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絕不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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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晏微微一笑，承認的乾脆利索，「沒錯，這就是C城警方，你服麼？」

    寧為玉：「……」

    C城警局已經被這個高級黑給黑到洗不白了，秦嶺默默看著，首先，B組的案子的確不走法律流程，也不會公諸於眾，一切都是在人後進行，不講證據，也不需要定罪，抓到人怎麼處置由B組隊長決定，通常進了B組牢房的人最後都不會再出現，寧為玉眼下不服的話，別說警局，他連這間病房都走不出去，如果他接受了子桑晏強加的罪名，那非法盜墓，走私文物就是A組的案子，一切都會擺到檯面上進行，那麼寧為玉背後的人如果還想保住他玉，就一定會現身。

    寧為玉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他現在是強弩之末，在子桑晏的強行打壓下束手無策，咬著牙行緩兵之計，「既然警官已經替我想好了退路，我又何樂不為？」

    「現在你可以請律師了。」他最終的妥協不出意料，子桑晏一點也不驚訝，給了喬以然一眼，喬以然心領神會，帶著人走了，既然是A組的案子，就得回警局走流程，這一場表面上的爭鋒相對在秦嶺看來，卻像是早有預謀，仿佛有人給了劇本讓寧為玉照著演，而這個劇本究竟是出自子桑晏之手，還是亡神遺孤之手，尚未可知。

    人走後，醫生通知秦嶺晚上六點整檢查身體，讓他不要吃晚餐，如果沒有什麼事，大概明天就可以出院，子桑晏笑眯眯說：「家裡的東西我都讓人準備好了，回去休養比在醫院舒服。」

    隔壁住了個亡神他爹，這會又來了個壟斷盜墓界的段少寒，你確定老子是回家休養而不是提前帶傷上工？秦嶺疑道：「這件事怎麼會和段少寒扯上關係？」

    這件事情牽扯到段少寒是子桑晏始料未及的，有關段少寒的檔案他也看過，程峰兩年前是因為黑道一起滅門案才混進段家園當臥底的，段家涉獵廣泛，祖上三代都是下斗發家的，在這道上說話很響，算是最有話語權的，盤口眾多，網了不少斗界的人物，但段家內鬥很厲害，眾多叔侄互相搶生意，自己人吃自己人，各個手段高明，當家人換了又換，直到段少寒十幾歲的時候，段家曾洗過一次牌，那次是大規模的換血，段少寒下手極狠，能趕盡殺絕的絕不姑息，那次段家損了不少人，死的都是他的至親，而他就是踩著至親的骨血當上了段家的當家人，手段雷厲風行，一直到現在，也沒人撼動的了他，而警方也一直抓不住他的把柄，派去的臥底只有一個程峰是活著回來的，至於是怎麼回來的，當時重案組的人有目共睹。

    段少寒的狠辣在警界也是出了名的，這麼多年來沒人搞的定他，他橫插一腳這個案子，對警方只會是有害無利，子桑晏道：「入土三尺非神既鬼，能做這行的都不會怕這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段家園想必也沒少跟道上的人打交道，本身就不分家。」

    如果段少寒和木疏朗之間有關係，那麼警方的麻煩就不小了，但如果他另有所圖，也許還能為警方所用，目前當務之急，就是弄清楚他有什麼目的，想到這，秦嶺突然想起程峰在段家園時曾收集到有關段少寒的事，「兩年前段少寒找過一些修道之人，那段時間段家來來往往不少這類人，程峰說跟段少寒私宅里那間被封鎖的房間有關。」

    封鎖的房間？子桑晏問道：「裡面有人？」

    秦嶺點頭，段少寒的私宅到處都是機關，不是親信基本進不去，程峰在那隻待過十分鐘，了解的不是很多，「一個女人，年齡相貌身份不詳，而且房間裡很可能有一個鐵籠。」

    如果段少寒找道上的人是跟這個女人有關，那他參合進木疏朗這個案子的目的就不難猜，子桑晏道：「你盯段少寒多久了？」

    「從他接手整個段家開始，案件交接到我手上大概四年，包括程峰去當臥底的那段時間。」一般做到段少寒這個份上的，跟政府多少都會有一些掛鉤，上面也給C城不少壓力，有許多反對的聲音，尤其是在程峰臥底身份被發現之後，安排在段家園的眼線也就都撤了，上面的意思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都心照不宣，秦嶺道：「這次他的主動冒了不小的危險，想必要的東西也不簡單。」

    和政府的和平不是一兩天能夠換來的，這種牽制一旦崩解，必定有一方要被徹底打壓，段少寒這麼做可以說是公開向警方挑釁，如果是為那個被關在鐵房間的女人，倒值得一探究竟，子桑晏眸光透亮，秦嶺立即知道他想幹嘛了，看在同行一場的份上，他決定先勸告一下：「段家主宅和段少寒的私宅都是銅牆鐵壁，我不建議你強攻。」強攻你會被掃成馬蜂窩。

    「正面交鋒才會是強攻時期。」強攻都是撕破臉皮，那時候誰是銅牆鐵壁還不一定，子桑晏把病床搖起來，秦嶺被動著坐起身，一動不動對著眼前這張越來越近的臉，怎麼看怎麼賊兮兮的，「秦隊，有沒有興趣夜探段府？」

    秦嶺一口回絕：「沒興趣。」

    子桑晏再接再厲，「程警官為了追查你妹妹的下落才不慎暴露身份，當初的線索也斷了，你不覺得很可惜？」

    這件事一直是秦嶺心裡的痛，不管是妹妹還是程峰當時受的傷，他都不是很樂意再度提起，但當子桑晏以此為誘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有動搖的。

    「你找了你妹妹十幾年，也許她就在C城，就在你身邊，水深火熱地等你去解救，即使不為你妹妹，程警官當年受的傷，你真的就罷休了麼。」雖然秦嶺為人固執，恪守警訓，但子桑晏從來不認為他是一個死板，只認死理的人，「秦隊，你我生死與共，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幫你一起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