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穿越•重生 >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 > 第二百七十七章 是要恢復記憶的徵兆嗎?【萬字求月票】

第二百七十七章 是要恢復記憶的徵兆嗎?【萬字求月票】

2023-09-30 15:03:03 作者: 素子花殤
    青蓮抱著六六回到廂房,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拿了帕子,沾了些溫水,輕輕將剛剛故意塗抹在小傢伙臉上的血污拭乾淨。

    帕子綿軟,又被溫水沾濕,摩挲在臉上,大概特別舒服,小傢伙竟是睡了過去。

    青蓮勾起唇角,看著這疼人的小模樣,她的心裡也喜歡得緊懼。

    想著自己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都還沒有嘗過做母親的滋味,心裡不免生出幾分失落和惆悵。

    床榻上,郁墨夜還沒有醒。

    青蓮上前,將懷中小傢伙輕輕放在郁墨夜的邊上,讓母子二人相挨而睡。

    替兩人掖好被褥,出門吩咐小翠照看著,她便回她的耳房拿了金瘡藥。

    客房的矮榻上,王德趴在上面。

    見青蓮終於推門進來,王德蒼白著臉,虛弱地打趣:「說去拿藥,半天不見回來,還以為你把我晾這兒了呢。」

    青蓮笑笑,走過去,將手中裝藥的小瓷瓶遞給他,「方才太后娘娘要看六六,我抱去給她看了。」

    「六六?小皇子叫六六嗎?」王德眉眼喜悅,甚是激動的樣子。

    「嗯,」青蓮點頭,「小名。」

    邊說,邊晃了晃手中藥瓶。

    王德這才伸手接過,小聲嘀咕道:「自己怎麼擦?」

    「什麼?」青蓮沒聽清楚。

    王德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沒什麼。」

    青蓮睨著他,忽然想起太后讓人杖責他的原因,是因為他去通知帝王的時候,說四王爺病危,便忍不住笑了。

    「公公倒是膽子不小。」

    王德有些懵。

    「四王爺病危這個理由,公公也敢找。」

    原來是說這個。

    說起這個,王德也是一聲嘆息。

    「哎,當時情況危急,太后又守在秋實宮的門口,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既不能實話實說,也不能說四王妃臨盆,那太后要想了,四王妃臨盆關皇上什麼事,所以……所以,情急之下就只能說四王爺病危,這樣皇上來四王府就天經地義。誰知道,結果連累了皇上,為了維護我,跟太后娘娘鬧翻……」

    王德覺得有些內疚。

    青蓮笑:「沒有,公公做得對,青蓮說公公膽子不小,其實是說公公勇敢,昨夜得虧了公公,若是青蓮一人,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因為公公叫了皇上前來,王爺母子才得以平安,青蓮感激公公,皇上也感激公公,所以,維護公公是必然,公公不要自責。」

    王德聽完眼睛都亮了。

    「真的嗎?你真的這樣想嗎?」

    「當然。」

    那你可以幫我擦藥嗎?傷在後面,我自己擦不到,反正我又不是什麼真男人,也不用避諱那麼多,而且,也只是後面,而且,就我們兩人,又沒其他人。

    王德在心裏面組織著語言。

    這樣說可以嗎?

    會不會太冒犯?

    就在他在那裡七想八想著,青蓮開了口:「公公先躺會兒,青蓮去找人過來幫公公擦藥。」

    說完,青蓮就轉身走了出去。

    留下王德趴在那裡鬱悶不已。

    ******

    當王德一瘸一瘸回宮的時候,正逢下朝。

    文武百官們結伴出宮,議論紛紛,甚是熱鬧。

    「皇上今日似乎心情很好。」

    「是啊,好幾個請奏,皇上先前一直說考慮考慮,遲遲沒有答覆的,今日都應允了。」

    「可不是,殷大人請奏的時候,事情還沒說呢,皇上就說『准!』,為官這麼長時間,從未見過他這樣。」

    「早知道,我也應該將上次請奏被駁回的那個摺子,再請奏一遍,指不定皇上就答應了。」

    「哈哈哈,你是想渾水摸魚啊,事後皇上想起這事兒,你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哈哈,說說而

