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他莫名就生出一種揣測來【更新畢,求月票】
2023-09-30 15:03:03 作者: 素子花殤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他莫名就生出一種揣測來【更新畢,求月票】
鳳翔宮
郁書瞳坐在凳子上,一雙眸子四處亂看,明艷動人的小臉上不時露出驚嘆的表情。
這是她第一次進宮,覺得一切都新奇不已。
還以為自己家已經夠奢華了,這與宮裡一比,簡直是天上人間。
金碧輝煌、雕樑畫棟,很多物件她見都沒有見過,一看就知價值連城。
果然在家不出門就是坐井觀天啊。
幸虧她皇兄為了補償她在江南什麼也沒玩成,主動帶她來皇宮玩幾天。
太后坐在正前方,端起杯盞雍容地呷了一口茶,抬眸看向郁書瞳和郁臨淵,微微笑道:「時間過得真快,當年嗷嗷待哺的奶娃兒,已出落成如此嬌俏可人的大姑娘了,你父親身子可還好?」
郁書瞳回過神,對著太后璀然一笑:「謝太后娘娘關心,父親身子很好,用他的話說,還可以上山打老虎呢。」
邊說,邊俏皮地比劃了一個打虎的姿勢,引得太后和郁臨淵都笑了起來。
似是想到什麼,「對了,書瞳怎麼會跟皇上一起去江南?」
郁書瞳看看郁臨淵,實事求是回道:「皇兄去蘭鶩正好路過我們那裡,然後皇兄去探望父親,我也鮮少出門,很想出去玩,見難得有此機會,便求父親讓我隨皇兄一起去蘭鶩玩幾天。」
「哦,」太后含笑點頭,「那現在進宮來,你父親也知道的吧?」
郁書瞳正欲回答,郁臨淵已開口在先。
「因為押了兩個囚犯,恐路上有變,兒臣讓走的近路小路,沒有從書瞳家那邊走,而且書瞳差點死在一個囚犯的手上,她也想親眼看到此人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就隨兒臣進了宮來,二皇叔那邊,兒臣已經修書過去告訴他了,書瞳玩幾天兒臣再安排人送她回去。」
見有人替她回答了,郁書瞳便沒有做聲。
只是,她差點死在那個車夫的手上不假,但她沒說過要親眼看到此人受懲罰。
當然,能親眼看到自是最好。
太后微微垂了眼帘。
靜默了片刻,抬眸看向郁臨淵:「聽說皇上此次又是聲東擊西,說是去西北,結果頂替欽差去了江南,就是為了查左相嗎?」
郁臨淵眼波微微一動。
終於到正題了。
他微笑搖頭,「不是,兒臣去江南是為了尋瀟湘閣閣主瀟湘雲,想讓他瀟湘閣幫忙調查東北五石散的來源,只是左相可能做賊心虛了,以為兒臣去蘭鶩是為了查他,自亂陣腳,為了阻止兒臣,差點害死了書瞳。這些人太可惡了,若書瞳有個三長兩短,兒臣怎樣跟二皇叔交代?」
太后臉色微冷,沒有做聲。
半響之後,才再度開口:「哀家還聽說,皇上為了一個什麼中媚.藥的女人,竟然大動干戈、調動隱衛,甚至將囚犯帶回了朝,這種事情,皇上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嗎?」
郁臨淵心中冷笑。
他就知道,讓這個女人不順心了,她就一定會想法設法在其他方面挑他毛病。
「母后有所不知,那個女人是瀟湘閣閣主夫人,兒臣就是故意做給瀟湘雲看的,就因為這件事,瀟湘雲答應了兒臣讓瀟湘閣去查東北五石散的事。」
太后轉眸看了郁書瞳一眼,郁書瞳搗蒜一般點頭。
的確如此。
太后的臉色越發沉冷了幾分。
坐了片刻,朝兩人揚了揚袖。
「你們一路舟車勞頓,也辛苦了,退下歇著吧,還有,書瞳難得進宮,皇上莫要虧待人家。」
「是,兒臣知道。」
「多謝太后娘娘。」
走出鳳翔宮,郁臨淵抬頭望了望天,輕輕勾起唇角,大手一把撈過比他矮一個頭的郁書瞳的後腦。
「走吧,朕帶你四處看看,先去御花園。」
而郁書瞳還沉浸在對鳳翔宮裡奇珍異寶的興趣里,轉眸問向身側男人。
「皇兄,我看到太后娘娘梳妝檯上有個又大又圓又晶瑩剔透的珠子,那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就是夜裡將所有的燈火都滅了,也能發光照明的珠子?」
郁臨淵點頭,「是啊,怎麼了?」
郁書瞳「哇」了一聲,一臉的希冀:「那要是晚上能來鳳翔宮就好了,可以親眼看看,我都只是在書上看到過,一直懷疑,這世上真有這樣的珠子嗎?」
郁臨淵就笑了。
「傻丫頭,當然有了,你若真想看,朕賜你一枚,你放在自己床頭,夜夜都可以看。」
「真的嗎?」郁書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君無戲言,等會兒去龍吟宮就給你。」
「哇哇哇」郁書瞳聽完就激動了,欣喜得都蹦了起來,「皇兄萬歲!」
郁臨淵笑笑,「走吧。」
她算是幫了他大忙,一個夜明珠而已,是她該得的。
這也是他將郁書瞳帶回宮裡來的原因。
左相是太后的人,要想扳倒,豈非那麼容易?
