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痛苦地哭著打他【第一更】
2023-09-30 15:03:03 作者: 素子花殤
她此言一出,原本正打得火熱的三人自是停了下來。
某人眸光流轉,看向她,絕美的唇邊勾起一抹攝人心魂的淺笑,未做聲。
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商戶也連忙跟她打招呼,並示意自己的女兒。
年輕女子看了她一眼,垂眸頷首,聲音嬌滴:「見過夫人。逼」
郁墨夜含笑點頭,轉眸,朝某人舉了舉手中杯盞。
某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優雅地跟她輕碰了一下杯盞,將半杯茶水飲盡。
郁墨夜心裡就越發不悅了。
哦,剛才不是還說得那般起勁嗎?現在屁都不放一個。
而且,他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她的杯盞裡面是什麼嗎?如果是酒呢?她有孕在身,能喝酒嗎?
雖然裡面跟他的一樣,都是茶水。
心裡咬牙切齒,面上依舊笑靨如花,她將杯盞送到唇邊,小呷了一口。
見父女二人竟然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還站在那裡,大概是等她酒敬完了離開,他們仨再繼續。
水眸一轉,她再度看向某人,笑道:「自古江南出美女,不知大人這兩日在蘭鶩,有沒有什麼艷.遇?若看上了哪家姑娘,大人不便開口的話,我瀟湘閣可以給大人出面去說,雖然大人府中已有夫人和十一房妾室,但是,大人畢竟是欽差,是皇上身前的紅人,前途似錦,這嫁過去就算做十二房,相信人家還是會樂意的。」
說完,她還故意隨隨笑問商戶父女:「你們說對吧?」
如願以償地看到兩人變了臉色。
「對,對,對……」雖連聲附和,卻明顯言不由衷。
而反觀某人,卻依舊不惱不氣、保持著輕勾唇角的雍容之姿,忽的薄唇輕啟,終於開了尊口。
「不瞞夫人說,還真的有艷.遇,前夜本官還在人家姑娘那裡留宿了一.夜,那滋味,的確妙不可言,是本官府中妻妾們從未有過的,本官到現在還在回味。」
邊說,邊輕佻地揚了揚眉。
郁墨夜汗。
主桌上的眾人亦是汗。
商戶聽得更是不是滋味,笑著躬身告辭:「大人和夫人慢慢聊,我帶小女再去敬敬其他商友。」
某人優雅揚袖,做出一個請便的手勢。
父女二人離開。
郁墨夜也準備走,卻是被某人喊住:「請問夫人杯里是酒嗎?」
哦,到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晚了。
郁墨夜回頭,眉眼一彎:「當然。」
反正腹中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孩子。
本以為某人聽完,會震驚,或者會生氣,沒有,某人黑曜一般的鳳目越發晶亮,一臉無害道:「哦,那怎麼氣味不對?」
郁墨夜怔了怔,這樣的距離能聞出她杯中茶水的氣味?
狗鼻子嗎?
本想譏諷他一句,見主桌上其他人也都在看著自己,只得笑著改了口:「聽聞前兩日大人的鼻子受傷了,看來,傳聞是假的,大人分明比樂樂還厲害。」
樂樂是莊妃的那隻燕貴犬。
某人依舊不惱,挑了挑眉尖,「那是因為味道太濃了,撲面而來,本官不僅知道不是酒,甚至還知道夫人喝的是什麼?」
說完,也不等她回應,自顧自接著道:「酸——梅湯。」
酸字又重又拖得長。
郁墨夜眼帘一閃,這才驀地明白過來。
好啊,說她酸是吧?
大概是那麼多人當前,不然,肯定直接說醋味了,如此委婉、變相地取笑與她,她愚鈍怎麼辦?