    tang已嘛。」

    「對了,你們覺得是什麼原因呢?真的,我也是第一次見皇上這樣。」

    「可能是因為四王爺的小世子出世吧?」

    「嗯,有可能,上朝的第一件事,不是就宣布四王府的這個好消息嗎?皇上跟四王爺兄弟情深,皇上自己又無子嗣,四王爺能喜添貴子,皇上自然也高興。」

    「嗯。」

    眾人紛紛點頭。

    五王爺郁臨旋和九王爺郁臨歸也走在其中。

    郁臨旋一直沒有做聲,薄唇卻是越抿越緊。

    而郁臨歸則是跟眾臣一樣,也很開心。

    只不過他開心的原因,除了替郁墨夜開心,還有一個小私心。

    以蕭震跟郁墨夜的交情,孩子滿月的時候,天明寨應該會派人來參加吧?

    ******

    鳳翔宮

    池輕候在外殿,大太監孔方從裡面出來。

    對著池輕略略一施禮:「池才人請回吧,太后娘娘昨夜一宿沒睡,現在還在歇著,等娘娘醒了,奴才會跟娘娘說,池才人來請過安了。」

    池輕有些失望,水眸直朝里廂瞅,卻也沒有辦法,只得頷首:「那就有勞公公了。」

    太后昨夜一宿未睡,她又何嘗不是一宿未眠?

    早上聽說四王府昨夜喜添世子,她有些懵。

    不是說四王爺病危嗎?

    怎麼變成喜添貴子了?

    還是說,這兩件事同時進行的,比如,因為四王爺病危,刺激了四王妃,然後就產子了?

    可是,她找人打聽了,沒一人聽說過四王爺病危。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昨夜,太后讓孔方備車說要去四王府,她是聽到的。

    所以,她想過來借請安之際,了解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昨夜後來,她想了很多。

    那個男人從未像那樣對過她。

    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就算他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對她,也一向是極好的。

    可是,昨夜…….

    她想來想去,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他並非真的喜歡她,對她的好是假的,只是礙於太后的面子。

    所以,太后的勢力日益削弱,他不懼太后了,也不想跟太后周.旋了。

    這一點,從先前群臣賞牡丹,他公然無視太后想要將龐淼納入後宮的意思,將人賜婚給郁臨旋就可以看出。

    因為太后失勢了,所以,也就不用再給她這個太后的棋子的面子,想對她如何,便對她如何,也不用顧忌她的感受。

    是這樣嗎?

    可是,昨夜在太后來之前,他對她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挺好的,兩人差點就要做上了。

    所以,她覺得最大的是第二種可能。

    第二種,他是真的喜歡她,對她的好也是真的,卻不喜她是太后的人。

    比如,生氣她不應該聽太后的話,給他的花茶下什麼保孕藥。

    還比如,以為昨夜太后的舉措都是跟她商量好的,以為是她們兩個合起伙來算計他。

    所以,寧願打坐調息,寧願刺破指尖,也要讓自己清醒,也不願意要她,只是因為生氣?

    是這樣嗎?

    不知道,她同樣不知道。

    她很迷茫。

    見池輕蔫蔫地出了門,孔方返回內殿。

    太后慵懶地斜倚在貴妃榻上,雙目輕闔未抬,「走了嗎?」

    「走了。」孔方回道。

    只是他不明白。

    「娘娘為何要避才人不見?」

    太后緩緩睜開眼睛,抬眸看向他:「那丫頭過來肯定是想跟哀家打探虛實的,哀家現

    在自己也亂得很,而且……」

    太后微微斂了瞳仁,才幽幽道:「對哀家來說,她似乎用處不大了。」

    ******

    王德回到龍吟宮的時候,帝王正在跟司珍房的玉師在講解著什麼。

    他聽了聽,似乎是要打造一塊玉,樣子必須按照帝王親手畫的圖紙來。

    不用想,他都知道那玉是送給小皇子的。

    看來,那些文武百官說的沒錯,他們的帝王是真的心情不錯呢。

    從未見他如此耐心地跟人去解釋一個細節,只是一個玉佩的細節。

    包括圖案花紋、顏色、光澤,甚至連掛繩,都一一做了詳細的要求。

    待玉師走後,王德一瘸一拐地進了內殿,剛準備請罪,帝王已先開了口:「昨夜的那場火是你放的?」

    王德「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住這個男人的眼睛。

    「皇上恕罪,奴才是因為……」他正欲解釋,卻是被帝王打斷:「你何罪之有?」

    末了,還自座位上起身,走到近前,親自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的用意朕明白,做得好,朕要賞你,說吧,想要什麼賞賜?除了讓青蓮來照顧你之外,什麼要求朕都可以答應你,青蓮要照顧六六,沒辦法照顧你。」

    王德汗噠噠。

    怎麼又扯到青蓮身上去了?

