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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的皇兄和你的王妃有問題【第一更】

2023-09-30 15:03:03 作者: 素子花殤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的皇兄和你的王妃有問題【第一更】

    發現郁臨淵不對,是在夜裡。

    用過晚膳之後,趁郁臨淵睡下了,郁墨夜自己也趴在床榻邊上休息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時辰,見屋裡燭火亮著,窗外漆黑一團,只知道是夜裡。

    山寨的夜很靜,靜得有些瘮人。

    她抬眸朝床榻上看去,男人還在熟睡著。

    只手撐起下巴,接著床頭的燭火,她細細睨向男人沉睡的容顏。

    劍眉、薄唇,五官真的完美到無可挑剔。

    就算面色蒼白,就算薄唇發紫,就算眼窩處留下兩團暗暗的青灰,就算這樣闔著眸子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她心口莫名一跳,一動不動,那樣安靜,安靜得就像是……聲息全無!

    聲息全無?

    臉色大變,她連忙站起,探身去看。

    「皇兄……」

    她試著喚他,伸手探上他的鼻息。

    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跟伸出去的手一樣顫抖。

    一起抖個不停的,還有心。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

    她的手遲遲不敢落向他的鼻尖,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鋪天蓋地般席捲而來,將她裹得死緊,讓她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如果……如果……

    她不敢想。

    「皇兄……」

    手終是沒有勇氣落向鼻端,而是改落在了他的臉上。

    她輕輕拍打他的臉,試圖將他喚醒。

    入手一片冰涼,讓她更加大駭。

    淚滾落了下來,她開始搖他:「皇兄,你別嚇我,快醒醒,別嚇我……」

    「如果想要朕的毒發作得更快一點,你還可以搖得更大力一些……」

    男人蒼啞虛弱的聲音驟然響起,嚇了郁墨夜一跳,也讓她心中一喜。

    淚眼朦朧中,見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在看著她,她猶不相信,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定睛再看,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沒死啊!」欣喜若狂也不過如此。

    男人不悅地蹙眉:「很想朕死?」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郁墨夜連連擺手,心中雖因他沒事而狂喜,可是很快,就又糾做了一團。

    因為男人的樣子。

    她從未見過這個男人如此虛弱的樣子。

    像他這樣的男人,隱忍得很,也會偽裝,既不以真實的喜怒哀樂示人,也不以自己的軟弱無助示人。

    旁人看到的,永遠是波瀾不驚,是從容,是淡然……

    而此刻,面色蒼白如紙、眼窩微凹且青灰、嘴唇發紫……

    就連說話都顯得甚是吃力。

    顯然身上的劇毒加重了。

    可,解藥卻毫無眉目。

    別說解藥,就連此毒是個什麼毒,天明寨的幾個會醫之人都沒研究出。

    等宮中太醫前來需要些時日,根本等不起。

    而且,就算太醫前來,也不一定識得此毒,畢竟天明寨雖遠不比宮裡,可其實也是臥虎藏龍之地,照樣束手無策不是。

    「皇兄下午說的那種解毒的方式是真的嗎?如果那樣做,是不是真的就能度掉皇兄身上的毒?」

    男人躺在那裡看著她,看著她眼眶紅紅一本正經問他的樣子。

    許久,他才動唇緩緩開口:「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我願意。」

    恐他說太多的話更加消耗體力,她沒讓他說完,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決心。

    她的意思不僅僅是願意自己度毒於身上,也願意將自己給他。

    心甘情願地給他。

    男人沒有做聲,只看著她,深深地看著她。

    見她竟抬手開始解自己的袍子,男人眼波動了動,唇角虛弱一勾:「你看朕現在這個樣子,還能……」

    「我來。」她說。

    說完,才感覺到窘迫,臉霎時就紅了。

    連忙支支吾吾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皇兄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嘛,然後……然後,就我來了好了……」

