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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朕是皇上,有找任何人的權利

2023-09-30 15:03:03 作者: 素子花殤
    第六十八章 朕是皇上,有找任何人的權利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面前男人臉上的表情,男人已頭一低,將她吻住。

    啊!

    郁墨夜徹底傻了。

    這……這是……

    「唔……」她想張嘴說話,不想卻被對方趁勢而入,長舌卷上她的。

    那夜的一幕再一次湧上腦海。

    也是這樣的一句話也沒說,也是這樣的強勢霸道,也是這樣的瘋狂……

    難道,難道他又隱疾犯了?

    可是,那夜可以說是她的誤闖誤撞,這一次,為何專門宣她進宮?

    根本顧不上思考,屬於這個男人特有的氣息鋪天蓋地一般將她席捲。

    灼熱、熾烈、有著淡淡龍涎的香氣,還有……

    她感覺到了酒味。

    原來,他飲酒了。

    難怪。

    只是,明知道不能飲酒為何還飲?就算迫不得已飲了也可以像上次一樣自己嘔出來不是?

    而且,他自己也說過,他是一國之君,幾時還輪到需要旁人施以援手。

    心中甚是委屈,而男人卻越發吻得兇猛。

    高大的身形傾覆下來,將她整個人裹壓在門板上,兩人身形相貼,無一絲縫隙。

    雖然穿著不薄的衣衫,但是他灼熱的體溫還是透衫而出,貼在她的身上,讓她心驚。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擠扁了,而且口中呼吸又被他奪去,強烈的窒息感一陣緊似一陣。

    她開始掙扎,雙手推拒著他。

    可對方身形如山,紋絲不動,不僅如此,男人甚至直接捉了她亂動的雙手,五指穿過她的指縫,兩手與她的兩手指指相扣,握住,並帶著她張開雙臂,同樣壓在門板上。

    如此一來,她就像是一個雙手張開被綁縛在十字木上的羔羊,這個姿勢讓她感覺到了屈辱。

    她開始用腳。

    可只踢了一下,就被對方雙腿夾住,再也動彈不得。

    男人吻得熱烈、吻得急切,卻只是吻她,很用力地在吻她,似吸.吮著她唇齒間的芬芳,又似只是汲取她口中的氣息。

    ******

    來儀宮裡,秦碧一臉愁緒,矮榻上坐坐又起身,走到窗前站站又回來。

    婢女柳紅看著她如此反覆了多次,終於忍不住問:「皇后娘娘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秦碧沒有理她。

    她是不舒服,只不過,不舒服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她從龍吟宮回來後想了想,覺得帝王不是龍體抱恙。

    看他的樣子,滿面潮紅,連眼睛都是紅的,還有他的舉措,倒像是中了媚.藥。

    而且,如果是龍體不適,為何不傳太醫,不想被別人所知?

    是了,肯定是中了那藥。

    讓她受傷的是,通常中了那藥不應該是要通過男女交.歡得到紓解嗎?

    可是他卻讓她走,很兇很冷地讓她走,甚至已經開了頭都沒繼續下去。

    他變了。

    近段時間變了很多。

    以前就算有寵妃華妃在,可她畢竟端著皇后的頭銜,他對她還算是寵愛有加的。

    可是今日卻這樣吼她,幾次讓她出去,只差沒讓她滾了。

    他一國之君,怎麼會中那種藥呢?

    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不行,她得想辦法看看去。

    ******

    龍吟宮的內殿裡,依舊如火如荼。

    靜謐的空間裡只能聽到唇舌相廝的聲音,很響。

    這聲音讓郁墨夜羞愧,也讓她心悸,原本已經結痂的唇再次傳來凌厲痛意,她被迫承受著他的侵襲。

    可是,不知是因為他口中的酒味太濃郁,還是因為男人的動作太熟練技巧,她悲哀地發現,她竟也有了一些微醺醉意。

    腳下發軟,身子也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所幸前面是他結實如磐石一般的胸膛,後面是冷硬的門板,兩人的手還緊緊十指相扣,以致於她再軟也跌不下去。

    她羞憤,她惱怒,她無助,她害怕,一顆心也慌亂到了極致。

    她顫抖著閉上眼。

    ******

    外殿,王德看了看更漏里的時辰,又側首看了看內殿緊閉的大門,又是擔心又是疑惑,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今日宮宴之前,這個男人讓他去準備一個裝雙酒的酒壺。