    他壓根就沒有想到提這樣的要求好嗎?

    他也不敢提這樣的要求。

    雖然他很想提。

    「身為奴才,為主子分憂,本就是本分,奴才燒了小柴房,皇上沒有怪罪已是大恩,奴才怎敢還要賞賜?」

    「真的不要?」帝王挑眉,「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不要後悔。」

    王德眼帘一顫。

    也來不及思忖,便硬著頭皮道,「那還是提一個吧,就是……就是希望皇上能給奴才多一些去四王府的機會。」

    「這個……」帝王頓了頓,見王德當即緊張起來,帝王就笑了,「這個好辦,以後每日派你出宮採買,你想去哪裡去哪裡。」

    ******

    五王府

    龐淼站在院中的幾株秋菊前面,看著一朵開到荼蘼的白菊黯然失神。

    貼身婢女海藍碰了碰她的胳膊,「王妃,王爺下朝回來了。」

    龐淼怔怔回神,轉眸看過去,只見郁臨旋一襲絳色朝服,從門口走進來。

    秋日的陽光正好,就像是金子一般,灑滿他的全身。

    挺拔的身材、俊美的五官,這樣從金光下走來,就像是天神一般。

    龐淼心中一動,迎過去。

    可對方也不知道是在想心事,沒有看到她,還是看到了,因為眼裡沒有,所以視而不見。

    反正,就目不斜視地朝養小動物的大棚而去。

    龐淼眸色一痛,腳步停了下來。

    她發現,他對那些小動物比對她還好,出門前去看它們,回府第一件事,也是去看它們。

    雖然,他對她也好。

    很溫潤,也很體貼,給她吃好、穿好、用好,甚至王府的帳目都交給她來管。

    但是,這種好,並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一個女人,她要的是一個男人的愛,一個丈夫的愛。

    大婚當夜,他醉得不省人事,她一人坐到天亮。

    後來的每夜,不是有事讓她先睡,就是說自己累了,自己先睡了,總之,從來沒有一起同時去睡的時候。

    就算是躺在一張床榻之上,甚至蓋著一床被子,他都從未碰過她。

    是她不夠好嗎?

    還是她哪裡做得不好?

    她問過他。

    他說,她很好,是他的問題。</p

    >

    他什麼問題?

    如果是心裡的問題,當初賞花會上,他為何要主動提出讓皇上賜婚?

    所以,是身體的問題嗎?

    如果是,她其實不在乎的。

    也難怪那些王爺們接二連三成家,就他一直孑然一身。

    他的孤獨、他的寂寞、他的挫敗,她能感受得到。

    她只會更心疼他。

    龐淼來到大棚的時候,郁臨旋正躬身在給一隻雪狐餵著吃食。

    「王爺,今日下朝好早。」

    璀然了笑容,她走過去。

    郁臨旋直起身,回頭,見是她,點點頭,「嗯,朝中沒什麼事。」

    口氣跟臉色一樣,都淡淡的。

    「王爺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菜,妾身等會兒跟管家一起出去買。」龐淼又上前了兩步。

    她發現,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一般都是她在找話。

    不然,就會冷場,就會尷尬。

    「這種事情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你不用親自去做。」將手裡的最後一點吃食丟在籠子裡面,郁臨旋拍拍手上沾染的塵。

    「沒事,閒著也是閒著,成天無所事事,妾身怕自己悶出病來。」

    龐淼邊說,邊睨著郁臨旋臉色。

    郁臨旋沒有做聲。

    龐淼離開的時候,聽到他講:「對了,四王妃生了,你幾時出去街上的時候,看看有什麼禮物可以買?滿月的時候送。」

    就生了?