    解釋完又覺得其實根本沒解釋出什麼。

    男人唇角笑意更濃,「你行嗎?」

    郁墨夜更窘了,面紅耳赤。

    她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她只知道,現在不行也得行吧。

    不管怎樣,自己畢竟也經歷過兩次人事,怎麼做,還是知道的不是。

    所以……

    「試試吧。」她聽到自己說。

    男人終於忍不住輕笑出了聲,笑完,又虛弱地「咳咳」了起來。

    郁墨夜一急,連忙讓他不要笑,也不要說話。

    男人卻是邊咳,還邊要笑,且還要說。

    他說:「你難道不知道,這種事情,女人可以強迫,而男人若是不行,卻是勉強不得?」

    郁墨夜一滯。

    這個她當然知道,不然,也不至於剛剛回宮那會兒,為了不想讓太后賜錦瑟給她,還跑去跟他說,自己不能人道。

    可是……

    他又不是不行,只是中毒虛弱而已。

    只要她稍稍……撩.撥,應該……

    「試試吧。」她再次說出這三個字。

    說完,又繼續解自己的外袍。

    男人笑著低低嘆,面色蒼白,明明虛弱至極,一雙眸子卻是晶亮如星:「說你蠢,你還不服氣,下午你不是自己也說此方法不可能,朕也承認了是騙你的,你竟然……」

    郁墨夜落在盤扣上的手就僵頓在了那裡。

    並不是因為男人的話,而是因為唯一的一點希望也破滅。

    她何嘗不知道這種方法有多無稽。

    她何嘗不知道他下午是逗她玩的。

    她不是傻子。

    就算蠢,她也不是傻子。

    她只是沒有辦法,他身上的毒加重至此,隨時都可能發作,隨時都可能會死。

    她是想抓住任何哪怕一點點救他的可能。

    下午雖然她說此法不可能,他也承認說是不可能。

    可她自欺欺人地想,或許,或許是因為此法要犧牲她,而他不願,所以才故意順著她的話說不可能。

    她想,如果是真的呢,雖然這真的不合常識,但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不是。

    如果就是真的呢?

    事實證明,沒有如果,這世上沒有如果。

    重新將袍子攏好,她垂了眉眼,沉默地坐回到了凳子上。

    男人一直看著她,她坐下來,他也側首看向她。

    見她默不作聲,又一直在低頭摳玩自己的手,男人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可能有些過,遂笑著開口:「生氣了?」

    郁墨夜搖搖頭,面色沮喪:「解藥怎麼辦?」

    她現在哪還有心情生氣?

