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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55:08 作者: 海的挽留
齊正斌似覺好笑,也低聲道:「她對我無意,難道對你有意?」
聽他提起這茬,謝思言眸光幽晦:「你不能否認,她與我更親近。」
齊正斌不以為意;「如今親近,但覿面少了,自然就生疏了。」
謝思言眸若邃宇堅冰,冷冷一哂。
他本想去見小姑娘的,但他的身份不方便,而且小姑娘還不定願不願意見他,只好作罷。臨走前,他對葉氏道:「我今日也是湊巧得知令郎此事的。下回若再遇見這等事,使人來國公府這邊知會一聲,即刻就辦了,不必驚動旁人。」
得謝家世子這句話,將來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平的,葉氏倒有些受寵若驚,客套申謝,只是這位世子爺忽然這般態度,她心中總有些不踏實,探問緣由。
謝思言道:「夫人稍後便知。」
出了陸府,謝思言直奔都察院班房。他今日休沐,但陸老爺子卻還要去衙門裡應卯。待接著了老爺子,已是日薄西山,他便就近選了個酒肆,跟陸老爺子對酌:「今次叨擾,是有件事要與您計議。」
冬日晝短夜長,待將老爺子送回府,天色已盡黑了。
謝思言回去後就給陸聽溪寫了封信,遞出去後,沐浴一番,又揩乾了頭髮,仍沒等到她的回信。又坐下翻書翻了整一個時辰,一個字也沒瞧進去,幾乎每一刻鐘問一回楊順回信可來了,奈何答覆都是沒有。
他今晚瞧不見她的回信約莫是難以成眠的,就在他思量著半夜爬牆去見她的可行性時,陸聽溪的回信終於到了。
小姑娘的字是簪花小楷,秀致娟娟,見字如人----
睡著了,剛醒。明日午時馥春齋見,有話面談。
謝思言慢慢將信折起。還願意理他就好。
陸聽溪第二日進馥春齋後堂時,謝思言已在裡頭等著了。
「不是說近來都不來找我嗎?」
謝思言的手指在茶盞上輕挲:「我當時說的是『近來』不去找你,眼下『近來』已經過了。」
陸聽溪「哦」了聲:「世子說過了就是過了吧,橫豎什麼話都讓世子說了。」
「這些日子是我不好,」謝思言頓了頓,「我已想開了。」於他這等人而言,跟人說軟和話,幾乎是不可想的。這世上能讓他做到這份上的,也唯有一個陸聽溪了。
他坐到她身側,凝著她的眼眸道:「我已跟你祖父母透了意思,你祖父說半月後給我答覆。屆時若是允了,我就留一信物與他們,至遲明年年底,我請父親去向你提親。」隨即簡略說了他與謝宗臨的那筆買賣。
陸聽溪先是緘默埋頭,聽到後來,不可思議道:「一年?官至正三品?這怎麼可能?」這得是拯救了宇宙寰宇吧?
「我自有我的籌謀,」他試著去握她的手,被她躲開,微一探身,勾伸長臂,強行將她一雙柔荑包在掌心,「我這回是來給你吃一顆定心丸,娶你是我古早時就下的決定。這些年來,你何曾見我身邊有過脂粉?我心裡也不過一個你而已,再容不下旁人的。」
趁著小姑娘愣神的空當,他一把將人撈到懷裡。
不喜歡他就不喜歡吧,先把人拐到手再說。
「乖,來讓我瞧瞧瘦了沒,」他扣住她的下巴,迫她抬頭,喑啞動情道,「我好想你----」嘴唇壓下。
他一雙手燙得厲害,又往她腰裡箍,陸聽溪而今也算有些經驗,早在他聲音沙啞變調時就已察覺異樣,慌忙避開:「別……我有事跟你說。」
他順勢在她皙白的脖頸上流連片刻,待要吮吻,又怕留個印子她不好掩,悻悻起身,問她何事。
陸聽溪滿面赤紅,往後挪了挪:「我總覺得我哥哥那件事有些古怪,我哥哥從未得罪過常望,為何會惹來這一場風波?常家往日也跟陸家相安無事,並無宿怨。」
「此事我已著底下人去查了。實則是常望自己找了暗娼,出來後瞧見個跟你兄長側臉有幾分形似的人,以為是你兄長,怕你兄長揭發他,便想惡人先告狀,將你兄長趕出國子監,毀掉仕途。說來,常望這個人也真是蠢,竟不怕事情鬧大,查到他身上。」
謝思言說著話,楊順拖著個女人從後門進來。謝思言瞧著那女人脂厚粉重,衣飾妖冶,皺眉問這是做甚。
「世子,這女人就是常望前幾日找的那個暗娼,她從常望那裡聽來些事,小人覺得應該讓世子知曉。」
那暗娼被楊順摜在地上,瑟瑟道:「妾身……妾身聽那常官人醉後說……說他老子當年那筆爛帳也是個麻煩,畢竟害死的是謝什麼臨的老婆……」
謝思言逼至近前,通身煞氣:「還有呢?你還知曉什麼?」
那暗娼抖如篩糠:「他還……還說,不過他常家是天子近臣,回頭若謝家要報復,也沒甚大礙,皇帝總會保他們的。」
「他可說了當年戕害事由?」
「未……未曾……」
「常望還說了甚?」
「沒……沒了。」
謝思言吩咐楊順:「再好生審審。」聲音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