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情竇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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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傷口這話他已經重複三遍了，而他本人都沒有注意到，關心隊長已經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喬以然真是又羨慕又嫉妒，他把切掉的蘋果塞一小塊都何瞳嘴裡，說：「秦隊難得有空來看你，馬上就要走了，你不是老想和秦隊說話麼？怎麼沒完沒了問些有的沒的。」

    這怎麼能是有的沒的，我隊長受傷了！傷口不知道深不深！寶寶沒有親眼看一眼怎麼能放心，哎喲我的親親隊長，你疼不？何瞳知道秦嶺不會給他看，便也不敢再問，趕緊把嘴裡的蘋果吞下去。

    他嘰嘰呱呱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拉西扯，廢話連篇，喬以然在一旁聽的直打哈欠，神奇的是秦嶺一直聽的下去，且還會有回應，如果不是藥效發作，何瞳心不甘情不願的睡著了，他很懷疑秦嶺會不會一整天在這聽何瞳胡說八道。

    何瞳身體還在康復中，用藥比較多，時間一到就會睡著，他自己也知道，所以當困意逐漸襲來的時候，他拼命睜大眼睛想要保持清醒，最後連睡著了都還是揪著秦嶺的袖子。

    秦嶺一動不動等了五分鐘，確定他因為藥物進入深度睡眠了，才輕輕掰開他的手，放進被窩裡，又體貼地給他蓋上被子，喬以然在旁邊靜靜看著，他一直都很明白何瞳為什麼會如此黏著秦嶺，這就是原因。

    「瞳瞳剛受傷的時候還很清醒，他說自己要死了，在跟我交代遺言。」喬以然輕輕撥開他額頭上過長的劉海，想起當時發生槍戰的場景，依然心有餘悸，「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代他鄭重地再跟你道歉，他說自己很後悔，後悔為什麼這麼粗心大意，把事情辦砸了，才讓你這麼生氣。」

    秦嶺依然坐在床邊看著何瞳，聽喬以然繼續說：「他一共交代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向你交代，第二件事是讓我一定要好好保護你的安全，他覺得子桑晏不靠譜，他覺得B組沒有人靠譜，他只放心我，所以讓我搬到你家去住，這樣一旦有什麼鬼怪靠近你，我就能保護到你。」

    「第三件事，是他說很捨不得A組的同事們，他說A組的成員辦案很多時候都跟那些恐怖分子打交道，隨時會發生槍戰，會有爆炸什麼的，他說自己以後不在了，照顧不到程峰他們，又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所以他讓我交代他爺爺，要給A組每一位成員都請幾個保鏢。」何瞳當時渾身都是血，身上受了好幾處槍傷，意識模糊的很快，所以後面的話沒說完，喬以然道：「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面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但他在以為自己要死的最後那一刻，首先想到的，是你們A組所有人。」

    何瞳心性單純，善良，儘管他說的這些都是小孩子想法，但卻都是發自他內心的真實期望，他把重案A組當成了家，把A組所有人當做是親人來對待，所以才會在最後的時刻，一股腦想的全是他們，秦嶺起身，道：「何瞳這次受的傷，我們A組全員都會向段少寒討回來。」

    「不是你們，是我們。」喬以然道，目光堅定。

    從病房出來，秦嶺沒有問子桑晏和何清景都聊了些什麼，何家和喬家目前按兵不動只是為了等警方的行動，無論是通過哪一種方式，只要能讓段少寒付出代價，他們都會不惜一切，所以一旦警方遲遲不動，他們就會自己出手。

    「負一層是太平間。」這傢伙按了負一層是想去竊屍麼？

    子桑晏沒有回答，面帶笑意一步步靠近他，把他逼到角落裡，秦嶺看他是老毛病發作了，預備若他再有下一步動作，立即把他打出電梯。

    「秦隊，你的唇色是幾號色的口紅？」他的嘴唇紅潤飽滿，像女孩子塗了口紅的顏色，十分令人賞心悅目，子桑晏不覺便出言調戲，秦嶺被他抵在角落裡，又被言語調戲，臉冷的都快要凍成冰川了，「子桑隊，你最好小心說話。」