    男人眸光深凝,片刻之後,支撐著身子想要坐起。

    郁墨夜瞧見連忙起身攙扶:「做什麼起來?」

    「你去找蕭震,替朕拿一樣東西。」

    男人坐起身看著她。

    郁墨夜拉過軟枕塞在他的身後,「什麼東西?」

    ********

    廂房,一豆燭火。

    蕭震坐在燈下,手裡把玩著一枚銅錢。

    銅錢映著燭火,泛著金屬的光澤,銅錢的表面和稜角處已是磨得光溜泛白,一看就知是長期拿在手上把玩摩挲的緣故。

    門口響起細碎的叩門聲。

    眸光微斂,他將銅錢攏入袖中,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

    郁墨夜站在門口。

    「有事?」

    目光一掃走廊左右,蕭震目光落在郁墨夜的臉上。

    郁墨夜點頭,「嗯,皇上讓本王找大當家的拿點上好的茶葉。」

    蕭震凝了她片刻,「進來吧。」

    轉身往屋裡走。

    郁墨夜跟在身後也進了屋。

    大概是剛剛沐浴完,屋子裡還散發著淡淡沐浴皂角的清香。

    房中央燒著暖爐,屋中很暖和。

    蕭震也褪去了白日的厚重青袍,只著一襲白色的中衣,纏箍在額上的髮帶也取了,頭髮未加一絲束縛,垂於腦後,被橘黃色的氤氳燭光一籠,顯得整個人多了幾分儒雅飄逸。

    見他拉開壁櫥,自裡面取出一包茶葉,郁墨夜舉步走近,在離他還有兩三步的地方站定。

    「今日之事,多謝大當家的仗義相助。」

    雖然早上的時候,她來找他問郁臨淵的下落,他曾捉弄於她。

    但是,對他,她還是感激的。

    發自肺腑的感激。

    明明已經將她跟郁臨淵拿下,卻並未對他們不利。

    跟郁臨淵坦誠言明一切,並徵得郁臨淵相助。

    說明,她沒有看錯人。

    她就說,一個有孝心的男人不會壞到哪裡去。

    他不壞,光明磊落、且有責任有擔當。

    而且今日她被蕭章挾持時,為了讓蕭章放了她,他甚至說不要遙心丹了,還同意蕭章提出的,離開天明寨,讓出大當家之位。

    雖然她知道,他也是因為迫於皇室壓力,為了天明寨的安全,才這樣做的。

    但是,這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舉措。

    畢竟捨棄的不是無足輕重的東西,而是母親的救命藥、賴以生存的環境以及得之不易的當家之位。

    蕭震轉身,將茶包遞給她:「不用謝我,王爺的命是皇上救的。」

    郁墨夜怔了怔,被他直白得不帶一絲拐彎抹角的話搞得有些尷尬。

    接過茶包,訕訕一笑:「那也要謝謝大當家的。」

    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遙心丹拿到了吧?」

    「嗯,拿到了,已經讓人在配解藥。」

    「那就好。」郁墨夜點頭。

    總算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所以,還是得謝謝王爺,若不是王爺用計,且捨身相助,又豈會那麼輕易拿到解藥?」蕭震又返身將壁櫥的門關上。

    郁墨夜笑著擺手,「彼此彼此,無需客氣。」

    忽然想到蕭魚。

    「上午情況緊急,本王跟六姑娘也是臨時起意,皇兄並不知我們的計劃,所以,誤以為六姑娘對本王不利,才會出手傷了六姑娘,並非有意,本王替皇兄給大當家的致個歉,請大當家的見諒!」

    郁墨夜邊說,邊對著蕭震頷了頷首。

    蕭震鼻子裡發生了一聲輕笑。

    「王爺甚是奇怪,傷人的是皇上,被傷的人是六妹,王爺跟我都不是當事人,王爺做什麼跟我致歉?若王爺真想要代替皇上表達歉意,可直接去找六妹。」

    雖聲音不大,語氣不重,且面含笑意,可郁墨夜還是聽出了幾分不悅。

    她有些懵。

    不知他突然不高興的點在哪裡?

    說實在的,她這也是客套之語,就客氣地寒暄一下,本也沒打算需要得到他什麼回應。

    他卻似乎有些當真。

    算了,無視。

    一個大當家的,性情有些怪異,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是郁臨淵,身為帝王一樣。

    雖然天明寨不比皇室,卻也算是天下第一寨,居高位者怕是都是這幅德性。

    「那這個替皇兄謝謝大當家的。」她舉了舉手中的茶包。

    這個總可以謝他吧?

    原本以為他會回她一句不用謝,誰知說出來的話又再次讓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他說:「王爺似乎很喜歡替皇上,替皇上這樣,替皇上那樣……」

    郁墨夜竟是無言以對。

    好吧,她其實還是一句客套話啊。

    他似乎依舊在當真。

    且關注的點也太與眾不同了。

    笑笑,她未再多說。

    蕭震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微微凝神,忽然舉步走到窗邊。

    探頭看向外面蒼茫的夜色,左右環視了一圈,眸光微斂,將窗門拉下。

    末了又走到門口,同樣左右看了看外面走廊,然後將門關上。

    郁墨夜看著他,疑惑開口:「大當家的這是要……」

    「跟王爺說些肺腑之言。」蕭震緩緩走近。

    「什麼肺腑之言?」

    「皇上為何突然讓你前來取茶葉?」距離郁墨夜兩步的距離,蕭震站定,不答反問。

    「哦,皇兄說想喝茶,可是,又覺得屋裡的茶水不好,所以讓本王來跟大當家的拿些上好的,皇兄說,大當家的肯定有。」

    「王爺是真傻還是假傻?」

    「大當家的什麼意思?」

    「一個中毒之人要喝什麼茶葉,茶能解毒嗎?王爺不會天真地以為,四王妃是為了王爺才尋到天明寨的吧?」

    郁墨夜默了一瞬,「大當家的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此時此刻,皇上應該在四王妃的廂房裡。所以,我要說的是,讓王爺來找我拿茶葉,不過是藉口支開王爺,而四王妃千里迢迢找來天明寨,擔心的,其實是皇上的安危。」

    「什麼意思?」郁墨夜氣息微急。

    「什麼意思?」蕭震輕嗤,「都說了這麼直白了,什麼意思王爺還不懂嗎?意思就是,你的皇兄和你的王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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