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2023-09-30 14:58:14 作者: 溫初禮
聽了陸行的話,溫淺瞪大了眼睛看著陸景洵。
感受到溫淺的視線,陸景洵只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先等等。復而繼續問陸行:「他的信送出去了?」
「我們是按照計劃等他將信送出去後才抓的他。」
陸景洵微微頷首,說:「那明天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就好。」
陸行示意自己知道了,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將房門帶上,重新把空間留給了他家王爺和王妃。
陸行前腳剛把門帶上,溫淺就忍不住問陸景洵:「你裝死?」
陸景洵輕笑一聲,沒有回答溫淺,而是鬆了她的手,起身往偏廳走去。溫淺見狀,也跟著起身想要跟上他,誰知陸景洵停了腳步轉頭說:別動,在這兒坐著等我。」
「哦。」溫淺乖乖地坐了回去,不過坐回去後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自己要這麼聽陸景洵的話,忍不住鼓著腮幫子在心裡吐槽自己。
陸景洵倒是回來得挺快,不過手裡穩穩地端著一個盛滿水的木盆子,和他身上這套威風凜凜的盔甲怎麼看怎麼違和。
不知道陸景洵要做什麼,溫淺呆呆愣愣地盯著他,見他將盆子放在了床旁的木架上,將一張白色的帕子打濕擰乾後,拿在手裡向自己走了過來。
陸景洵在溫淺面前蹲下,將帕子展開,替她擦去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上的污漬,邊擦邊回答溫淺剛剛的問題:「其實事情的始末和猜想的差不多。我這幾年一直在調查你爹,因為我懷疑我爹當年蹊蹺地死去和他脫不了干係。」
可能是因為陸景洵從來沒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下手沒輕沒重的,溫淺被他手裡的毛巾捂得有些難受,想掙扎卻偏偏被陸景洵固定住了腦袋,根本動彈不得。
陸景洵卻沉浸在那些他心裡埋藏了很多年的仇恨里,絲毫沒有察覺到溫淺的不適。
將溫淺的臉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面前的小姑娘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白皙可人,陸景洵這才接著說:「我一直在調查當年的事,包括上次陪你回門的時候。不過估計打草驚蛇了,你爹似乎想殺我滅口。」
想到什麼,陸景洵掀起薄唇嘲諷地輕笑一聲:「在我出征之前陸行就已經查出那次我們遇刺,也是你爹的手筆。」
陸景洵前面說的一大段話溫淺心裡有數,雖然有些細枝末節自己沒有猜測到,聽過之後也沒多吃驚。不過這最後一句話讓她忍不住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一句話來。
她記得那次刺殺他們的那些人似乎有想過要對她下殺手的,如果那是爹爹派來的人……
溫淺不敢再往下想了。
陸景洵看了眼溫淺的表情,隨手將手裡的毛巾扔在一邊,把架子上的那盆水端到溫淺面前,說:「來上關城之後,我們跟胡狄交過幾次手,每次對方似乎都能事先知曉我們的戰術,雖不至於死傷慘重,但是卻有不少兄弟在這幾場仗中犧牲了。」
「所以我和陸行留了個心眼,於是今天的一場仗我便將計就計,假裝重傷不治而死,果然我們軍營中的奸細按捺不住漏出了馬腳。」
溫淺咽了口唾沫,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你早就知道了我爹派人和胡狄勾結,想要殺掉你?」
「你來之前不知道,但我隱隱猜到了。」陸景洵邊說,邊要去脫溫淺的靴子。
剛剛聽溫淺鬧著說自己的腳磨破了疼得不行,陸景洵還以為她是故意誇大其詞,此時脫掉了她的靴子,他才知道溫淺這一路上吃的苦受的罪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像。
溫淺還在消化陸景洵說的一番話,待陸景洵已經將她靴子脫下來後才反應過他在做什麼,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腳,和自己以前的纖纖玉足比起來實在是沒法看,連忙慌亂地往後縮。
察覺到溫淺的動作,陸景洵握住她腳踝的手輕輕用力,沒能讓她如願。
第30章 偷吻
太陽已經完完全全從山頭跌落了下去,陸景洵的屋裡沒有點燈,空蕩蕩的屋子被黑暗籠罩著,溫淺根本看不清楚陸景洵的輪廓,朦朦朧朧的,像她看不清楚自己的心一樣。
溫淺的腳傷成這個樣子,自然沒辦法再放進熱水裡泡著,陸景洵只好將剛剛隨手扔掉的帕子重新撿回來,在清水裡洗了洗,擰乾後,一手握住溫淺的腳踝,一手輕輕地替她清理傷口。
昨晚溫淺跟著何海靠這一雙平日裡沒走過什麼遠路的嫩足翻過了一座山,加上腳在鞋子裡悶得太久沒有及時處理,有些地方已經有些化膿了,陸景洵的帕子剛一碰上去,溫淺就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戰場所向披靡從沒怕過什麼的陸景洵在那一瞬間手忍不住輕顫了一下,但是溫淺腳上的傷口必須清理乾淨,不然會更嚴重,放柔了聲音輕哄到:「乖,忍著點,我儘量輕一點。」
陸景洵這句話果然成功地分散了溫淺的注意力,溫淺抬手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陸景洵,我覺得一個月不見你好像不一樣了。」
聲音很小,但陸景洵還是聽見了。他哼笑一聲,手上的動作沒停,問到:「哦?那你說說我哪裡不一樣了?」
溫淺的腦子裡閃過她剛嫁進南安王府時和陸景洵相處的畫面,還沒反應過來心裡的話就直接說了出來:「你現在好像有了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