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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58:14 作者: 溫初禮
    到了別亦居,青梧和飛絮雙雙迎出來,看見陸景洵懷裡的人, 兩個人都自覺地壓低了聲音, 問陸景洵:「王爺,讓我們伺候王妃寬衣洗漱吧?」

    溫淺卻若有所覺地輕哼一聲,將頭使勁埋進陸景洵懷裡。

    此時的溫淺即便懷了三個多月的身孕依舊是小小一個人, 縮在陸景洵懷裡就像是一隻黏著主人不願意撒手的小奶貓。陸景洵覺得自己的神經都被她一個小小的動作牽動著,他對著青梧、飛絮搖搖頭:「你們去打兩盆熱水,其他的我來吧。」

    見自己王妃被王爺視若珍寶小心呵護,青梧、飛絮自然開心,兩人笑著對視一眼,點頭應下後就動作麻利地去準備了。

    陸景洵將人抱進屋裡放到床上,起身的動作被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道給擋住,他低頭看去,就見自己胸前的布料被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給握住了。

    溫淺微微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聲音很小不過卻不難聽出裡面的恐懼:「陸景洵,你別娶那個舒眠公主,你別丟下我。」

    看來是還沒有醒,只是陸景洵沒想到今天關於舒眠的事會在溫淺心裡留下這麼深的陰影。

    他用自己的大掌包裹住溫淺因為在夜色里待得太久而有些涼的手,企圖通過這種方式給她足夠的溫暖,一邊順勢在床榻邊坐下來,低聲安撫被夢魘纏住的女人:「阿淺放心,我一直在這兒,去哪裡都會帶上你。」

    陸景洵一直低聲絮語著,直到溫淺的呼吸重新變得均勻綿長起來,陸景洵這才小心地將她的手輕輕掰開,放進被子裡,然後起身在青梧剛剛端進來的木盆里將毛巾浸濕,擰乾後將溫淺臉上的妝一點點拭去。

    陸景洵做完所有的事情,將溫淺安頓好後,這才上床擁著溫淺,只是一夜無眠。

    ----

    接下來的幾天,陸景洵如他所說的那樣,為了能給溫淺足夠的安全感,沒有再過問丁點兒關於胡狄使團的事,另外許是太后施壓的原因,皇帝也另找了人陪著胡狄使團,在臨安城裡四處轉了轉,連那日殿上忽爾和提的關於聯姻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陸景洵這幾日都在南安王府里,閉門不出,重新過上了一心陪溫淺養胎的悠閒日子。

    自從上次陸景洵答應了要重新給溫淺做一個適合她的玉如意,溫淺每日都要在陸景洵耳邊念上幾遍,生怕他忘記了一樣。

    陸景洵經不住溫淺磨,恰好這幾日的確也沒什麼事情要處理,真的尋到了一塊成色水頭都上好的翡翠,雖然和謝瑜送來的那塊羊脂白玉比起來還差些,但是也是稀有的寶物的。

    這次溫淺有了經驗,只要陸景洵一示意,她就能準確地將陸景洵需要的東西遞過去。因為這次的玉如意是溫淺自己佩戴,所以她說什麼也不想自己畫圖樣,軟磨硬泡地非要陸景洵親力親為,說這樣才更有意義。

    溫淺看著陸景洵仔細地將宣紙上的圖樣拓在翡翠上,忽的想起什麼,戳了戳他的手臂,問他:「我聽說過幾日舒眠和忽爾和他們就要走了?」

    被溫淺一碰,陸景洵手裡拓印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一下,他沒有急著回答溫淺的問題,而是壓低聲音警告一般地對著溫淺說:「你碰壞了,要是等下不好看可別哭著來找我。」

    溫淺聞言輕哼一聲,對著陸景洵挑挑眉:「我不管,你就是要負責。」

    陸景洵本就是同溫淺說著玩的,看她這副模樣,覺得有些好笑,當然他也這麼做了,毫不掩飾地當著溫淺的面笑了起來,而且是那種意味不明的笑。

    溫淺被陸景洵笑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怕說下去他笑個沒完沒了,清了清喉嚨,繼續回到剛剛那個問題上:「問你呢!舒眠他們是不是要走了?」

    溫淺話里的期待意味太過於明顯,陸景洵都不用琢磨就聽得明明白白,也不怪溫淺這麼在意,畢竟舒眠對於她來說,真的是個隱患,只有這個隱患隔得遠遠的,無法將手伸到她身邊,她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好像是。」陸景洵也是昨晚隱隱聽陸行提了一句,他既然說了不過問,就真的沒有花一點心思在舒眠那裡,只是囑咐陸行盯著舒眠那行人,不要在臨安城掀起什麼風浪就行了。

    「什麼叫好像啊?你能不能說得準確一點。」溫淺對陸景洵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有些不滿,嘟著嘴把玩身上披著的宮紗。

    陸景洵輕笑了兩聲:「我只是聽陸行說他們這幾日就要返回胡狄了,具體哪一天我真的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溫淺還以為陸景洵剛剛是在敷衍自己。她湊近陸景洵,濕漉漉的杏眼望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問:「那你還需要代替皇上去送他們嗎?」

    溫淺問東問西的,雕刻玉石是個細活,陸景洵也沒辦法繼續下去,索性將工具和那塊翡翠放回桌上,寵溺地颳了刮溫淺的鼻子:「你覺得我傻嗎?」

    陸景洵這句話實在是莫名其妙,溫淺有些疑惑地看著他,用眼神詢問他是什麼意思。

    「那個舒眠公主對我有企圖,我還會傻乎乎地送到她面前去?」陸景洵用一個反問句回答了溫淺的疑惑。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溫淺笑著「嘖」了一聲,半真半假地嗔怪陸景洵:「都怪你,沒事在外面招這麼多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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