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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八章 莫非,她也是二般的?【萬字畢,求月票】

2023-09-30 15:03:03 作者: 素子花殤
    第兩百零八章 莫非,她也是二般的?【萬字畢,求月票】

    是他的兄弟?

    是他的妹妹?

    是他的女人?

    還是他的……

    「你……」男人略略一頓,郁墨夜望進他的眼睛,卻聽到他一字一句回道:「你是二般的人。」

    郁墨夜暈。

    玩這種文字遊戲。

    其實早知道他說不出個什麼來。

    也懶得跟他計較,「聽說關於我墜湖那件事,莊妃娘娘什麼也未查出,現在交給刑部在查?」

    男人眸光微閃,點點頭:「消息挺靈通。」

    「要不,讓我自己查吧。」

    郁墨夜覺得問題肯定出在冰鞋上。

    雖然當時事出突然,她並未發現什麼證據,但是,她覺得那麼厚的冰面破碎得奇怪,後來落水後,那水草也出現得奇怪。

    男人搖頭,自是不同意。

    「哪有當事人自己查的?這樣就算查出什麼,旁人會懷疑證據不客觀,還有,若真是遭人陷害,你再去查,對你人身也不安全。」

    郁墨夜點頭「嗯,我只是那麼一說,不行就算了,那就讓刑部查吧。」

    男人有些意外她的乖順。

    原本還在想著,她若執意要自己查,他該如何應對。

    卻沒想到她這樣就鬆了口。

    「幾時變得這般好說話了?」他都有些不信。

    郁墨夜冷了他一眼,「只要你能好好說話,我一直就好說話。」

    男人汗。

    這話說得……

    意思就是只要他好好跟她溝通,跟她解釋,她一直都是通情達理的是麼。

    怎麼話題又繞回去了呢?

    「朕很好奇他們三人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男人拉著她的腕,走回到桌案邊,坐下,伸出手臂作勢要攬她,卻被她一貓腰避開。

    走到他對面第一個軟椅上坐下來,她不答反問:「皇兄想要他們說些什麼?」

    對於她的舉措,男人也不生氣,隨手將面前一本攤開的奏摺合上,置在批好的那一疊上面。

    「朕想要他們閉嘴,省得樊籬一天到晚取笑朕。」

    取笑?

    郁墨夜想起那夜說到去醫館抓藥那段,樊籬笑抽了的樣子,想必是那個藥方……

    想到這裡郁墨夜自己都禁不住想笑,卻還是強自抑制住。

    「如果皇兄都自己講了,他們又豈會冒著被皇兄責怪的危險而多嘴?」

    「唔,似乎有些道理。」男人呶呶嘴,煞有其事地點頭。

    郁墨夜眸子驀地微微一眯,身子朝前一傾,雙手支在桌案上,一瞬不瞬看著燭火下的他,問道:「還有什麼是他們三人也不知道,皇兄瞞我不說的?」

    也不知是因為她的逼近,還是因為她的提問,男人本能地將身子朝身後椅背上微微一靠。

    雖然是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卻無形之中就跟她拉開了一些距離。

    郁墨夜想起做賊心虛這個詞。

    看來,真有。

    男人環抱胳膊,只手輕撫上自己的下巴,似是在考慮。

    郁墨夜發現才幾日不見,他真是瘦了好多。

    原本就輪廓分明的五官更加顯得立體,臉色還是未完全恢復過來的蒼白,眼窩下還隱隱有兩團憔悴的青灰。

    饒是如此,也絲毫影響不了他高潔出塵的氣質,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流露出的尊者氣質。

    片刻之後,大手自下巴處拿下,似是想好了。

    「真要說嗎?」男人問她。

    「也可以不說。」她回道。

    「那還是說吧。」男人坐正了身子。

    郁墨夜便保持著那個俯身傾聽的姿勢沒有動。

    「去江南的路上,你下船讓朕買的那枚雙蝶金釵,朕就是想送給你的,」男人也專注地望著她的眼睛,說完,又補了一句:「你不喜歡?」

    郁墨夜眼帘顫了顫,沒想到他一開口說的是這個。

    「喜歡啊。」

    只要對方敢坦白,她就敢真言。

    「所以在鳳翔宮裡,你說髮簪丟了,其實是想自己留著?」男人問她。

    郁墨夜怔了怔,挑眉反問:「不行嗎?你不是說本就是送給我的嗎?」

    「行,當然行!」

    只是這裡的邏輯是不是有點問題,他說本就是送給她的,似乎是剛剛前一瞬才說的哦。

    「說到這裡,朕想起當時,有故意丟一根骨頭桌底,然後說你好像什麼東西掉了,當時你的第一反應以為是髮簪,嚇得那個樣子,一腳踩住,生怕別人看到了,還故意弄掉一根筷子去拾撿,結果,結果發現是根骨頭……」

    男人笑了起來。

    郁墨夜冷眼瞪著他。

    「當時,我就知道你在捉弄我。」

    「不是,朕只是想確認一下,髮簪是真的掉了,還是假的掉了,事實證明,是假的掉了,朕就放心了。」

    聽到他這般說,郁墨夜面色稍霽,斜眼睨著他,「真的?」

    「不然,你以為朕堂堂一帝王,吃飽了撐著沒事幹?」面對她的質疑,男人語氣中絞著一絲委屈。

    郁墨夜勾了勾唇角。

    心道,你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事還少嗎?