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著回道:「大人的鼻子果然厲害,的確是酸梅湯呢。」
說完,轉身,再次舉步離開。
在他看不到的方向,笑臉一斂,咬牙切齒惡狠狠腹議道:「你給我等著,有你辣湯喝的。」
tang走回到自己座位坐下,示意邊上的婢女給她杯盞里添些茶水。
婢女提壺上前,走到她身側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腳下一崴,手中茶壺裡的茶水猛地撒潑出來,淋在她的身上。
她一驚,本能地彈跳而起。
對方穩住身形的同時,也連忙將茶壺提穩。
然,潑出來的茶水已經濡濕了她半邊肩和胸前的衣袍。
所幸茶水是溫的,不燙。
不然……
一桌上的人都驚呆了,那個婢女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當即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求饒。
「奴婢不是有意的,請夫人饒命,請夫人饒命。」
這樣的動靜自是也驚動了主桌上的人。
郁臨淵揚目朝她們這邊看過來,眸光在觸及到郁墨夜濡濕的衣衫時一斂,高大挺拔的身姿從座位上起身,「怎麼回事?」
聲音不大,卻是讓喧囂的大院瞬時寂下。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氣場,不需冷臉,無需沉聲,只需面無表情,聲音不帶一絲情緒,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霸氣,就足以威懾全場。
佘分閣主見狀,大駭,連忙跑到郁墨夜這邊來了解情況。
畢竟是在瀟湘閣辦慶典,婢女也是瀟湘閣的人,任何閃失都是瀟湘閣的。
郁墨夜看到這個樣子,連忙笑著圓場:「沒事,沒事,就是她給我斟茶,我碰了她一下,茶水撒了點身上,無礙。」
於公,她是瀟湘閣閣主夫人,哪能將自己閣中的錯失擴大?
於私,她怕郁臨淵責罰婢女,又搞出什麼糾復來。
而且,的確只是將茶水撒潑在了身上而已,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又沒燙著她,也沒傷著她,沒必要小題大做。
見眾人還在看著她,包括某人,她瞟見椅背上掛著的李氏包裝袋,眸光一亮。
將包裝袋取下,抱在懷中,她朗聲對著眾人道:「諸位請繼續,我去換身衣袍便來。」
說完,不動聲色朝某人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某人眼波動了動,總算坐了下去。
氣氛恢復如初,眾人繼續。
郁墨夜抱著衣袋離席,往瀟湘閣一側的空房走去。
郁臨淵端起杯盞喝了一口水,回頭無聲示意站於身後的隨從去跟著。
隨從愣了愣,雖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但意思明白。
主子吩咐,他照做便是。
郁墨夜入了空房,將身上的濡濕的外衣脫下。
其實中衣也有些濕了,不過,不嚴重。
將李氏送的那套外衣拿出來,抖開,穿在身上。
竟也蠻合身。
她又不得不再次感嘆李氏的用心。
想來,雖然沒有具體量過每人的尺寸,但是,肯定也是細心觀察了一番,不然,不會做得這般合體。
衣服是湖綠色的,用同色系卻比衣服深一點的絲線繡著江南河堤美色,有小橋流水,有垂柳扶堤,低調卻不失格調,她很喜歡。
將自己的濕衣服折好裝在衣袋裡,她出了門。
院子裡熱鬧非凡,不少人進進出出,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有人跟著。
她回頭,便看到了某人的隨從。
雖只是遠遠地跟著,見被她發現,隨從假裝朝別處看。
郁墨夜彎了彎唇,心知肚明,自是某人讓跟著的,怕她有什麼閃失。
心裡暖暖的,她回了座位。
同桌的人見到她,都發出驚嘆,好美,好看。
她笑笑,坐下,抬眸朝某人看過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他揚目看過來的視線。
對視的瞬間,她亦是看到他眸色一亮。
又有人上前給他敬酒,他收回視線。
郁墨夜這邊也有人過來寒暄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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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觥籌交錯,熱鬧喧囂。
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郁墨夜忽然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很奇怪的那種不舒服。
發熱,渾身發熱,然後喉嚨里也干。
起先,郁墨夜以為是熱得,雖還是春日,她想可能是太陽曬著,然後又喝著熱茶、吃著熱菜的緣故。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不是。