    龐淼怔了怔,「是世子還是郡主?」

    「男孩。」

    「哦,那王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或者有什麼建議沒有?」

    「沒,你看著辦就行。」

    「好。」

    ******

    「郁臨淵——」

    郁墨夜大叫一聲坐起身,氣喘吁吁。

    「王爺,你醒了。」守在邊上的青蓮驚喜上前。

    郁墨夜沒有理她,睜著大大的眸子,眸中還有未褪的驚恐,大汗淋漓。

    青蓮蹙眉:「王爺是不是又做夢了?」

    郁墨夜怔怔轉眸,看向青蓮,又緩緩環顧屋內,好一會兒,似乎才回過神來。

    「嗯,又做噩夢了……」

    抓著自己胸口的衣襟,她喘息得厲害。

    眼前又浮現出夢中的情景。

    那是一個沒有星光和月光的夜,沒有一絲光亮,很黑,很黑。

    她拿著一把匕首,走在一棟廢樓里。

    有風,吹得破舊的窗戶或「吱呀」,或「啪啪」地響,瘮人得很。

    還打雷。

    有閃電。

    電閃雷鳴。

    這些,都是已經多次出現在她夢中的情景。

    可是,接下來,接下來就有了新的內容。

    雷聲還未盡消,眼前霎然一白,一道閃電劈過,視線所及之處瞬時一亮,又頃刻淹入無邊黑暗。

    在稍縱即逝的電光中,她看到了——那個人。

    一襲白衣,頭頂冠玉束髮,長身玉立在一根圓柱邊上,本是背對著她,正好扭頭過來。

    她看到了他的臉。

    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臉。

    熟悉的臉。

    竟然是,竟然是郁臨淵。

    她腳下當即做出反應,黑暗中快速朝對方移動。

    那時外面好像又起風了,風聲大作,「哐當」一聲不知吹開了哪裡的窗戶,冷風迎面灌入,掀落了她臉上的黑紗。

    顧不上拾撿,她腳步未停,步履如風。

    <

    p>

    對,提著輕功,那時她有武功。

    忽然,又是「轟隆——」一聲巨響。

    接下來的又跟以前的夢一樣的了,爆炸,她被凌厲掌風擊中胸口。

    然後驚醒。

    怎麼會是郁臨淵?

    她當時的樣子,怎麼像是要去殺他的一樣?

    怎麼會這樣?

    這到底是夢,還是她的記憶?

    「王爺,王爺……」

    青蓮的聲音就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邊。

    她怔怔回神。

    猛地想起另一件事:「啊,孩子,我的孩子呢?」

    她不是在生孩子嗎?

    她記得她是生下來了才暈過去的,因為暈過去之前,她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

    青蓮笑,伸手指了指她邊上,「小皇子睡得正香甜呢。」

    郁墨夜側首,便看到了那個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兒。

    頓時就怔住了。

    這是她的孩子?

    她跟他的孩子?

    好小。

    好惹人憐愛。

    心底所有的恐懼都在這一刻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柔軟,說不出的柔軟。

    她伸手將小傢伙緩緩抱起來,抱在懷中,歪著頭仔仔細細地端詳。

    小傢伙似乎夢到了吃奶,小嘴一吸一吸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郁墨夜被他逗笑了。

    抬眸問青蓮:「姑姑,我昏睡了多久?」

    「回王爺,現在是下午,小皇子是昨夜生的,皇上也一直守到五更回宮上朝。」

    郁墨夜點點頭。

    昏過去之前,她雖然意識混沌,痛傻痛懵了,但是,淺薄的記憶還是有的。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她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那麼久,那這小傢伙豈不是一直餓著肚子?」

    「沒有,皇上已讓人請了奶娘過來,已經餵過幾次了。」

    郁墨夜放心了,又去看懷裡的小東西。

    心中喜愛得緊,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臉蛋,捏捏他的小鼻子,抱起來親了又親。

    「王爺該餓透了吧?廚房裡燉著老母雞湯,也熬了黑魚湯,王爺想喝哪個?」

    郁墨夜想起上次看書的時候,上面寫著產婦喝魚湯,奶水多,雖然有奶娘,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多餵自己的奶。