    所謂裝雙酒就是壺腹中有兩格,可以一格裝一種酒,通過壺蓋上的按鈕來決定倒哪一格裡面的酒。

    深宮為奴多年,別的東西沒見過,這種東西他見得多。只是他不知道,這個男人要這個東西做什麼。

    直到男人吩咐他,讓他一格裝酒,一格裝水,宮宴斟酒時給他斟水,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男人不想飲酒。

    印象中,這個男人雖不酗酒貪杯,卻也不至於滴酒不沾,甚至酒量還不錯,以前偶爾得閒,不是也會跟太后皇后嬪妃們小酌幾杯嗎?

    雖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多問,人家是天子,做奴才的聽命行事是本份。

    所以,那個中楚國的使臣過來敬酒他才擔心,他以為這個男人會用什麼託詞推掉,他卻出乎意料地喝了。

    那後來這些反常的表現,是因為酒嗎?可這些跟四王爺又有什麼關係?為何要那麼緊急將人給召進宮裡?

    正站在那裡百思不得其解著,一個抬頭就看到太后和秦碧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王德一驚,連忙迎了過去。

    「奴才見過太……」

    太后根本沒有看他,徑直朝內殿走,後面的皇后倒是瞥了他一眼,卻也什麼都沒說,跟在後面,腳步不停。

    王德想起內殿中的兩人,雖不知在發生著什麼,卻深知帝王肯定不想人知。

    心中一急,本想上前阻止,可對方是太后,且阻止也來不及,所以,便扯了嗓子,準備喊一聲「太后娘娘駕到」,可嘴巴剛張開,那邊「嘭」的一聲,門已經被太后推開了。

    王德呼吸一滯,張開的嘴甚至來不及合攏,他就先迫不及待順著洞開的大門朝內殿裡面看過去。

    千萬別撞見什麼不該發生的……

    當他看到帝王龍章鳳姿、氣定神閒地坐在龍案前,而四王爺郁墨夜也正襟危坐在另一方的軟凳上,兩人似在談論什麼事情時,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也是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剛才門開的那一下腿都軟了。

    帝王跟郁墨夜似是也被驟然開門的動靜所驚,兩人都扭頭看向門口。

    見到是太后,帝王從座位上起身,迎了過來:「母后怎麼突然來了?」

    郁墨夜亦是站起身,卻只是低眉順目站在那裡。

    太后瞥了身側的皇后秦碧一眼,朝帝王微微一笑:「哀家聽說皇上龍體不適,哀家擔心,所以過來瞧瞧。」

    「哦,」帝王眸光微閃,眼梢一掠,同樣輕瞥了秦碧一眼,然後虛扶上太后的手臂,溫聲道:「沒事,可能是中楚國的那酒里含有些許蛇膽吧,方才是有些不舒服,可早已經好了。」

    邊說邊張臂揚了揚廣袖,「母后看朕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的確不像!」太后慈祥地笑,再次眼角冷掃了秦碧一記。

    秦碧輕抿了唇瓣,真是說不出來的苦。

    是的,太后是她搬過來的,她只是擔心這個男人,卻又懼怕這個男人,所以才不得不扯了太后的衣角。

    她並不是不懂分寸之人,不該說的她也沒有跟太后多說,她只是說感覺到他似乎龍體不適而已。

    誰知道,這才多長時間,這個男人又恢復了平素的綽約英姿,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不久前那個滿面滿眼赤紅、撐在桌案上大口喘息的男人只不過是她的一場夢。

    而她反而落個被他看輕。

    方才那一眼,那極淡極快的一瞥,那不帶任何情緒,連責怪都沒有的輕輕一眼……

    是失望吧?

