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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反正她頭腦簡單,就當聽不懂【萬字更新畢】

2023-09-30 15:03:03 作者: 素子花殤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反正她頭腦簡單,就當聽不懂【萬字更新畢】

    帝王垂目看向桌上玉佩,絕美的唇角點點微弧似笑非笑。

    他伸手將玉佩捻起,揚眸看向女子。

    「一枚玉佩而已,輕兒不必專程來還。」

    說完,將玉佩朝女子面前一伸:「賜給輕兒便是。」

    池輕受寵若驚,一張小臉更是艷若桃李,雙手接過之後,就欲行禮謝恩,被帝王止了:「無需多禮。」

    池輕抿了紅唇,弱弱道:「臣妾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皇上能否成全?」

    「說!」

    「難得諸位王爺都在,臣妾入了宮,便也是一家人,擇日不如撞日,臣妾想今日中午在秋實宮辦一場家宴,請諸位王爺都一起,臣妾也會讓人去將公主請上,不知可否?」

    帝王怔了怔,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眸看向場下。

    「大家上午有事嗎?」

    一溜齊刷刷的「沒事。」

    大概是見郁墨夜沒有做聲,帝王便點了名:「四弟有事?」

    郁墨夜這才怔怔抬起頭,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唇角一勾,搖頭,「沒事啊。」

    既然所有人都說了沒事,就算她有事,也只是她一人,充其量讓她一人去忙,也改變不了大家去秋實宮參加午宴這件事。

    那還不如也說沒事呢。

    雖然有些人有些場景她真的不願看到,看到會難受。

    但是她也深知,她若一人回府,什麼都看不到,在那裡胡思亂想更難受。

    所以,做什麼要迴避?不如直面。

    忽然想起什麼,她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只是今日王妃隨我一起進的宮,不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池輕笑靨如花地接上:「那就請王妃一起啊,平素怕是請都請不來呢。」

    郁墨夜笑笑:「多謝。」

    「皇上、娘娘以及諸位慢議,臣妾先去準備了。」跟帝王和秦碧福了福身子,池輕興高采烈地離開。

    有郁臨旋的前車之鑑,後面眾人也不敢提出什麼太標新立異的點子。

    討論來討論去,最終還是每年的保守節目,冰鞋競走,冰上搶球,以及冰上射箭。

    其餘的也不急,因為還有時日,帝王讓大家回去再想想,有建議和想法隨時可以提出來。

    結束後,大家就一起去了池輕的秋實宮。

    這是郁墨夜第一次來這個宮,一進去她就被這個宮的大給驚了。

    她去過太后的鳳翔宮,卻過皇后的來儀宮,甚至帝王的龍吟宮,任何一個宮都沒有這個秋實宮大。

    裡面還種了許多四季長青的樹木,所以就算是冬日,也一片生機盎然。

    甚至前院中央還有一個小湖。

    景色甚是怡人。

    這樣的一個宮殿賜給了這個叫池輕的女子,也可見此女在帝王心目中的地位吧?

    也難怪敢直闖上書房。

    說白,就算他們不在,光帝王一人在,進去之前不是也應該先通稟嗎?

    可她沒有。

    帝王也沒有跟她計較。

    甚至讓她有話但說無妨,都是自己兄弟。

    這一句話說明,帝王視他們為自家人,又何嘗沒說明他也將這個叫池輕的女人,當成了自家人呢?

    心裡澀堵得厲害,她在顧詞初的攙扶下,隨著大家一起緩緩朝里走著。

    帝王走在最前面。

    郁臨歸隨帝王一起,還有皇后,三人不知在說著什麼。

    郁臨旋就一直隨在她的邊上,並跟她講著這個秋實宮的歷史。

    「這個宮以前是二哥的母妃宜妃住的,父皇在寵我母妃之前,最寵的就是宜妃,所以才將整個皇宮裡最好的秋實宮賜給了她,只不過宜妃體弱多病,在二哥八歲時就薨逝了,二哥後來也一病不起,太醫都束手無策,沒多久便也離開了我們,哎……」

    郁臨旋說得傷感。

    郁墨夜聽得也傷感。

    一座宮殿到底承載了多少年的風霜,又承載了多少女人的一生?

