈止一個生殺伏魔陣?如今在子桑家主宅閃亮登場的歃血陣,可算是把木家的招牌,徹底給砸了。
正道世家,怕是要換條路線走了。
「歃血陣是我木家陣法,並柯從小就接觸,有幾分能耐能控陣她清楚的很,如果不是為了救秦嶺,為了保住你爺爺的墳,她不會以身犯險。」木可說這番話,不是想白占便宜,也不是想讓對方心裡有愧疚,而是想告訴他,木並柯這麼做不是為了逞強。
子桑晏聽罷輕輕一挑眉,問:「前輩和沈臨修,是不是第一次見面?」
這話什麼意思?懷疑他和沈臨修有所勾結?木可皺眉,又聽子桑晏徐徐道:「歃血陣是木家未公開的陣法,如果木前輩早前與沈臨修並不相識,那麼木並柯就是唯一承襲歃血陣的人,要不是她鼎力相助,憑沈臨修目前的道行,即使子桑家滿門視若無睹,他也破不了我爺爺墳前的陣法。」#####很抱歉,今天才看到大家的評論,感謝大家對這篇文的喜愛,我會盡力保持在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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