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命格雙煞
2023-09-30 15:04:08 作者: 寂寞染
()」
不在專業領域上的秦嶺聽了個一知半解,打算回頭問問子桑晏,這個時候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山頭了,天黑的也比城裡要快,晚風漸猛,死過人的這塊地格外陰森了些,他回去時,柳生生已經在屋裡了,兩腿大開坐在客廳里,像是等著滿堂子孫來承歡膝下,旁邊的大紙鶴被他召喚出來穩坐後位,一股子的眾愛卿平身,但沈臨修知道,這貨把這玩意弄出來只是為了占原本就不多的位子,導致他和程峰此刻都站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哥們倆被丫捉姦了。
事實上,看進子桑晏眼裡,他們倆都是奸,而正牌正推門進來,現場毫無違和的家庭倫理劇氛圍令人十分好笑,實際上他也的確開懷大笑了,直把秦嶺笑的滿臉山雨欲來風滿樓,才勉強止住笑意,兩眼彎彎說:「回來了,那我們出發吧。」
秦嶺還沒開口,程峰就搶先問到:「去哪?」
「查案呀,你們秦隊不是要找死者的妻子麼?」子桑晏靠在門邊,一襲雪白綢緞在背後月色的襯托下非但沒有乘風歸去的仙氣兒,反而陰桀的讓程峰警惕頓起,只見這人眉峰一挑,輕描淡寫道:「程私R就不用跟著了。」
果然,預感不會有什麼好事的程峰神色一凜,寸步不讓道:「我是A組的成員,我組隊長參與了的,就是我們A組的案子。」
子桑晏聞言抬起綠幽幽的眼珠子,從上到下慢悠悠地打量他,又瞥了眼純看戲的柳生生,狹促道:「無外乎秦隊如此看重程私R,敬業到不在乎身家性命的人民警察,的確很少見了呢,敢問,程私R你如此積極想要參與喚靈調查這件事,負責您人身安全的柳私R他老人家知道麼?」
被點名了的老祖宗翹著二郎腿,在程峰惡狠狠瞪過來的時候,齜牙一笑,「老子負責的是表姐,不是表姐他表弟。」
關鍵時刻隊友不給力,雖然程峰也沒指望過這人跟自己站同一陣線,但丫前言不搭後語不論事務大小不分場合的狂唱反調十分令他惱火:「你他媽前面不是說宋韻搞了那誰之後不會去搞死者麼!」
旁邊無辜躺槍的那誰沈臨修:「……」
柳生生樂了,「你不是搞了我之後還去搞了帝興的狗子麼?一切皆有可能嘛。」
眾所周知家住A區第一豪宅帝興里的狗子沈臨修:「……」
「噗~」沒忍住笑場的子桑晏連忙斂住笑,示意他們繼續:「沒事沒事,我就是被戳到笑點了。」
原本還不是很火大的程峰被這一聲笑添了把柴,怒火燒的他臉紅脖子粗,「你就說你去不去!」
長這麼大沒怵過誰的柳生生吊兒郎當地靠在椅背上,優哉游哉的,「不去。」
「夠了。」秦嶺開口,語氣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但兩人都沒再爭鋒相對了,他轉身走人,被明諷暗刺了的沈臨修冷著臉跟上,他們走出大老遠了,程峰還聽的清子桑晏放蕩不羈的大笑,那笑聲聽的他渾身上下的細胞都要原地爆炸了,叫囂著把柳生生往死里揍一頓。
路上,沈臨修落後兩步跟著,滿臉不痛快,但還有人令他更加不痛快,只聽子桑晏說:「深更半夜的,沈先生為什麼跟過來?想見前女友?」
差點被前女友活活淹死的沈臨修這幾天簡直從前女友那見識到了前男友的十八般死法,聽到這話頓時被噁心的不行,覺得自己吞了一斤死蒼蠅,沒好氣道:「結案之前,警方有義務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子桑私R認為我為什麼要跟過來?」
子桑晏負手走在前頭,光聽笑聲便知他心情很是雀躍:「沈先生可以返回死者家中把同樣的話對著柳生生再一字不漏的轉達一遍,但他不一定會接納你,畢竟他那現在比我這安全。」
「……」好,現在全人類都知道柳生生跟他不過去了,來了個宋韻還捎了個柳生生,沒有一絲絲猶豫也沒有一絲絲商量餘地,比買一送一還優惠,不知道是不是地獄清倉大減價了,沈臨修簡直找不到詞來反擊這個柳生生的上司,只當他們一丘之貉,心裡瘋狂吶喊老子寧願跟著你去死都不要回去和那隻隨時隨地要挑點事的竄天猴待在同一個空間裡。
身心愉悅的子桑晏領著他們倆散步到發現死者的坡下,此刻已近夜晚十點,月亮被濃密的樹林遮住了光,只有淡淡的光線透過葉縫灑在山道上,風有點猛,拍打樹木摩挲的聲音在林子裡悠悠散開,深山老林原本就有那麼一絲絲神秘古老的氣息,再在鬼魂的渲染下,秦嶺覺得隨時隨刻,恐怖的尖叫聲就會撕裂夜空。
「秦隊,你是陰曆十一月十一日凌晨四點一刻出生的對吧?」逆風中,子桑晏的聲音飄忽不定,淡淡的月色下,那雙眼珠子光芒獨走,異常璀璨,瀲灩不已,周圍的景物在這一瞬間被它的顏色渲染,大面積蔓延,所有目光所及,無比陰森無比,秦嶺甚至覺得此刻自己腳下踩的並不是永懷村,他立即後退一步確定沈臨修在不在,警惕道:「沈臨修?」
沒有人回答他,周圍仿佛築起了一道牆,將所有該有的人和聲音隔絕在他之外,秦嶺心中警鈴大作,然而變故來的太快,就在一夕之間,他穩住心神,冷靜道:「你想幹什麼?這條項鍊對你有什麼用處?」
「陰曆十一月十一日,八字雙殺,命格雙煞,凌晨四點一刻,日出東方,紫微入命,秦隊,大凶大吉你占全了,這一生都將不會太平,既然你命里註定遇見我,不如我幫你拔除紫微,坐入孤星,和我一起迎接疾風惡浪,墮入娑婆世界吧。」子桑晏的聲音在風中起起落落,周圍一片死寂般的沉默,秦嶺看不見他,也逐漸看不見其他東西,滿目都是詭異的綠光,只能感覺到身旁不斷有東西擦肩而過,觸碰到肌膚滲入一股股刺骨的寒冷,他不確定那是風?還是別的什麼,九月的天,冷的他整個人都動不了,更無法開口說話了,更恐怖的是他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困,清醒的意識怎麼也衝破不了沉重的疲憊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