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賤人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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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不是的……」見他要趕人，李言蹊急的連忙搖頭，狠狠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鎮定，可他怎麼也冷靜不了，說話都是抖的，「不止小韻，還有……還有一個……他他……」

    還有一隻鬼？沈臨修和程峰互相看了一眼，心裡咯噔一沉，柳生生斂住笑，沉聲道：「把昨晚的事詳細說一遍。」

    李言蹊連喝了兩杯水壓驚，慢慢調整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事發距離現在也沒幾個小時，他住的地方在市中心，當時差不多是凌晨三點，挨家挨戶都熄燈了，因為沈臨修經濟公司的事到處跑，他忙到很晚，喝了點酒才回去，帶著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好巧不巧家裡還停電了，他罵罵咧咧的抹黑進房，關房門的時候門怎麼也關不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主了，他一腳狠狠踹上去，結果把他嚇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當時他的酒瞬間就醒了，他很清楚自己踹到了實體，而且對方很結實，他以為家裡進賊了，未免對方謀財害命，他表示自己不會報警，讓對方拿了東西趕緊走，話剛說完，他就遭到了攻擊，對方的速度像一陣風，掐著他的肩膀撞向窗戶，力道之大能直接把他撞下十樓，意識到對方要殺他，他嚇的失聲尖叫，腦子一片空白，緊接著，他就被另外一股力道狠狠地撞了回來，摔在床上撞到頭暈眼花，接下來的一分鐘裡，他都是在驚恐中度過的。

    他不知道另外一個是誰，也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他只知道家裡來電之後，他清清楚楚，真真實實的看到了宋韻，宋韻站在他床邊，看起來十分虛弱，沒跟他說一句話就走了，而另外一個人，在來電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你是說有鬼要殺你，宋韻救了你？」宋韻還挺愛憎分明的，對著沈臨修那是趕盡殺絕毫不手軟，柳生生冷笑，一臉不可一世：「賤人自有天收。」

    「咳咳。」程峰瞥了眼沒什麼表情的沈臨修，把話題轉回來，「那鬼是誰你沒看清楚？你最近是不是結什麼仇家了？」

    李言蹊思來想去搖了搖頭，現在天已經亮了，又是在警局了，冷靜了這麼一會他也放鬆了不少，努力回想昨晚的事，說：「那個……應該是人，我能碰到他，但……我碰不到小韻。」

    他碰不到宋韻是因為宋韻道行還沒到這個程度，所以一般只有鬼魂能觸摸人，而人類觸摸不到鬼魂，柳生生撕開掛在他肩膀上的碎布，戳了戳他入侵了鬼氣的傷口，「年輕人，你惹到大麻煩了，給你時間好好想想自己造了什麼孽，爭取儘早解決。」

    李言蹊聽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要殺他的是誰，怎麼就惹大麻煩了？而且……宋韻是怎麼回事……那是一個死人啊！

    他瞪著一雙眼看看柳生生，又看看沈臨修，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兇殘的東西，白天還好好的，一夜間就噩耗連連，擱誰也不好接受，程峰尋思著安慰他兩句，又不知道怎麼說，總不能叫人家……節哀？還是拉倒吧，他問到：「你好好想想跟誰結仇了，昨晚要殺你的不是人。」

    不是人，都不是人，昨晚自己一口氣見了兩隻鬼，李言蹊拼命接受龐大的信息量，逼的自己面部都扭曲了，再看一旁一言不發神色如常的沈臨修，他忽然發現不對勁，「你們都知道小韻鬼魂的存在，是麼？」

    沈臨修沒說話，算是默認，李言蹊霎時就爆發了，衝著幾人怒吼：「你們既然都知道小韻鬼魂還在人世，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喂喂喂！」這一聲把柳生生吼的耳朵嗡嗡響，他拿筆敲了敲桌子，沒好氣道：「喊什麼？宋韻屍變了跟你什麼關係？找你茬了麼老子要上門通知你？你哪根蔥啊？」

    被他更大嗓門一罵，李言蹊窩著火不敢吭聲了，程峰免他一會再把柳生生給得罪了，就給他簡單科普了一下重案B組，並提起了宋韻死後的光輝戰績，包括『零距離』那檔綜藝節目的血案，看著他的臉一點點逐漸到最後沒有半點血色，也是，沒多久前宋韻還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性感影后，誰想的到沒幾天就變成警局一號死亡通緝犯了，李言蹊帶了她那麼多年，一時難以相信也屬尋常。

    「你的意思是『零距離』導演和兩個嘉賓是小韻殺的？」想起那天秦嶺的警告，細思極恐的李言蹊頓時背後一陣發寒，如果秦嶺不警告他，任由他把宋韻和沈臨修捆綁炒作，那麼昨晚發生的事，是不是就會完全不一樣？

    「聽說您老原本也會參加那檔節目。」柳生生支著下巴欣賞他千變萬化的臉色，語氣陰陽怪氣的：「賺死人的錢是會遭報應的，你可長點心吧。」

    李言蹊：「……」

    「不用這副表情，昨晚宋韻救了你，你現在背靠大樹好乘涼。」要知道沈巨巨可是被宋韻搞了個有家不能回呢，柳生生燒了一道符進水裡，隨意晃幾下，讓他喝了，並給了他一把刻紋精緻的小匕首，囑咐說：「要活命就隨身攜帶這把刀，晚上睡覺也要拿著它。」

    李言蹊皺著眉喝下符水，被這味兒嗆的直咳嗽，程峰接過那把小匕首，好奇的撫摸上面詭異的符，想拔時發現這匕首緊的很，根本拔不出來，「你這玩意兒壞了吧？」

    柳生生沒有回答，但笑不語，李言蹊低頭琢磨這把匕首，壓根就沒注意他，可把程峰和沈臨修給悚到了。

    唉呀媽呀，是要來事兒呀。

    李言蹊走後，沈臨修問道：「襲擊他的是不是永懷村那隻鬼？」

    程峰也不太明白，跟著問：「那隻不是宋韻的表弟麼？它為什麼要殺李言蹊？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麼有的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