    「黑魚湯吧。」

    「好。」

    青蓮走後,她又抱著懷裡的小傢伙從頭到腳地看。

    越看越喜歡,都恨不得將小東西弄醒了來玩。

    「小傢伙,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呢?大名就等你爹給你取吧,免得被他嫌棄,娘就給你取個小名兒,叫什麼呢?嗯~」

    她歪著腦袋略一思忖,想起在蘭鶩的時候,她、郁臨淵、梁子、樊籬一起吃飯,大家都在討論孩子名字的問題,她說了一句「鬱悶」,大家都以為她給孩子取名叫鬱悶,一個一個瞠目結舌。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只可惜,梁子不在了。

    心裡又生出無限的傷感。

    吸吸鼻子,她對著懷裡的小東西說:「那就叫你悶悶吧,這個名字,你梁子舅舅也有參與,要是你梁子舅舅還在就好了,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

    青蓮端了黑魚湯推門進來。

    郁墨夜連忙抬手揩了揩眼角的潮濕,將小傢伙放回到邊上的原地方躺著。

    伸手接過湯盆。

    熱氣裊裊,一股濃郁的魚腥味撲面而來,郁墨夜只覺得胃裡一種翻攪。

    她連忙將湯盆遞還給青蓮,側首乾嘔了起來。

    青蓮嚇住:「怎麼了,王爺?」

    將手中湯盆放在床頭柜上,青蓮伸手探上她腕上的脈搏。

    除了氣血兩虛以外,並未發現什麼。

    可郁墨夜卻越嘔越厲害,腹中什麼都沒有,只是乾嘔。

    青蓮蹙眉:「王爺……」

    「快……快將魚湯端走,魚腥味太嗆人……聞著很難受……」郁墨夜氣喘吁吁,嘔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哦哦,好,好,奴婢去換雞湯過來。」

    青蓮連忙端了湯盆出去。

    出了門,又疑惑地湊到湯前嗅了嗅。

    很香啊,一點點腥味都沒有。

    怎麼會覺得魚腥味太嗆人呢?

    里廂,郁墨夜好一會兒才慢慢止住。

    氣息稍定的同時,她猛地意識過來一件事。

    原本她並不怕魚腥味的,上次不僅幫郁臨淵做過魚湯,自己還挺喜歡吃魚的。

    但是,她記得,五王府的管家說,郁臨旋是因為某一個人厭惡魚腥味,所以,那些本是食魚的小動物,都強行改變了它們的吃食。

    那日,她問郁臨旋,她就是那個女人吧?

    郁臨旋沒有否認。

    所以……

    所以,她現在,是在慢慢恢復嗎?

    是要恢復記憶的徵兆嗎?

    ******

    是夜。

    郁臨淵破窗而入,返身關上窗,回頭,就被屋裡的情景嚇到。

    郁墨夜抱著六六在哭,青蓮在邊上也是一副急得不行的模樣。

    「怎麼了?」他臉色一變,快步上前。

    這終於醒過來了,怎麼又哭成那樣呢?

    郁墨夜紅著眼睛,側首瞪他。

    「有門不走,走什麼窗?是不是爬窗爬習慣了?今夜有沒有爬錯廂房啊?是不是先爬到別人的廂房裡才過來的啊?」

    連珠炮一樣一連幾個質問,問得帝王那叫一個懵怔啊。

    總不至於為這個哭吧?

    揚袖,他很無辜地指指窗,「這不走窗安全一些嗎?而且,是我讓你跟顧詞初交換的,我怎麼會跑錯房間呢?」

    郁墨夜不理他了,轉回頭又開始哭,一手橫抱著六六,一手抹眼淚。

    「姑姑怎麼辦?他不會吃,我也不會喂,難道就要一直吃.奶娘的奶嗎?可是,我……我脹死了…….嗚嗚嗚……」

    郁臨淵這才看到,女人開襟的衣衫是敞著的,裡面的兜衣一側也是掀了起來。

    無力扶額,郁臨淵拾步走過去。

    「別過來!」

    某人帶著哭腔一聲吼。

    郁臨淵只得腳步頓住。

    「沒看到我在餵奶嗎?你一個大男人不懂害臊、不懂避嫌嗎?」她吸吸鼻子忿忿問他。

    郁臨淵再次無語。

    他跟她什麼關係,還要避嫌,有沒有搞錯?

