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撕裂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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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桑山距離G城不算遠，但由於地勢險峻，兩人自駕到時已經夜深了，這座山藏在另一座有村莊的山後面，四面都是懸崖峭壁，雖然險峻陡峭，但飛瀑急湍，花開妍麗，花草樹木尤為茂盛，好似吸收了此山的靈氣，長的萬分嬌艷，美得像帶了毒，光是站在山腳下，就能讓人感受到這裡的空氣和外面的不同，甚至連視線都變得清明了。

    然而除了這些靈氣帶來的天然條件，秦嶺還嗅到了今晚非比尋常的氣息，山里安靜的很，沒有一丁點的聲音，連聲鳥叫都沒有，這麼深一座山，一時半會怎麼找得到人，「比起柳生生，許諾言能力怎麼樣？」

    他想問這兩人誰道行高一點，如果許諾言和柳生生能力相當，那也許還能等他們找到，畢竟零也受傷了，子桑晏明白他想說什麼，但現在的問題根本不是這個，他難得沒有刻意隱瞞，爽快坦白：「許諾言本體不是純粹的人類，他的內丹對現在的零來說無異於靈丹妙藥，許諾言能讓它不勞而獲上百年道行。」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秦嶺沒有再問，靜靜在一旁拿著手電筒給他照路，這座山有四個入口，分別去往不同的方向，他原以為子桑晏要考慮選那一條路走，卻見他攤開手掌，掌心上霎時飄了四道符，整整齊齊地漂浮在他掌心，在黑夜中發出璀璨的光芒，比他的手電筒亮多了。

    「神明三千座，天將八萬兵，以吾血為引，號令四象持守，破混沌！」

    子桑晏咬破指尖，將滴血彈指擊符，那符霎時飄飛上空，熊熊灼燒，火光大作，待到光芒退去，秦嶺驚訝地發現前面原本有的四個入口不見了，只有一條清淺的小道掩藏在青蔥草林間。

    子桑晏沿著小道大步上山，秦嶺緊跟他身旁，晚風迎面撲來，越往深處，風越猛烈，刮在臉上竟如刀割一般疼。

    子桑晏不著痕跡往前挪了一步，將他護在身後，秦嶺也沒勉強，兩人一前一後在深林里疾步前行，途中沒有碰到一隻靈桑山的精魅，連兔子也沒有，仿佛一座空山，靜的可怕，待到月光逐漸陰暗地方，一聲咆哮驚起，從不遠處傳來，叫聲撕心裂肺，撕裂夜空。

    「跟緊我！」

    子桑晏拔腿狂奔，在逆風中速度疾如閃電，秦嶺緊隨其後，頭髮迎風飛揚，一步也沒落後，緊跟著狂奔到瀑布清泉處，他看到了站在泉水裡渾身浴血的許諾言，還有許諾言身前半透明的獵豹，它作出攻擊的動作，前肢高高抬起，抵禦著漂浮在岸上的一團煙霧，兇狠無比。

    「鏗！」

    清亮的刀鳴聲從秦嶺耳旁擦過，射向那一團煙霧，速度風馳電掣，還沒等他完全看清那是什麼，子桑晏的身影就從他眼前一晃而過，帶著狂傲的強勢，直擊那團煙霧，那團煙霧似乎感應到了他凌厲的殺氣，果斷向他迎來。

    白茫茫的霧氣中，秦嶺根本看不到子桑晏的身影，只可見那團煙霧在逐漸壯大，且隨著它的壯大，靈桑山中的風更加兇猛了，帶著嘶吼聲盤旋在幾人周圍，沒過一會，煙霧驟然散去，露出了手持匕首，一身殺氣騰騰的子桑晏。

    「怎麼樣？」秦嶺立即上前，上下看了一遍，見他衣冠楚楚，沒有損失，便放下心來，「那是不是零？」

    子桑晏點頭，踏入水中，揚手揮出一道符，直擊許諾言心口，那頭擋在他身前的獵豹霎時便消失了。

    獵豹消失後，許諾言整個都脫了力，瞬間昏迷，雙腿一軟，筆直地跪進泉水裡，子桑晏及時托住他，將他打橫抱起，交由秦嶺，「在這裡等我。」

    秦嶺接過許諾言，目送他離去，心情複雜地對著被血染了大半的清泉，今晚這一幕對他衝擊不小，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了零，第一次見子桑晏動手，第一次目睹了許諾言跟B組其餘成員的不同。

    這一夜過的極其漫長，三人在靈桑山腳下沒有離開，許諾言傷的很重，昏迷不醒，秦嶺檢查過他的身體，在他左胸膛看見了一道不小的疤，而且，他發現許諾言的心臟不僅長在右邊，跳動的頻率也跟正常人不一樣，相當慢，基本是每半分鐘跳動一次。

    「許諾言出生心臟就長在右邊，從小體弱多病，惡疾纏身，七八歲的時候誤闖了一頭母豹的洞穴，那頭母豹有數百年的道行，當時受了傷，產下的都是死豹，許諾言就在那把死豹都埋了，母豹本身也命不久矣，它生生刨開了許諾言的左心口，把自己的內丹給了他，算是報答，那顆內丹在他體內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胎裡帶的惡疾不藥而愈，現在心臟還能跳也全靠那隻母豹的內丹。」子桑晏坐在駕駛座上閉目養神，風在車窗外呼呼掠過，聽他語調平淡地講著許諾言的往事，「母豹的內丹在許諾言體內重新運轉，等同於一副身軀內裝了兩個靈魂，一人一畜，許諾言只有外表看起來像人類，實際上他已不是純粹的人了。」

    發生在許諾言身上的種種都證明著他的與眾不同，讓人大開眼界，那頭母豹算是好心，也的確救了許諾言，許諾言有危險母豹的魂魄會挺身而出，基本合二為一了，假如有一天內丹被毀了呢？思及此，秦嶺嶺忽問：「只要內丹還在，許諾言就不會死？」

    子桑晏默認，所以相反的，內丹被毀了，許諾言就會死，內丹不毀，許諾言的壽命就會比正常人要長的多，這究竟……是福是禍？

    直到天亮，秦嶺也沒有睡著，李康夢和程易趕來帶走了許諾言，要把許諾言帶到哪裡去他沒有問，G城的事算是完了，這靈桑山上的東西，多半也被子桑晏除盡了。

    B組其餘成員無法完成的這個任務，為何子桑晏能做到？他又有什麼地方跟別人不同？自己呢？自己的身體又產生了哪些變化？秦嶺沒有問，因為時機還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