    彈指一揮,每個人似乎都是過客,主人換了一撥又一撥。

    唯一不變的只有這殿閣巍峨、這紅牆碧瓦、這郁樹蔥蔥。

    接到消息的池輕眉眼含笑地迎了過來。

    郁墨夜發現,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袍。

    方才去上書房,大概是考慮到出門,所以盛裝盛容,裝扮非常正式,如今在自己府里,裝扮就非常隨性。

    雖說是隨性,但是還是看得出來,用了點心思的。

    一身藕色對襟小襖,配同色長裙,小襖的立領有白色的兔毛,不染纖塵。

    一身的素衣,加上頭上的髮飾也素,襯得她整個人如同降落凡塵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美得出奇。

    隨著她一起的,還有早到的兩個公主。

    一個她比較熟悉,十一公主郁書窈,另一個見得少,是八公主郁書琴。

    兩人一見到郁臨淵就撒嬌地纏了上去。

    「三哥,三哥,去天明寨有沒有帶禮物給我們?」

    郁臨淵笑:「賊寇帶了一個,你們要不要?」

    「切,三哥小氣。」

    看著這一幕,郁墨夜彎了彎唇。

    她在想,如果當初她的母妃沒有讓她女扮男裝,她也是一個公主。

    也就不會去他國忍辱負重二十年吧?

    她也會像她們一樣開心地享受著這一切吧?

    沒有如果。

    宴席擺在湖邊的長坪上。

    按照池輕的話說,因為陽光正好,且人比較多,屋內不好擺,所以讓人將長桌擺在了院子裡的湖邊。

    可以邊曬暖陽,邊欣賞景色,邊聊天,邊用膳,一舉多得。

    眾人落座。

    宮女們開始斟酒。

    「朕下午還有摺子要批,不能飲酒,昨夜輕兒親手泡的茉莉花茶甚是不錯,可否再給朕泡上一壺?」

    池輕自是十分樂意。

    連忙起身折回了屋。

    郁墨夜卻是聽得心裡甚不是滋味。

    果然飲茶了麼。

    看來她昨夜想的一點都沒有錯,一人飲茶,一人跳舞,然後調.情,然後……

    正渾渾噩噩,忽然聽到自己被點名。

    「四弟腳傷成那樣也不能飲酒吧?不然,送冬節那日如何能保證痊癒?要不,就也隨朕一起飲茶?正好,朕一人也孤單。」

    帝王看著她,微揚的鳳目,墨曜一般。

    郁墨夜與他對視了一瞬。

    孤單嗎?

    左邊有秦碧,右邊有池輕。

    微微一笑,她回得也快:「多謝皇兄提醒,只不過,聽說酒能消毒,所以,飲一點正好,腳傷指不定還好得快些。」

    說完,就將面前的空杯盞挪了挪位置,示意宮女倒酒。

    帝王眼波動了動,沒有做聲。

    轉而又命人拿走了郁書窈和郁書琴的杯盞:「你們兩個也喝茶!」

    郁書窈不悅了,噘嘴道:「難得大家這麼齊全地聚在一起嘛,就讓我喝一點兒。」

    帝王蹙眉,嚴詞拒絕:「不行,女孩子家家的,喝什麼酒!」

    兩傢伙還不依不饒地磨:「那為何皇后娘娘可以喝?池輕姑娘也可以喝?」

    「她們不用擔心找婆家,你們日後還要嫁人。」

    「三哥真是管得寬嘛,這又不是國事,還那麼專制,一會兒不讓四哥喝,一會兒不讓我們兩個喝,三哥定然是自己不能喝心裡不平衡,非要拉幾個墊背的。」

    郁書窈的話引來一眾鬨笑。

    帝王也不再理會兩人。

    見帝王面色沒有一絲鬆動,兩人雖甚是不爽,卻也無奈。

    只得氣鼓鼓地等著池輕的茶。

    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郁墨夜覺得他那話怎麼有種說給她聽的感覺呢?

    反正她頭腦簡單,就當聽不懂。

    池輕很快便捧了壺茶娉娉婷婷出來。

    三杯茶水倒出,一陣茉莉清香縈繞,果然讓人心曠神怡。

    他們這些人坐在邊上,光聞聞都覺得舒服。

    忽然,郁臨旋指著小湖中央的一個用石頭雕成的類似一邊蚌殼的東西,問眾人:「不知大家還記不記得那個東西?」

    眾人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好幾人眼睛就開始發亮。

    紛紛點頭,「自是記得,那可是我們小時候最喜歡玩的。」

    「可不是,為了玩那個,我可是沒少掉進湖裡,凍得要死不說,回去還得挨母妃的罵。」

    「哈哈,是啊,有一次我掉進湖裡,正好腿抽筋,還是三哥救的我。」

    「對對,我也想起來了,那次我們所有人都受了罰。」

    原本話語不多的幾人看著那個石蚌殼,都激動不已地說著。

    郁臨淵也微微眯了眸子,揚目看著那物。

    郁墨夜知道,那肯定是承載了他們這些人童年記憶的東西。

    只是,一個石蚌殼有什麼好玩的?值得他們提起來就像是判若兩人。

    大概是見她疑惑,郁臨旋跟她解釋道:「四哥沒有跟我們一起長大,自是不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它不是一般的石頭雕的,是輕石,就是一種比較輕的石頭,又加上它的形狀是做成了蚌狀,中間是空的,所以它才能浮在湖面上。」