    「怎麼不是注意言辭了麼？」平時都愛警告他注意言辭，今天換句更直接的了，子桑晏色情地舔了一下嘴唇，眉峰一挑，「既然秦隊不肯說，那就讓我嘗一口吧。」

    話音落地，子桑晏欺身吻向他，秦嶺毫不手軟地把早就蓄勢待發的拳頭揮過去，叮咚一聲，負一層到了，抵達的卻不是醫院的太平間，而是他上一次來過的地方，鬼市。

    子桑晏捏住他的拳頭，笑意盈盈望著他，「秦隊，你這力道是想把我打殘後負責我下半輩子麼？」

    老子更傾向於一拳打死你，秦嶺抽回手，發現這裡跟上次來時不太一樣，入口依然像是古時候的城池一樣，上面刻著鬼市兩個大字，但入口處沒有那些小鬼商販賣東西了，安靜的很。

    鬼市的天是暗灰色的，霧蒙蒙一片，只看的清十米內的東西，讓人覺得眼睛很不舒服，而且陰氣太重，跟人類的陽氣相衝撞，八字輕點的人到這來會被煞個有來無回。

    幸而這鬼地方也不是普通人能進來，而秦嶺自知自己跟普通人已經不一樣了，他的血液里有子桑晏的氣息，來去這種地方對他產生不了什麼影響，但這不代表他樂意來這裡見鬼，「醫院為什麼可以通到這裡？」

    還記得上次來是為了知道子桑家和木疏朗之間是什麼關係，這回來又是幹嘛。

    「鬼市無處不在，道行高深者，可以通過陰氣重的地方來到鬼市，道行尚淺的，需要在特定的陰月陰日通過符才能進來，還有一種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子桑晏道，秦嶺知道他就是這種人，這傢伙自恃道行，大白天從人家醫院裡橫空消失到這，如果被監控拍到，那又是一起讓人費解的靈異事件。

    「到這來幹嘛？」鬼市是幹嘛的上次他說過，要做交易才到這裡來，近幾日好像沒發生什麼其餘的事，秦嶺問道。

    子桑晏嘴角微牽，戲謔道：「自然是到這來品嘗秦隊口紅的味道，考慮到秦隊比較害羞，還是到這來比較合適。」

    如果你有這麼無聊，老子敬你是真正的流氓，秦嶺斜了他一眼，剛才在電梯裡，應該是為進鬼市轉移他的注意力。

    「秦隊從小就這麼不苟言笑不與人開玩笑？」子桑晏神情含笑，昨晚看了程峰寫給秦嶺的那封信後，他發現自己稍微有點羨慕程峰，年少時期的秦嶺可比現在要有人情味多了，起碼喜怒哀樂在臉上，開心會有反應，不爽了會使用暴力，雖然現在不爽他還是會揍人，但卻比年少時期多了忍耐。

    秦嶺不知道他看了程峰給他的信，也不認為這是一個需要回答的問題，便不理他，而且現在視線里一片霧蒙蒙，除了鬼市兩個字，眼裡就只看的到子桑晏，其餘的什麼也沒有，讓他的注意力被迫只能集中在這個人身上。

    「秦隊在警校應該很受歡迎吧？」光看他這張臉就知道他受歡迎的程度，但程峰那封信寫的更具體，信里提到程峰認識秦嶺的第一天就是因為秦嶺在警校大門口子被一大幫女孩子堵住了路，不給號碼就不讓走，秦嶺當時被上百個女孩子堵著路，擠在中間不來不去，氣的臉都紅了，子桑晏想想那個場面都覺得很有意思，他湊近秦嶺，就近凝視著他的眼睛，「秦隊，你的初戀是在警校里麼？」

    少年情竇初開時大多都年紀青澀，懵懂，天真，憑著對一個人最原始的衝動而產生了情愫，他很想知道秦嶺情竇初開時，被他喜歡上的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不過，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警草那個刷臉在警校免費用餐到畢業的小兔崽子。

    他今天問題特別多，還都挑這些有的沒的無關緊要浪費時間的小事問個沒完，不曉得在哪裡受了什麼不得了的刺激，秦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解，「這是我的事，你問再多跟你也沒關係。」

    他跟柳生生一樣，生來就刻薄，說話能要人命，不同的是柳生生刻薄身邊的每一個人，小至父老鄉親，大致黎民百姓，秦嶺則一般不刻薄人，除非是讓他特別不爽的人，偏偏子桑晏今天特別想惹他生氣，一再挑戰他的底線，「秦隊第一次喜歡上的人，是不是程警官？」

    「是誰都跟你沒關係。」秦嶺語氣越來越冷，看著他的眼神也毫無溫度，子桑晏知道他生氣了，現在他生氣的樣子真是跟年少時期不同了，不再直接動手，而是用冷漠的態度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倒無限大。

    「你我命脈相連，血肉同軀，怎會沒關係。」全天下都找不出另外一個比老子跟你關係更親密的人了，子桑晏現在覺得締結契約這事乾的太有先見之明，太漂亮了，不然今天能被秦嶺一口氣堵死。#####前幾天我停電了，來更新了，以後繼續保持日更，大家多多留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