    「還有呢,繼續說。」

    她認真地看向男人,復又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

    「還有……」男人冥思了一瞬,道:「還有就是那夜朕帶去四王府給你吃的肉,不是狐狸肉,是兔子肉。」

    郁墨夜沒有做聲。

    這個她知道。

    「原因是,朕不想你養老五送給你的那隻狐狸,還叫什么小五、小五,哼,老五一看就沒安好心。」

    說到這裡,男人臉色就冷了下去。

    「朕生氣,就想嚇唬嚇唬你,不對,應該說就想嚇退你,主動不養。包括那條白色的狐裘坎肩,那的確是白狐的毛皮,卻不是老五那隻的,朕當時也是故意要嚇你,所以事先將老五那隻困在外面,讓你找不到。」

    「小氣鬼!」郁墨夜撇撇嘴。

    其實這些她當時大概也猜出來了,不然,也不會翌日就趕緊將小五送還給了郁臨旋。

    只是現在被他親口承認,多少心裡還是有些起伏。

    「還有呢?」

    「還有……」男人忽然正了臉色,也朝前微微一傾身,手肘落在桌案上,並伸出一手來到她面前裹上她的手背。

    郁墨夜渾身一顫。

    原本想要將手抽開,卻見他一副鄭重的樣子,便沒有動。

    她等著他繼續。

    他啟唇,微微沙啞的聲音流瀉:「溫泉池那夜,是朕不對,是朕太衝動了,那樣粗暴對你,對不起……」

    若不是落在手背上的溫度那樣真實,若不是兩人這樣傾身的姿勢,正好雙方的臉都籠在燈光下那樣清晰,郁墨夜真的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他說對不起?

    一個帝王在跟她說著對不起?

    印象中,他似乎從來沒有說過這個詞,從來沒有。

    哪怕跟太后認錯,也只是說,兒臣的錯,也從未這般道過歉。

    心神俱顫,她怔怔看著他,一時找不到任何語言。

    她不知該如何回應。

    說,沒事,明明她在意。

    說,不原諒,明明她今夜又來了。

    唇瓣蠕動了半天,沒吐出一個字,就在她終於想好,該怎樣說的時候,門口卻猛地傳來腳步聲。

    與腳步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女人嬌媚軟糯的聲音:「皇上醒了怎麼也不派人去告知臣妾一聲……」

    然後,聲音戛然而止。

    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內殿裡的兩人當即明白過來,讓對方戛然而止的原因是什麼。

    一個帝王,一個四王爺,兩個大男人面對面而坐,兩人都傾身湊近對方,籠在燭火的燈輝下。

    最要命的是,兩人手握著手。

    那場面……

    帝王正要做出反應之前,郁墨夜這一次已先做出了反應,不動聲色地將小手在他掌心一磨,反手將他的手握住,同時開了口。

    「從皇兄的手相來看,這一次也是皇兄人生中必經的一劫,皇兄你看哈,吶,這一根就是生命線,你看,這根線在這個地方開了些枝杈看到沒?」

    郁墨夜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他的掌心某處,「這些枝杈就是疾病啊,意外啊之類的東西,還有這一根線,這根線是功名事業線,皇兄無需考功名,又是堂堂天子,所以,這根線又粗又深,還有這根線,這是感情線,皇兄後宮佳麗三千……」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輕兒來了,怎麼不進來?」

    她假裝抬頭,然後也循著男人的視線轉眸看過去。

    內殿門口站著目瞪口呆的池輕。

    聞見男人喊她,似乎才怔怔回過神。

    郁墨夜將手拿開,起身,對著池輕略略頷了頷首,「池才人。」

    池輕娉婷走入,看著郁墨夜,微微驚嘆道:「原來四王爺還會看手相。」

    郁墨夜抬手摸摸後腦勺,訕訕而笑:「皮毛而已,本王也是因為近段時日,老是說被邪祟所纏,然後皇兄又出了這被人施邪術之事,閒來無事,就買了本觀手相的書看了看,這離『會』還相差甚遠。」

    池輕璀然一笑,明艷動人:「四王爺謙虛了。」

    末了,也不想跟他多糾纏,徑直走向帝王,小臉上的笑容一垮,噘嘴道:「皇上都瘦了。」

    邊說,還邊伸出小手,捏了捏帝王的臉。

    被帝王抬手握住。

    帝王眉心微攏,眼梢瞥向郁墨夜。

    郁墨夜撇過眼,清了清喉嚨:「那個,皇兄若沒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先行……」

    告退二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帝王出聲打斷:「怎麼沒有吩咐?還要繼續研究手相啊。」

    說完,又低聲哄著面前的池輕:「輕兒先回去,等朕身子恢復了,朕去秋實宮看輕兒。」

    郁墨夜眼角餘光瞧見,說這話的時候,男人大力握了握池輕的手。

    池輕瞬間懂了。

    等他身子恢復了…….

    頓時嬌羞滿面,池輕輕咬著紅唇,乖順點頭,「嗯,那皇上好好休息。」

    說完,對著帝王盈盈一鞠,又對著郁墨夜頷了頷首,便柳腰款擺,走了出去。

    內殿裡一時間靜謐非常。

    帝王看著郁墨夜。

    郁墨夜瞪著他。

    「放心,朕的龍吟宮,沒有通稟,一般人不敢擅入。」郁墨夜學著他的樣子,將他的話複述了一遍,說完,臉一冷,「莫非,她也是二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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