    郁墨夜點點頭。

    也是,若是這麼大的一塊普通石頭,定然是會沉下去的。

    「所以你們小時候就將它當船玩?」

    郁臨旋笑著搖頭:「不是,比船更好玩,它是一個機關,一個控制噴泉的機關,要不要試試?」

    說完,也未等郁墨夜反應,直接將她一挾,腳尖點地飛起。

    郁墨夜驚呼,等意識過來,自己已經離地老高。

    郁臨旋帶著她直直朝湖心的石蚌飛過去。

    風聲過耳,下面是被風吹得泛著漣漪的湖面,郁墨夜怕得不行,只得一雙手死死地抱住郁臨旋的腰。

    席間眾人都看著他們兩個。

    包括帝王。

    顧詞初眼梢一掠,瞥了一眼帝王,也看向湖心。

    兩人在石蚌上落下。

    突然的負重,石蚌一晃,郁墨夜驚叫一聲,又狼狽抱住郁臨旋。

    這廂的眾人鬨笑。

    「四哥好膽小。」

    「人家四哥不會武功。」

    「是啊,而且四哥從未玩過。」

    誰也沒有注意,一個男人落在茶盞上的手,指節泛白得就像是那茶盞下一瞬就要在他手裡化為灰燼。

    眾人還在說著。

    「看來兩人的重量遠遠不夠。」

    「當然不夠,當年可是我們兄弟一堆人都摞上去,還外加大石頭才足份量。」

    這廂,郁臨旋也跟花容失色的郁墨夜解釋著。

    「當這個石蚌承受一定的重量,從而沉下去一定程度時,就會打開水下方噴泉的機關,湖四周會有噴泉噴出來,很美。」

    「那現在重量夠嗎?」

    急急問完,郁墨夜就知道自己問了廢話,若夠,噴泉不就已經出來了。

    「遠遠不夠,看來,只能小時候的那種疊羅漢的玩法再來一次。」

    說完,就揚首對著岸上眾人喊道:「四哥從未玩過,今日我們就陪四哥玩一回,我吃虧點,就疊最下面,你們等會兒都一個一個按照小時候那樣疊過來哈。」

    郁墨夜還沒聽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郁臨旋平躺了下去。

    石蚌比較深,但是面積卻幾乎只夠容一人躺下。

    郁臨旋一躺,她就只能站一雙腳的空間。

    「來,躺我身上。」

    啊!

    郁墨夜怔住。

    沒搞錯吧?

    她躺他身上?

    郁臨旋意識到什麼,連忙坐了起來,換了個姿勢。

    從仰面朝天換成了趴伏於地的姿勢。

    「你趴我背上,等會兒有其他兄弟趴你背上,這樣累加,重量就會夠的,我們小時候就是這樣玩的。」

    郁墨夜有些無語。

    也有些猶豫。

    她有她的顧忌。

    她這樣趴在郁臨旋的身上,胸口抵著他的背……

    後又想,反正他知道她是女人,而且他們是姐弟,而且昨日他背她,她也是胸口貼著他的背不是。

    這般想著,便釋然了,然後,就小心翼翼地蹲下去,慢慢趴伏在郁臨旋的背上。

    岸上眾人正在討論誰第三個上。

    如果按照小時候,最底下的是老二,第二個是郁臨淵,第三個是郁臨旋。

    如今位置變了,且郁臨淵成了帝王。

    所以……

    就在眾人還在討論的時候,只見眼前白影一晃,白衣勝雪的男人已然離席飛起,身輕如燕,直直飛向湖心。

    眾人震驚。

    他們還以為這個已經成為帝王的男人,不會再跟他們玩這個了,沒想到……

    於是一個一個更加亢奮不已。

    可是,問題也來了。

    第四個誰上?

    帝王龍身,誰敢壓?

    這廂,郁墨夜還未完全趴好,就猛地感覺到蚌身一重,她知道是下一人上來了。

    「稍等一下。」

    也未看來人,她想找個比較舒服一點的姿勢,畢竟後面還不知要承受幾個人的重量呢。

    可話音未落,她就感覺到腰身一重,下一瞬,一股外力就將她的身子猛地翻轉過來,變成了仰面朝天、背躺在郁臨旋背上的姿勢。

    她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看到眉目如畫的俊顏逼近,男人高大的身形如山一般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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