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死不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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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嶺既不承認，也未否認，還原真相，還受害者一個公道是作為一名人民警察該做的事，宋韻雖然殺人如麻，但換個角度說，它也是一個受害者，「它既然已經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了，總得還它一個真相，況且它要是被收了，你有什麼證據定李言蹊的罪。」

    這就是重案A組，凡事講究證據，講究人贓並獲，B組可不是這畫風，子桑晏眼含笑意望著他，神色輕佻，大有玩味之意，相比秦嶺的就事論事，他簡直就是來調氣氛的，「秦隊，我跟你玩笑呢。」

    又被涮了一把，每回談事就沒有一次是正經的，秦嶺屢次被騙，都快要沒脾氣了，「子桑隊，如果你不是誠心來跟我探討案情，麻煩你立即出去。」

    要發火了，得好好兜著，子桑晏見好就收，一秒進入討論案情的正確氛圍，連語氣都正經了不少：「上次我們在李言蹊家的部署宋韻已經了解了，也知道會有多少人過去對付她，必定會有所應對，加之另有打算的李言蹊，如果這次依然是柳生生和簡也，再拖著個程峰和沈臨修，一時半會根本解決不了有所防備的宋韻，還是由在下帶著秦隊親自動手吧，前提是木疏朗在這期間不生事。」不然寶寶我很難有空收拾宋韻。

    所以你們B組的成員都愛吹牛逼，柳生生不是誇下海口，就算拖著程峰都分分鐘收拾宋韻麼？秦嶺默默吐槽，子桑晏不知是不是會讀心術，竟然破天荒開始替柳生生正名，「如果沒有閒雜人等，柳生生費些時間，現在的宋韻依然會被他弄死。」

    偷偷打小九九被揭穿的秦嶺：「……」

    「比起捉拿殺人犯李言蹊歸案，現在更重要的是查清楚他和木疏朗之間的關係。」子桑晏沖他眨了眨眼，綠幽幽的眼珠子邪氣滿滿，多看兩眼秦嶺都不舒服，語氣不滿道：「子桑隊，你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有麼？我怎麼不覺得。」一邊說一邊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子桑晏微微一笑，滿臉誠懇邀他一起共進午餐，「秦隊，能否賞臉吃個飯？」

    這些天老子已經跟你吃膩飯了，秦嶺連頭都沒抬，拒絕地萬分乾脆，「不能。」

    這一天重案AB組的寶寶們都很閒，柳生生和簡也帶著程峰和沈臨修各自回家補覺，該上班的喬以然和李康夢壓根兒就沒來報導，不知道帶著葉嘉茜那伙人上哪浪去，秦嶺落了個清靜，如果身邊這個陰魂不散的B組隊長能回他自己的辦公室，那就風和日麗了。

    大夥都閒著的時候，李言蹊倒是忙成了狗，負責跟蹤他的幾個同僚在不同的時間都有不同匯報，一早李言蹊回了公司，具體做了什麼不詳，在午飯時間後去了郊區一棟別墅，約見了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經身份核實後，確定是一名知名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一直在別墅里待到下午三點整才離開，之後馬不停蹄地去了居民區，見了一個年輕人，具體聊些什麼不詳，這名年輕人的身份也尚在調查中。

    這一天下來，李言蹊就整了不少么蛾子，秦嶺讓人去查了別墅的產權證上寫的是誰的名字，得到的答案正在意料當中，雖然宋韻活著的時候李言蹊靠她撈了不少錢，但全額購買這麼大一棟別墅，他還沒到那份上。

    入夜後，李言蹊的行蹤無需再有人跟蹤，秦嶺和子桑晏卻下不了班，木可的行徑著實卑鄙了些，由此可見當年木疏朗多少也遺傳到他的基因，根本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嘛，怎麼能全賴亡神這冤大頭。

    在電話里簡單地給柳生生交代幾句後，子桑晏和秦嶺就出發去找木可了，受制於人的感覺十分不怎麼樣，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心情，輪流飆車，把木可的院門都給撞開了。

    山還是熟悉的山，木可還是熟悉的木可，就是這廟嘛……不太是熟悉的廟，被拆的亂七八糟，家具房梁橫七豎八的，鍋碗瓢盆碎了一地，周圍的花草樹木無一倖免，皆遭連根拔起，仿佛被轟炸過，再次也像被颱風襲擊過。

    木可站在台階上，踩在廢墟當中，臉色異常蒼白，眼裡一片死灰般的寂靜，連半點光彩都沒有，一夜間仿佛又老了十歲，看見子桑晏後，竟然隱隱泛起了水光，這一幕令秦嶺感到震撼，連他都身受重傷，他的小孫女情況只怕是更遭，所以，他才會挾持許諾言，要挾子桑晏連夜趕來。

    這裡發生了什麼，秦嶺大概知道了。

    「先去看看並柯。」子桑晏拍了拍木可的肩膀，什麼也沒問，神色凝重，自然也是猜到了什麼。

    秦嶺跟在兩人身後走進他們上次住過的房間，撲面而來一股濃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躺在床上，血漬染紅了大半張床，小臉上半點血色也沒有，胸口沒有起伏，對他們的到來也毫無反應，整個人死氣沉沉，就像一個……死人。

    「她的三魂七魄已經不在軀體上了，木叔，並柯已經死了。」子桑晏只看了一眼，便閉上了眼睛，神色有幾分動容，木並柯的身體裡雖然沒有流淌著木家的血液，但天賦極高，小小年紀，道法就已經十分驚人了，只可惜，她碰上了木家真正的傳人，木疏朗。

    幾乎是毫無懸念的死亡。

    在聽他說木並柯已經死了的時候，木可沒有反應，情緒也沒有很激動，是的，他知道自己的孫女已經死了，只是不願意接受而已，秦嶺心中亦有幾分難過，這么小的一個孩子，無辜被牽連，「木先生，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救救並柯，我賣你一個重要的消息，你會需要的。」木可從懷裡取出一個裹著黃符的小瓷瓶，直入主題與他談判，子桑晏自然知道裡面裝了什麼，但他依然搖頭，「生死是天地秩序，輪迴定數，就算我們異於常人也不能干預，打破這個平衡，否則天譴隨時降臨，大損陰德，木叔，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