就算是證據確鑿,太后若想干預,找這理由尋那藉口,或者使什麼卑劣手段,事情也會變得棘手。
而郁書瞳來了就不一樣。
在蘭鶩,郁書瞳差點為這喪命是事實。
雖然她的身份表面上看起來,沒有郁書窈和郁書琴尊貴,但是,事實上,她的身份一點兒都不能小覷。
因為她是他二叔的掌上明珠。
而他二叔,是曾經先皇都要忌憚幾分的人,更何況太后?
所以,他方才故意說,郁書瞳來宮裡,是為了要親眼看到害她之人受懲罰,並說自己也已修書給他二叔。
如此一來,太后想插手干預也會顧忌不敢。
他隱忍了太久,也是時候剷除左相這種盤踞在朝廷里的毒瘤蛀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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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郁墨夜將一個一個包裹里的東西拿出來,收拾好。
梁子也是進進出出地忙碌整理。
是的,他們沒有回四王府。
郁臨淵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雖地處京城中心,卻又獨門獨院,前有河流,後有小山的宅院。
這裡離皇宮並不遠,離四王府也不遠,但是,卻甚是清幽,無人打擾。
也不知道郁臨淵怎麼找到這地方的?還是這原本就是他給誰建的宅院?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很是喜歡。
比蘭鶩的那房子還要喜歡。
郁臨淵說,讓他們在這裡住著,安心養胎,他有時間就會來看她,房子周圍有隱衛,有什麼就喊他們。
安全第一,她跟梁子還繼續戴著麵皮沒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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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書瞳跟郁書窈姐妹兩個一見如故,片刻時間就好得像一個人似的,嘰嘰喳喳話多得不行。
郁臨淵也落得輕鬆,將郁書瞳丟在郁書窈那裡,自己回了龍吟宮,讓王德速速傳口諭,召文武百官即刻入宮。
為防夜長夢多,左相的事情必須第一時間處理掉。
口諭傳下去沒多久,眾人便如同上朝一般在金鑾殿齊聚。
看到郁臨旋的時候,郁臨淵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個女人離開後,他沒有去尋,是因為他有他的理由。
而郁臨旋也沒有去尋,是為什麼?
是因為曾經在橋洞下,他的警告威懾到了他嗎?
還是原因跟他一樣,不想逼她?
他覺得,兩種可能性都不大。
那郁臨旋怎麼可能做到說放手就放手的?
前後一想,他莫名就生出一種揣測來。
難道……
難道瀟湘雲跟他熟識?
難道……難道瀟湘雲對那個女人的特別關照,是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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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的案子處理了一下午。
金鑾殿一直除在低氣壓的狀態。
少年天子的魄力再一次讓百官們感覺到了害怕。
左相勢力被一鍋端。
帝王果斷決絕、不拖泥帶水、不心慈手軟。
人人自危。
無一人敢求情。
讓眾人意外的是,動靜鬧得如此之大,太后竟也一直沒有出現。
左相不是太后娘家人嗎?
只有郁臨淵知道,太后這種人,就是能保則保,若保不住,是那種會主動捨棄棋子,也要撇清自己的人。
這些對郁臨淵來說,已經不重要。
重要的是,前面秦碧被廢,如今左相被端,太后元氣大傷。
她手上現在也就一個池輕一個御史台。
池輕沒什麼強大的背景,根本不以為懼。
而御史台一個部門,掀不起什麼太大浪,遲早也會被他換血換掉。
所以,下一步……就是右相莊文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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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的事情處理完,天都已經擦黑。
郁臨淵回到龍吟宮,王德趕緊端上晚膳。
敬事房送來綠頭牌。
王德見他只手撐著額頭,另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扒著米飯,似是疲憊至極,完全沒有胃口的樣子,便讓敬事房將綠頭牌端回去了。
可是,敬事房前腳走,池輕後腳就裊裊婷婷、婀娜多姿地來了。
來了就撒嬌,往男人身上貼,黏著男人,嬌嗔地訴說自己的相思之苦。
王德在邊上看得都不好意思,只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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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第一天回朝,身為帝王,肯定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
但是,晚膳的時候,郁墨夜跟梁子還都心照不宣地等了等。
沒來。
沐浴完,人還是沒來。
一直到夜深了,她躺在了床榻上。
他依舊沒有出現。
她擁著薄被輾轉反側。
想了很多,也認識到了一些問題。
這樣下去根本不行。
她會將自己每日所有的期待都放在那個男人身上。
她的每一天都會在焦心等待中度過。
她會很苦,她會覺得度日如年,因為她的心情完全取決於那個男人。
這樣真的不行。
畢竟他是帝王,他很忙,他有很多的事要做,他不可能每天就跟她在這裡兒女情長。
這些她都知道,她也表示理解。
所以,乾脆定個時間吧。
每月固定哪幾日來,其餘時間不要來。
這樣她就不需要每天都漫無邊際地等待。
十五他隱疾會犯。
那就每月初一十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