    若不是青蓮在,他真要反問她一句,她身上哪個地方他沒見過?

    見青蓮已經被搞得面紅耳赤,一臉不好意思,他只得噤了聲。

    「好,你們先餵。」

    他一撩袍角,坐在桌案邊的凳子上。

    好整以暇地等著。

    等著,等著,就從一人哭,變成了兩人哭。

    母子兩個都在哭。

    小傢伙吸不出來,「嗷嗷」哭著。

    大人漲得又痛,心中又急,更是眼淚嘩嘩的。

    青蓮在邊上也是急死。

    「王爺,這樣不行,你是脹得太厲害了,都結塊了,小皇子還是力氣太小,吸不出來,你看,你也破了皮,他的小嘴唇也破了皮……」

    「那怎麼辦啊?」就是看到小傢伙嘴唇破皮了,她才急的。

    「奴婢冒犯了,讓奴婢幫忙擠擠看。」

    青蓮躬身,用手去幫忙。

    剛用力擠下去,郁墨夜就痛得齜牙咧嘴地直叫。

    屋裡的某個男人真是看不下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拍桌案,起身站起。

    「姑姑,你先出去!」

    他徑直走過去。

    無視某個女人制止的目光。

    「姑姑別走……」郁墨夜哭著,伸手抓青蓮,無措又無助。

    青蓮看看男人,男人頭一偏,讓她走。

    她只得行個禮,退了出去,並帶上房門。

    郁墨夜紅著眼睛瞪著男人。

    男人也不以為意,伸手將她懷裡的小傢伙抱過來,放在邊上的搖籃里,順勢搖了幾下。

    小傢伙很快就止了哭。

    他又在郁墨夜疑惑的目光中走到近前,在床沿邊坐下,看著她。

    郁墨夜莫名,驀地意識到自己的一側衣服還掀在上面,連忙伸手去扯。

    卻被他的大手按住。

    「別動。」

    「你要做什麼?」

    「上次你看的那本書上不是寫了嗎?你現在這種情況,頭胎女子很多會遇到,通常,如果孩子實在吸不出,就只能靠丈夫了。」

    啊!

    郁墨夜兩頰一燙。

    「你偷看我的書!」

    男人撇撇嘴:「哪有?是你攤開放在桌上,我正巧看到而已。」

    「可是,可是…….」

    耳熱心跳,郁墨夜覺得自己手足無措起來。

    可是,他不僅是丈夫,也是一個帝王啊。

    讓一個帝王做這事兒?

    男人黑曜一般的鳳目,映著床頭跳躍的燭火,看著她那裡,明顯熾熱和暗沉了幾分。

    「看樣子脹得不輕啊,那麼大。」

    沙啞磁性的聲音低低嘀咕了一句,他傾身低頭。

    郁墨夜瞬間如同被一團火焰擊中,僵著身子,顫抖。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似乎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她只知道,她舒服了,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男人又從搖籃里將玩自己的小手玩得起勁的小傢伙抱起來,給她,「再喂喂看。」

    她乖順地接過,抱在懷裡。

    小傢伙腦袋蹭了蹭,很快就找到了,然後叼住就吃。

    「可以了可以了,他會吃了!」郁墨夜激動得不行,驚叫著告訴男人。

    男人笑笑,搖搖頭。

    果然是要養兩個孩子啊。

    「悶悶真能幹,這樣吃得飽飽的,就不會餓肚肚了,不餓肚肚,就會……」

    「你叫他什麼?」男人驚訝。

    「悶悶啊,」郁墨夜抬頭,見男人那個樣子,連忙解釋道:「哦,這個只是小名,你不是不讓我取名嗎?大名我就留給你了。」

    「哪個men?」

    「鬱悶的悶啊。」

    男人再次無語。

    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女人,人家取名字,都是挑最美最好的詞用,要不就是寄予美好期望,要不就是給予美好祝願,你倒好,鬱悶的悶,你說,大齊文字那麼多好字你不用,你竟然用個……小名,我早就取好了,青蓮沒告訴你嗎?叫六六,因為他出生六斤多,所以叫六六。」

