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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55:08 作者: 海的挽留
    「世子客氣,不過順手的事而已。我先前所為,不論如何,終歸是給世子和陸家添了麻煩,我事後想起,總覺過意不去。如今自然能幫則幫。」

    從茶樓出來,謝思言沉容對楊順道:「去查查沈惟欽前陣子在廟裡做居士的時候,都見了什麼人,做過什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惟欽的鬼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第42章

    光陰捻指, 不覺間已到了十月末。

    謝宗臨催促回京的家書幾乎三兩日就要來一封,言辭也一封更比一封嚴厲。

    謝思言權衡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回京。他漸大之後, 他爹已經很少對他用家法了,但祭祖確乎是大事, 他若是不能在冬至前歸家, 他下回見到他爹的時候,可能當真要被打斷腿。

    他赴京之前, 私下裡見了陸聽溪。

    陸聽溪近來養了只長毛兔,謝思言總誇讚說她抱著兔子的模樣像極了月宮姮娥,她因此心緒大好, 兼且確實喜歡這兔, 來給謝思言送行時便也抱著它。

    她騰出一隻手, 遞過去一個護身符:「這是我前幾日去廟裡求來的, 開過光的,內置靈符,保你一舉登科。」

    謝思言仔細端量護身符一番,珍而重之地收下, 隨即俯身:「如果你還能再給我些旁的好處的話,我覺著必定事半功倍。」

    陸聽溪問他要什麼好處,他側頭對她,指了指自己一邊臉頰, 隨即閉眼等著。

    陸聽溪尚未反應過來他此舉何意, 她懷中的那隻長毛兔已仰起腦袋, 一躍而起,炮彈一樣直直朝謝思言的臉頰撞去。

    謝思言五感過人,隱隱感到有什麼朝自己臉頰靠近,一時倒覺難以置信。他也不過逗逗她,小姑娘何時這樣上道了?

    他這念頭還沒轉完,頓覺有一團毛茸茸的溫熱貼了上來。

    饒是謝少爺素性鎮定,此刻也不禁心頭一驚。

    這毛至少三寸長,哪裡是人嘴!

    兔毛又長又軟,陸聽溪自打養了這隻兔子,都是拿它當手爐使,連炭都省了許多,如今兔子離了手,當下就覺出寒風凜凜。

    然她彎腰要將兔子重新抱起時,卻被謝少爺搶了先。

    「你哪裡弄來的這隻妖兔,」謝少爺握住兔耳朵,將那隻兔子懸空拎著,「好大的兔膽,竟輕薄到我頭上來了!」

    陸聽溪忙接住不斷踢騰驚掙的長毛兔:「你輕點,兔耳朵很脆弱的,這般提溜著,會傷著它。這是父親買來給我解悶兒的,也沒說是什麼品類,只道是打一個胡商那裡買來的,說是一隻外邦兔。」

    謝少爺卻不撒手:「這是不是一隻母兔?」

    「縱是只公兔,也難免要為世子的風采所折服,誰讓世子風神朗俊,舉世無雙呢,」陸聽溪見謝少爺面色稍霽,適時道,「所以世子大人有大量,莫跟一隻兔子計較。」

    謝少爺滿心不甘,但確實不好跟一隻兔子較真兒,否則豈非顯得他太不講理。雖然他確實不是什麼講理之人。

    他悻悻鬆手:「兔崽子,下回再敢占我便宜,看我不燉了你做湯。」

    陸聽溪忙將嚇個半死的兔子抱回懷裡,順毛安撫。

    兔子嗅覺之靈敏不亞於獵犬,這隻長毛兔今日還沒餵過,其實她私心裡覺著,謝少爺怕是來前吃了胡蘿蔔,這才招來這一番輕薄。

    但她面上當然不能這樣說,否則這隻兔子立等就得被謝少爺宰了燉湯。

    謝思言從被一隻兔子輕薄的陰霾里緩過來一些,才道:「異日放榜,我會給你去信。」

    陸聽溪點頭。

    其實他縱然不來信,她也會知曉結果,會試是三年一度的大比,會試的杏榜更是天下人都盯著的。她身處南方,至多就是消息傳得慢些,晚幾日知道而已。

    車駕已在深林外的路口等候多時,謝思言說無可說才作辭。走出幾步,又倏地折回。

    陸聽溪以為他還要交代什麼,正預備豎起耳朵聽,卻不防被他一把摟入懷中。

    熱息驟近,低喘在耳。她怔神的工夫,面前男人已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酥麻微癢,她不禁輕顫一下。他箍在她腰間的手愈來愈緊,仿佛要將她揉進他的骨血里。

    懷裡的兔子不知何時已跳了下去,她被他一徑按到樹幹上,牢牢鉗制,從眉眼一直吻到臉頰,最後雙唇被他封住。深卷疾吮,咂嗚有聲,他不住吸吮她口中香津甜唾,唇舌糾纏之間水澤交融,她聽著那動靜,滿面羞紅,連耳朵尖都要燒起來。

    想到林外還有好些人,說不得哪個進來催他就要撞見這一幕,她便慌得了不得,心跳咚咚,一雙盈盈水眸不住亂瞟。後頭他手腳竟又開始不老實,她也顧不得許多,情急之下踩他一腳。

    他終於舉動一頓。睜眼見她嗔視,在她嘴角舔了一下才緩緩放開她,眼底寫滿了意猶未盡。

    陸聽溪雙頰燙似火起,腿又發軟,扶住樹幹歇了片刻才能站穩。揩了額上細汗,她抱起兔子,也不敢看他,打從另一條小道一溜煙跑了。

    謝思言輕舐嘴角。

    小姑娘沒有抬手甩他一巴掌,亦沒有哭鬧,似還羞赧了,是個好兆頭。如若不是外頭還有好些人,小姑娘心裡慌,他大約還能親得更久些。

    拿帕子揩掉了唇上蹭到的唇脂,他正欲出去,塞帕子時,卻發現自己衣襟上沾了好幾撮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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