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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58:14 作者: 溫初禮
    安福一番話讓溫晴的心情放晴了一大半,笑說到:「我這就去準備。」

    見溫晴心領神會,安福也笑了一聲,說「那如此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安公公請留步。」突然想到什麼,溫晴叫住已經轉身的安福。

    「美人還有事?」

    溫晴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默了片刻才說到:「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安公公將皇上的喜惡告知一二。」

    「這……」安福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

    溫晴對這種表情太了解了,她抬眼示意一旁的婢女。

    不出片刻,那婢女就從屋裡取出了一隻上好的羊脂玉玉佩,遞給安福。

    安福也不客氣,從她手中接過玉佩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尖著嗓子說到:「美人還請放心,我這就回去寫一份單子差人給您送過來。」

    「那就有勞安公公了。」溫晴笑著將人送走,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了,這才盡數斂了笑,低咒一聲:「真是個老狐狸。」

    說罷,轉身想到什麼,對一旁的婢女說:「去將屋子裡收拾乾淨,不要留下一點痕跡。」

    「是。」待婢女應下後,溫晴徑直去了淨房,打算好好沐浴一番,再將昨夜那效果頗為明顯的薰香重新塗抹到身上。

    從下午起,溫晴就滿心歡喜地等著皇帝來,可是直到天色擦黑也沒等到那個身影,她有些氣急敗壞地對著婢女說:「去打聽打聽,皇上到了哪裡,都這麼晚了還沒有過來。」

    「是。」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婢女從外面回了風別苑,神色有些複雜地跪在溫晴面前,欲言又止。

    看著婢女這一臉為難的模樣,溫晴就大抵猜到了皇上今晚應該是不會過來了。她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件大氅披在身上,裹住剛剛只穿了一襲輕紗的身體,語氣不善地說到:「有話就直說。」

    婢女膽戰心驚地看了溫晴一眼,唯唯諾諾地說到:「安公公剛剛來說,半個時辰前皖貴人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皖貴人肚子不舒服宣了太醫,皇上不放心趕了過去,說是今夜就留在未央宮陪皖貴人了,明日……明日再來美人這裡。」

    溫晴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萬事不順,總有一群不識好歹的人想要阻攔自己走向後位的腳步。

    她冷著臉說:「退下吧,我自己一個人靜靜。」

    婢女正準備起身,就又聽溫晴說到:「慢著,你去太尉府替我給謝二公子傳個口信,就說我今晚要見他,讓他務必進宮來。」

    婢女不敢相信地看了溫晴一眼,要知道在這後宮之中私通外男可是死罪。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見婢女沒有動作,溫晴不耐煩地提醒到。

    「是,奴婢這就去。」

    「等等,不要讓別人發現你。」溫晴也知道這件事要是東窗事發後果會有多嚴重,所以還是忍不住提醒她。

    ----

    南安王府的承言閣內,哪怕夜已經深了,還是燈火通明。

    溫淺坐在案桌前,面前擺著一本厚厚的帳本,卻遲遲沒有翻動過一頁,懸在帳本上方的頭一點一點的,幾次之後終於「砰」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

    額頭上突然的疼痛讓溫淺清醒過來,打著哈欠伸手去揉那片已經微微發紅的皮膚。

    陸景洵放下手中的公文冊子,抬頭看了眼對面的埋頭看帳本的人,有些無奈地說到:「阿淺,不早了,去床上睡吧!」

    陸景洵的話讓溫淺將打了一半的哈欠咽回了肚子裡,她有些緊張地盯著陸景洵,深怕他繼續趕自己走,趕緊說到:「我現在一點都不困了,真的!」

    陸景洵沒有接話,一雙深邃的眸子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看著溫淺。

    溫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陸景洵對著她的時候總會斂淨滿身的戾氣,事事順著她,如今突然這麼冷冷地看著她,溫淺沒由來的覺得心虛。

    無聲的對峙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來,不是溫淺任性,著實是最近陸景洵為了南方的雪災忙得腳不沾地,他已經連著好些天沒有時間睡覺了,聽青梧說他總是在天未亮的時候趕在上朝前來別亦居看自己一眼,然後又匆匆離開。

    溫淺怕這樣下去,陸景洵的身子會累垮,索性想了這麼個主意,決定親自陪著他熬夜,這樣他顧忌著自己好歹能休息一會兒。

    兩個人誰也沒有退讓,片刻後溫淺輕哼一聲,說道:「反正你不睡我也不會睡!」

    其實溫淺最近也很累,因為剛剛從管家手中接過了王府的中饋,不說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但至少也得對各個莊子、鋪子的情況有個了解,所以白天陸景洵不在王府的時候,她就由管家陪著到臨安城內外的莊子、鋪子上去視察。

    看著溫淺一副固執的模樣,陸景洵抬手虛握著拳掩唇輕咳一聲,用有些沙啞的嗓音說到:「阿淺,聽話。」

    四個字成功激起了溫淺的火氣,陸景洵總是要她聽話,自己卻從來不肯聽勸,她將鋪在面前的帳本用力合上,也沒了剛才的心虛,迎著陸景洵的視線挑釁地看向他。

    而陸景洵卻像是沒感受她的怒火似的,依舊眉目淡淡。

    溫淺環顧了一下桌上,視線停在她剛剛看帳本時用的毛筆上,想也沒想一把抓起筆,徑直朝著陸景洵走過去,走到他身邊停下,剛揚起手,手腕就被陸景洵乾燥的大掌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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