    她很難過,卻不得解釋。

    太后眼梢一揚,睨向垂眸頷首站在那裡的郁墨夜,「你們在談事情?」

    郁墨夜沒有回答,帝王已經先出了聲:「嗯。」

    太后本並不看好郁墨夜這個剛剛返朝的質子王爺,不過,想起午宴時,也算是立了一功,遂唇角一彎道:「那哀家跟皇后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秦碧跟帝王躬身行禮:「臣妾告退。」

    帝王沒有理她,朝太后鞠身:「兒臣恭送母后。」

    秦碧小臉白了白,起身,跟在太后後面。

    兩人離開後,王德偷偷睨了睨兩人,也退了出去,並順手帶上了內殿的門。

    內殿一下子死一樣的寂靜。

    郁墨夜依舊保持著低著腦袋站在那裡的姿勢,自始至終,她都未曾講過一句話。

    而帝王也長身玉立在剛剛恭送太后的那個地方,沒有動。

    郁墨夜看著漢白玉的地面,帝王看著緊閉的內殿門板。

    誰也沒有做聲。

    就這樣無言了好一會兒之後,帝王忽然轉身,走回到案桌邊,一撩袍角坐下,然後徐徐抬起眼梢朝郁墨夜看過來。

    「午宴時為何會那樣一副裝扮出現在宮女的隊伍里?」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終於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郁墨夜長如蝶翼的眼睫動了動,沒有回答。

    現在還不是談這件事的時候吧?

    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就當沒發生過?

    上次夜裡那是因為他沒有意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而這次,既然清醒,難道不應該就自己的所作所為給她一個說法嗎?

    想起剛剛的一幕,她還心有餘悸。

    如果太后秦碧她們來早一點點,就只要一點點,後果就不堪設想。

    因為,就在前一瞬,他才放開她。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她們來了?

    或許是聽到了王德行禮的聲音,又或許是聽到了她們的腳步聲,反正,她當時腦中空白,什麼也沒有聽到,而這個男人攻城略地,竟然還能耳聽八方。

    然後裹起她施展輕功一躍,將她放坐在軟凳上,自己飛身落入龍案邊坐好,所有的這一切完成,不過眨眼。

    所以,她才肯定他是清醒的。

    如此高警惕、高敏捷,怕是一般人就算清醒都不一定做得到。

    沒有等到她的回答,男人似乎也不急,唇角微微一勾,將視線收了回去,伸手取了一本奏摺,垂目看了起來。

    郁墨夜雖低著頭,可是眼角餘光還是將他的舉措收入眼底。

    暈死,這是打算將她干晾在這裡嗎?

    明明她是受委屈的那人。

    原本心中就絞著憤懣,如今氣結更甚,她索性抬起頭,見對方垂目凝神看得專注,不時還提筆落下幾字。

    批完一本,又取過一本繼續,眼皮都未挑起來一下。

    郁墨夜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頭皮一硬,拔腿就走過去,直接將他手中的奏摺奪過,「啪」的合上。

    「我們談談!」

    男人怔了怔,看著自己落空的大手,唇角的微弧加深,眼梢徐徐抬起,看向她:「談什麼?」

    還談什麼呢?自己做了什麼忘了嗎?

    「皇兄為何要那樣對我?」她直視著男人。

    男人眉眼無辜:「哪樣?」

    郁墨夜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有這樣不要臉、不負責任的男人嗎?

    她決定直接開門見山。

    「雖然皇兄有異於常人的喜好,但是,我沒有。」

    「什麼?」男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男風,」既然你不要臉,我又何必羞,「我不好男風。」

    男人唇角抽了抽,眼尾一挑:「所以呢?」

    「所以,請皇兄不要找我行不?」

    黑如濯石的眸子看著她,眸底興味走過,男人薄唇輕啟:「朕是皇上,有找任何人的權利。」

    「可是,就算是皇上,這種事情也要看對方願意不願意,皇上大可以去找樊籬法師,或者尚書大人嘛,做什麼非要找我……」

    她原本還想說,她沒有這個癖好不說,他們還是兄弟,兄弟啊兄弟。

    可她沒有說下去的機會,就被男人倏地打斷:「尚書?」

    郁墨夜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氣極,竟然將這個就脫口而出了。

    轉念一想又無所謂,反正這個男人臉皮厚著呢,而且他也不避諱讓人知道他這方面的癖好。

    那日他跟樊籬在溫泉池,也未曾有任何迴避,就讓她進去了。

    「就是那個姓遲的吏部尚書,不過皇上放心,我定然不會說出去的。」

    男人忽然像是被什麼嗆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郁墨夜撇撇嘴,今日可別指望她還能去給他倒水。

    就站在那裡未動。

    男人好一會兒才止住,眼角微彎,笑了似的,「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後宮三千』這個詞?」

    「自是聽過。」郁墨夜沒好氣道,「這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當然有,」男人眸如星辰,唇角輕勾,「既然三千,就樊籬跟吏部尚書兩人怎麼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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