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紙糊大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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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體型龐大的紙鶴威風凜凜的擋住了宋韻，高昂著頭顱，一副很看不起宋韻的樣子，程峰被它護在身後像只小雞仔，秦嶺示意大家不要出聲，這時只見宋韻突然出手，隨著她的動作，一陣惡臭鋪天蓋地襲來，程易等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那隻紙鶴卻很不屑，逮住時機猛的一下，叼住了她一隻眼珠子。

    「啊！！！！」

    接下來在一陣鬼哭狼嚎中，宋韻被紙鶴啄的到處亂竄，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尖銳的餘聲久久不散，仍叫人心有餘悸，大夥慢慢靠近秦嶺，一致盯著氣定神閒的紙鶴，這玩意兒秒殺了宋韻腦袋抬的更高了，翅膀撲閃撲閃的，像是做了好事等老師頒獎狀的熊娃。

    「這什麼東西啊？」程峰同志毫無剛在鬼門關走一遭的自覺，抱著沈臨修統一到秦嶺陣線，秦嶺轉過身惡看了他一眼，立即把他震懾住了，那紙鶴有樣學樣，明明小眼珠子是畫上去的，瞪起來有模有樣，仿佛在鄙視對方不知好歹。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啊~~~」一鶴五人對峙不下的時候，程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看是柳生生，他忙接，「我們這鬧鬼了，老子差點沒為國捐軀，趕緊把你們B組的神棍召回警局！」

    「宋韻？」柳生生的聲音聽起來很悠閒，準是早料到了，程峰一口氣全堵著了，耳旁傳來柳生生的輕笑聲：「你不也沒事嗎，在警署的時候我隱約察覺到有股怨氣凝聚，走前把式神留你身上了。」

    「你是說這隻紙糊的大鶴？」紙鶴不太滿意紙糊這形容詞，踱步到秦嶺身旁，拿眼瞪他，程峰笑，「嘿，你這玩意兒還挺牛氣，什麼時候弄我身上的？」

    柳生生在電話那頭笑:「在你問候了我母親並不遺餘力毆打我的時候。」

    程峰面不改色把手機舉高:「喂喂喂，說什麼？聽不到，信號不好，掛了。」

    「……」

    程峰抹了把臉若無其事掛斷電話，一行人把沈臨修送去醫院，之後全員守在病房裡，宋韻帶著一票屍體離開，誰也不知道各自回家之後會不會出事。

    大半夜這麼一折騰，幾人都累困了，程易靠著門就睡，何瞳趴在病床旁好一會，大概覺得不舒服，朦朦朧朧的爬上了床，半邊身體壓在沈臨修上面，葉嘉茜作為唯一女性成員，待遇顯然不一般，坐在沙發上靠著秦嶺的肩膀，也不知道夢見啥了，竟然嘿嘿笑了兩聲，把剛進門的程峰悚的。

    「醫生，麻煩你看看他的脖子。」程峰帶了一值班醫生過來，眼睛直勾勾盯著秦嶺脖子上的血漬，如臨大敵。

    「我沒事。」秦嶺冷冷表示那不是他的血，程峰不敢回嘴，暗地裡頂了醫生一下，醫生用消毒巾擦乾他脖子上的血漬，左看右看確實沒問題，可程峰堵著門非要他再仔細看看，最後醫生不得不再三保證如果你隊長有事我一定殉葬，這才成功脫身。

    「那可是屍血，誰知道會不會有屍毒什麼的……」程峰嘀嘀咕咕關了門，準備發簡訊詳細諮詢柳專家，回頭就見秦嶺看著他，那雙瞳孔倒映出他霎那間僵硬的表情。

    「我……」程峰剛開口，秦嶺就閉上了眼睛，他張著嘴站在離沙發五步遠的地方，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一夜熬到天亮，程易帶人去帝興收屍，葉嘉茜和何瞳回警局處理案件轉交的相關事宜，病房裡，就只有程峰抓耳撓腮地對沈臨修解釋昨晚發生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宋韻的鬼魂回來了？她要殺我？」沈臨修靠在病床上，臉色十分蒼白，除了昨晚的事之外，更多是被程峰的話嚇的，「這太離譜了，我不信。」

    不知道有個B組之前，寶寶我也是不信的，程峰無奈道：「你剛受過驚嚇，本來是不宜過度刺激你的，但由於情況特殊，我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

    「你現在隨時面臨生命危險，對方是不受任何人力影響，存在在三維空間之外的第四次元空間。」秦嶺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你的生活助理，昨晚死在你的別墅里，死亡時間是一點整，因受巨大恐懼而不慎墜樓，當場死亡。」

    這是案發現場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躺在血泊里，死相併不恐怖，但那雙眼睛卻透過了照片，告訴沈臨修他死前有多害怕，秦嶺道：「事情前後程峰已經詳細陳述過了，這個案件屬於鬼殺，警方不會對外公開，今天重案B組將正式介入調查，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下午的記者發布會是否如期舉行你還有五個小時的時間考慮。」

    「從今天開始，警方會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著你。」秦嶺看了眼手錶，面無表情說：「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隨時可以出院，處理好私事，太陽下山前到警局一趟，在此之前程峰會保證你的個人安全。」

    全程，他的表情比他的語氣更加公式化，交代完立即走人，沈臨修一時無法接受這麼強大的信息量，閉著眼睛隱藏洶湧的情緒，程峰在一旁也不出聲，讓他獨自消化，聽到一句「如期舉行」時他並不驚訝，人嘛，誰會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警局已經一個多月沒出現這種怪異現象了，除了重案AB組之外的任何部門，包括過道，都沒有聲音，大家關起門來，能不出去儘量不出去，然而儘管如此，以往被各種破門而入誤傷的同志，還是不在少數。

    「許諾言！馬上帶著你的屍水滾回B組！」葉嘉茜捂住嘴鼻一下子跳起來,徐諾言拿著手裡白色的瓶子，一臉鄙視她:「不識貨的傻女人，難怪你比去年多長了兩條魚尾紋，我這屍水煉化了多少屍體得來的你知道麼你？多麼美容養顏啊,才賣你一萬八,同僚價知道不?不是秦嶺請我來抓鬼我還不來,鬼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