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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58:14 作者: 溫初禮
她收了臉上的笑,沒再同其他人招呼,直接出了丞相府上了王府的馬車。
溫淺這麼早就離開丞相府本就有些奇怪,加之她的臉色看上去也有些蒼白,青梧以為她是在丞相府里受了沈氏或者溫晴的刁難,擔憂地問:「王妃,你怎麼了?」
溫淺正理著腦袋裡亂麻一樣的思緒,沒有分神去搭理青梧。
溫淺的手輕輕揪著一旁的軟墊,心想:「陸景洵和爹爹之間一定是有什麼恩怨,上次陸景洵來丞相府仿佛是為了找什麼證據,而這次爹爹似乎又要派人謀害他。」
突然溫淺腦子裡閃過剛剛聽到溫之延說的「像他老子一樣有去無回」這句話,難道所有的這些事都和老南安王的死有關?溫淺感覺心中有個猜想就要呼之而出了。
不過溫淺從來沒有聽陸景洵提起過他爹爹,也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溫淺有些煩躁地抬腳往馬車的木板底座上踹了一下,抱怨道:「煩死了煩死了!」
青梧被溫淺的反常行為弄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又出聲問道:「王妃,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嚇奴婢啊!」
溫淺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想著這種事情還是聲張為妙,於是話到嘴裡拐了個彎,說:「我沒什麼事。青梧,問你個問題,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是。」
「你說誰最了解陸景洵啊?」溫淺歪著腦袋,有些疑惑地問道。
青梧沒想到溫淺一本正經地交代半天就問了這麼個問題,但也不敢敷衍溫淺,還真撓撓頭認真想了一會兒,說:「聽說王爺自小和皇上一起長大,或許皇上比較了解他?」
溫淺快被自己蠢哭了,沒輕沒重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得青梧心肝都顫了一下。剛剛一時著急還真忘記了前段時間在郊外「一臉我很了解陸景洵」的皇帝。
不過溫淺和皇帝並不怎麼熟,就那次還駁了他的面子,找他自然不合適。但是顯然溫淺同學還有另外一個人選,她抬手拍拍青梧白皙的臉,說:「青梧你太棒了,咱們這就去趟長樂宮。」
青梧笑笑,雖然不知道溫淺要做什麼,還是立即吩咐在車旁候著的小廝駕車往皇宮去。
溫淺到的時候,太后剛用完膳想要小睡一會兒。見溫淺來了,太后倒是立馬來了精神,也不去休息,親熱地拉著溫淺佯怪她兩三日都沒進宮來陪自己了。
溫淺趕緊撒嬌討饒,直將太后哄開心了,這才說明自己的來意。
「太后,臣妾今日來是想向您打聽打聽當年老南安王的事情。」溫淺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了心裡的疑惑。
話音剛落,本來還笑吟吟的太后一下子斂了眉,說:「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事情還沒搞清楚,溫淺自然不可能將在爹爹書房門口聽到的話告訴太后,默了默,開口道:「王爺走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也沒給臣妾來過一封家書。昨夜臣妾夢見了王爺,今早想起來自己好像並不了解他,所以來求見太后,想聽聽有關王爺的事,算是慰藉臣妾的一點思念。」
太后見溫淺話里話外一副對陸景洵極上心的模樣,欣慰地點點頭,說:「你對景洵有心了,既然想聽,那哀家便與你說說吧。」
溫淺乖順地淺笑著說:「謝謝太后。」
「先帝還在世時,景洵的父親老南安王是明昭國戰功赫赫的名將,戰無不勝。每每他帶兵出征,都叫周圍那些不安分的部落、小國聞風喪膽。」許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太后微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可是沒想到,三年前他最後一次出征南夷,竟然戰死沙場。」
溫淺反覆咀嚼著「戰死沙場」四個字,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那原因呢?是南夷太強?」
太后看了眼溫淺,說:「那一場仗的確很蹊蹺,南夷並不算什麼大部落,兵力也不強,按理說並不會是老南安王的對手,誰知最後竟然慘敗,連性命都搭了進去。」
溫淺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太后,腦海中那個答案瞬間清晰了起來。
太后看著溫淺的樣子,以為她是因為陸景洵的緣故而不忍,握了握她的手,說:「事情都過去了,景洵這麼多年也不容易,你以後好好待他便是。」
過了好一會兒,溫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太后:「太后,王爺這次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景洵才去了大半個月,這一般出征,最快也得三五個月才回得來。」
「太后……」溫淺頓了頓,說:「我能去找王爺嗎?」
許是溫淺說出的話太過天真,太后輕笑了聲,抬手點點她的眉心,說:「你這孩子怎麼說一套是一套啊!景洵在外帶兵打仗,你一個姑娘去湊什麼熱鬧,還是在這臨安城好生待著,有這份心便可以了。」
聽太后這語氣,溫淺就知道要想去找陸景洵太后這裡是說不通的,看來她只有回去從長計議一番,再做打算。
她端起桌上的茶潤了潤乾澀的喉嚨,應道:「是臣妾魯莽了,還望太后贖罪。」
太后憐愛地抬手將溫淺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說:「哀家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理解你這份心思。不過你這性格倒真跟哀家一位故人相似得很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