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且越來越難受。
不僅僅是發熱,是火熱,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被燃燒了起來,燒得她喉嚨里冒煙。
她不停喝水,想要將心頭的那把烈火澆滅。
然而,根本沒用。
那火越燒越旺,似是要將她燃燒殆盡。
她連忙起身離席。
她想去脫掉一件中衣,可能是穿得太多的緣故。
幾乎逃也似的回到那間空房,「嘭」的一下關上門,她靠在門板後面喘息。
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將外衣褪下,中衣褪掉。
可就算只著一件裡衣的她,也絲毫未感覺到緩解。
而且,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原本是要將外衣穿上的,卻怎麼也付諸不了行動。
四肢百骸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是被萬蟻輕咬,似癢似痛。
更甚的是,身體裡升騰起一股空虛,一股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空虛。
堆砌,不斷堆砌。
強烈到無以名狀,也難受到無以名狀,她就好想能將那抹空虛給填充掉。
好想。
當心中的想法在腦中變成具體的畫面時,變成某人跟她在……
她大驚,終於有些猜到了自己是怎麼了。
媚.毒?
自己是中了媚.毒嗎?
怎麼可能?
為何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是誰?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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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被幾人敬酒完畢,郁臨淵放下杯盞,眼梢一掠看向某人那席。
位子上竟然不見她,郁臨淵眸光一頓,隨即轉眸左右尋去。
亦是不見。
他又環視了一圈院子裡。
大家推杯置盞、熱鬧無比,依舊不見她的身影。
去了哪裡?
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人?
衣服不是剛剛換過嗎?
是去恭房了嗎?
腦子裡一時出現多個疑問,心中卻仍是放心不下,他回頭看向立於身後的隨從。
眸帶詢問。
不比王德,畢竟不是長期跟隨身邊的人,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郁臨淵蹙眉,低聲問了句:「人呢?」
隨從怔了怔,這才明白過來,轉眸朝郁墨夜那桌看去,然後面帶茫然。
睨見他的樣子,便知他也根本沒注意到她去了哪裡。
郁臨淵抿了薄唇,起身,問向同席坐在對面的佘分閣主,「恭房在何處?」
佘分閣主以為他要上,連忙起身吩咐身後的人帶他去。
「不用,只需告訴本官在哪裡?」
這種事情也不好強求,佘分閣主頷首,指了指某處:「從那裡往左拐,再直走就能看見了。」
郁臨淵轉身離席。
隨從原本打算隨其一起,卻聽到他在經過自己身邊時,丟了一句:「不必跟著。」
郁臨淵來到恭房外面,停下凝聽了一瞬。
沒聽到任何動靜,就舉步入了男用這一側。
立於其間,他又屏息靜聽。
男用跟女用僅一牆之隔,依照他的武功功力,那廂有人無人,就算不發出聲響,僅憑呼吸,他也完全可以聽出。
也沒有。
原本以為的地方沒有,他的心就無形之中被提了起來。
她會去哪裡?
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他又往回找。
若不是經過的時候,衣袍的袍角不小心被邊上的盆栽鉤掛了一下,他頓住了腳步,若不是她在那時正好發出了聲音,他差點就錯過了那間房子。
眸光一斂,他伸手推門。
門只是關著,沒有栓,一推就被推得洞開。
屋中的一切入眼,他呼吸一滯,被眼前的情景震住。
女子只著一件單薄的裡衣,頭髮蓬亂、衣衫不整,蜷縮在牆角,在顫抖,在哭。
他的瞳孔急劇縮斂,臉色大變,快速反身關上門,大步上前:「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蹲下腰,將她抱在懷裡,入懷的高溫燙得他心驚。
「怎麼回事?」他蹙眉問她,雙手捧起她的臉。
掌心同樣好似捧上烙鐵。
心中顫抖,他凝目看她。
她的臉潮紅一片,就連麵皮都沒能遮擋住。
眸光迷離,沒有焦距,很空,也很媚。
眼眶紅紅、梨花帶雨,她怔怔看著他,似乎好一會兒才將他認出來。
「郁臨淵……我難受……」話音未落,她已經掙脫他的雙手,朝他臉上湊。
郁臨淵眉心皺得更緊,想將她拉開,卻是被她雙臂死死纏住頸脖,然後一邊哭一邊哼哼唧唧地去親他的臉、他的唇。
他自是已經瞭然發生了什麼?