    鮮少看到這個男人如此數落,郁墨夜委屈地嘟囔:「我還不是看到這個名字取的時候,梁子還在,然後就想著……梁子要是在,看到我們的孩子出世,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所

    以,就……」

    郁臨淵怔了怔,沒想到是這樣。

    低低一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那就叫悶悶。」

    「可是,我覺得六六好聽呢,怎麼辦?」郁墨夜抬頭看他,「要不,叫六悶?或者,悶六?」

    郁臨淵嘴角就抽了。

    「那還是叫悶悶吧。」

    「不行,還是叫六六,我覺得你說得對,鬱悶,這個詞太不好了,悶悶,悶悶不樂這個詞也不好,都是不好的詞,我可不想用在我兒子身上,我要他快樂,每天每天都快快樂樂,就叫六六,六六大順,讓他人生順風順水一路順。」

    郁墨夜一口氣說完,頓了頓,才繼續:「至於梁子,沒事,等六六稍微大點,我會帶去他墳前送給他這個舅舅看看。」

    看著這個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女人,郁臨淵也是沒轍。

    點頭:「嗯,依你。」

    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大名我取了幾個,你挑一個。」

    「嗯,說來聽聽。」

    「郁耀靈,取自『耀靈曄而西征』,耀靈,太陽的別稱;郁紫珩,紫,象徵富貴,紫氣東來,珩,橫玉也;郁懷信,懷抱忠貞誠信之心;郁齊光,與日月兮齊光;又或者郁凌寒,取自『凌寒獨自開』,象徵梅一樣無畏、堅強;郁瑾瑜,取自『懷瑾握瑜兮』,美玉也,形容人的品格高尚純潔;還有,郁瀚軒,郁琞燁,郁瑾昊,沒了,哦,對,還有一個,郁顥琰,顥,潔白的,琰,良玉,一起,便是潔白的良玉。」

    郁墨夜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壓根就沒聽明白好嗎?

    「哪一個好?」男人問她。

    她抬手捏捏眉心,很想問他,他確定不是在為難她?

    「是不是沒聽清楚,要不要再說一遍?」

    「不用不用,」郁墨夜抬眸,「就最後一個吧,潔白的玉,潔白的玉挺好,我不求他富貴,不求他閃耀光鮮,不求他無畏堅強,不求他多麼高尚,只希望他簡簡單單、乾乾淨淨、平平安安,就最後一個。」

    「好,那就叫郁顥琰。」

    小傢伙白日睡了一天,吃飽了,人就特別精神。

    又加上兩個大人逗他,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郁臨淵,你說,他是像我多一點,還是像你多一點?」

    郁墨夜盯著小傢伙粉雕玉琢的小模樣兒,半晌,又抬眸,看男人俊美如儔的臉。

    「還是像你多點比較好。」

    「那是,」男人得意挑眉,「男孩自然會更像我一些。」

    郁墨夜嘴上輕嗤,心裡卻是歡喜的。

    她也希望更像他。

    哎呀,不對。

    「不行!」郁墨夜驀地意識過來,「怎麼能像你?這可是四王爺跟四王妃的孩子,怎麼能夠長得像當今皇上?這……這……這讓別人怎麼看?怎麼辦?現在還小,還看不出來,但是,姑姑說,滿月的時候,五官雖然還是沒有長開,但是,依稀能看得出眉目的樣子了,如果,如果那時候,真的長得像你,可怎麼辦啊?郁臨淵,你說怎麼辦?」

    郁墨夜想著就急得不行。

    男人卻很淡定。

    「怕什麼?大不了,你四王爺的頭上戴頂綠帽。」——題外話——謝謝乾媽們幫取的名字哈,所以,素子奉黃桑旨意,加更了哦,雖然一章,卻是一萬一千字哈,再次謝謝你們,麼麼噠~~謝謝【親親wo寶貝】、【13771255785】、【專屬zskl】、【澄澈的日光】、【yymei105106】、【水牟櫻花】、【wan1】、【xiaoyudianGOOD】、【cljtszy2012】、【zheng-jing】、【13261282892】、【唐吉爾泰】親的月票~~愛你們,群麼麼~~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