是誰?
是誰給她下了這種藥?
眸色一寒,他卻也顧不上多想,女子已經咬上他的唇,並開始扯他的衣服,一邊流淚,一邊含糊不清地嗚咽著:「給我,給我……」
郁臨淵試圖阻止她,可是她哪裡肯依?已然失去了意識和理智。
對他又是拉又是扯,腦袋一直在他臉上蹭,被他擁在懷裡的身子更是難受地蹭來蹭去。
這樣的她,對郁臨淵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只一會兒,他也同樣粗噶了呼吸。
渾身緊繃得厲害,喝到腹中的那些茶水似乎都變成了火。
他強迫自己要冷靜、冷靜。
可是,她身上的毒要怎麼辦?
她越來越瘋狂,扯他的,也撕自己的,嘴裡一直嚷著要。
顯然藥性已經發作到了極致。
這種藥,就算是他這種有武功之人,都無法抵禦,何況她這種嬌弱之身?
他深知她此刻所受的痛苦。
可是,解毒只有一種方式。
偏偏這種方式,他們現在不能。
因為她腹中的孩子。
怎麼辦?
腦中早已冷靜不下,心中亂做一團。
這明顯是一個圈套,他知道。
可是此刻,他卻已經顧不上。
她身上的毒不解,她會死。
可如果解……
大概是一直沒能如願,她開始打他,痛苦地哭著打他。
看著她這般難受,郁臨淵簡直比她還要難受,可是……
他閉眼,靜默。
深深呼吸。
再睜眼,便做了一個決定。
如果不解,她會死,那麼孩子也會死。
如果解,可能孩子會保不住,只是可能。
他輕點、小心點、注意點,或許可以不
讓這種可能發生。
這是眼下唯一的路。
環顧了一圈屋內,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
他將她抱起,走過去,將她放在桌上躺著。
他自己也躺了上去。
正面,他怕壓迫到她的腹。
後面,她已經站立不住,若讓她趴著,同樣會壓到腹部。
對於已經如同一攤爛泥的她,只能側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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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眾人酒興正濃。
主桌上幾人見郁臨淵去了一趟恭房遲遲未歸,不由地議論了起來。
「大人怎麼還未回來?」
「是啊,不會找不到地方吧?」
「就算找不到也應該回來問一下,而且,恭房那麼好找不可能找不到。」
「那怎麼還不回來?」
「不會出什麼事吧?」
佘分閣主一聽,心裡不免就擔心起來。
若是真的出什麼事,那可是在他的瀟湘閣里啊,而且,對方還是御賜欽差,他可承擔不起。
這般一想,他就提出:「要不,我們大家去尋一下。」
之所以提出讓大家一起,他有他的顧慮。
如果只是他杞人憂天,欽差並無任何事,法不責眾,也不會怪這麼多人多事——題外話——第一更,今天會萬更,還有一更,晚上來看哈,麼麼噠~~謝謝【13486940942】親的璀鑽~~謝謝【738002】【13486940942】親的花花~~謝謝【杏仁chen】【溪水長長】【衰哥真衰】【lili0899】【juliachang】【*清*芽*兒*】【寵辱不驚看雲捲雲舒】【cocolee22】【星光點點愁】【aa404ye】【summer16899】【妮妮050211】親的月票~~愛你們,群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