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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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下意識朝師父那邊的院子看了一眼，發現已經熄燈了。才八點半，大概又在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蘇雨筱沒過去討人嫌，直接朝自己的房間過去了，卻發現一路與平時有些不同，想了半天才發現沒開燈。

    難道是燈壞了？

    地上竟然放了一顆夜明珠，蘇雨筱彎腰撿了起來，就見到夜明珠旁邊放了一隻玉雕的小魚。

    什麼情況？小魚兒的東西掉了？

    夜明珠下面墊了一張紙，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廢紙，卻發現上面有小魚兒的字跡。

    「1996年，與卿初見：你是寒冬暖陽慰我心。」

    搞什麼鬼？

    看到這麼一行字，蘇雨筱的心跳不知不覺就快了起來，耳邊什麼聲音都沒有，只剩下她砰砰的心跳聲。

    又往前走了幾步，果然又看到了一顆夜明珠和紙條，旁邊依舊是一隻玉雕的小魚。

    「1997年，與卿相識：你是孤秋飛燕亂我心。」

    蘇雨筱好像猜到了小魚兒做這些的原因，但不敢多想。

    又往前走了幾步，沒有了夜明珠，卻有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底下依然是紙條，旁邊又是一條小魚。

    每一條小魚形態都不一樣，但都一樣可愛精緻，蘇雨筱先打開盒子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是一支人參。

    隨手將人參和小魚一起收進了戒指里。

    「1998年，與卿相知：你是盛夏星光耀我心。」

    往前走，總有一樣當年她分給小魚兒的東西外加一條小魚，還有一句肉麻兮兮的情話。

    蘇雨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她也不敢去想小魚兒這麼做的用意。

    「1999年，與卿相依：你是春花燦爛駐我心。」

    春花……蘇雨筱想起自己用了六年的名字，蘇春花，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用了這裡面的梗。

    「2000年，與卿相偎：願我予你三冬暖。」

    「2001年，與卿相守：願我予你春不寒。」

    「2002年，與卿暫離：我當沒有分離過。」

    「2003年：不想說。」

    「2004年：省略。」

    「2005年：多年等候終相見，但願從此向白頭。」

    看到他耍賴不說的那三年，蘇雨筱一時覺得哭笑不得，但是看到最後一句，當下就怔住了。

    小魚兒……是那個意思嗎？

    蘇雨筱不知道此刻是什麼心情，腦袋有點亂，但卻又異常的平靜。

    過去的一幕幕在腦海中輪番迴轉，小魚兒的身影從小不點漸漸變成了如今高大清俊的少年。

    每一個畫面都是那麼的溫馨甜蜜與自然。

    就好像兩人天生就該如此。

    但這是愛情嗎？

    蘇雨筱不敢去想。

    她沒談過戀愛，因為上一世她是個窮矮矬，她對小魚兒好，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責任，看著他長大，看著他越來越優秀，看著他逐漸變成自己所認為的最好的樣子。

    她也曾想過，如果有一天小魚兒身邊有了一個女孩，她該怎麼辦？

    理所當然的事情，她卻覺得自己無法接受。

    好像不管是怎麼樣的女孩站在他身邊都太過鄙陋。

    她清楚自己對小魚兒的占有欲，但這是愛情嗎？

    站在自己的房門口，蘇雨筱第一次覺得她無法面對屋裡的小魚兒。

    然而，小魚兒卻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

    「蘇雨筱，我喜歡你，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把你當成了我的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覬覦，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可是……」蘇雨筱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

    比如，兩人之間的年齡差，比如，他們太過熟稔……

    但是小魚兒依然沒有給她機會。

    「如果你也願意跟我在一起，就開門進來。如果不願意，就把我給你雕的八十一隻小魚還給我。我數到五，如果你不還給我，我就當你答應了。」

    什麼？八十一隻魚？

    她什麼時候收了他八十一隻魚？

    「我哪有那麼多魚？」

    「五。」

    「我手上只有十隻魚啊。」

    「四。」

    「啊，脖子上有一隻。」

    「三。」

    「腳上也有一隻。」

    「二。」

    「加起來也就十二隻啊。」

    「一。」

    小魚兒打開門將她拉了進去又迅速將門關上，將她囚禁在自己的懷抱與門板之間。

    「你答應了。」小魚兒幽深的目光牢牢將她鎖住。

    「你胡說，你分明就沒送我那麼多魚。」蘇雨筱往他胸口捶了一下。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欺負他，什麼時候起，他竟然也有膽子欺負自己了。

    「所以你沒有拒絕的機會。」小魚兒勾著唇角說到。

    蘇雨筱總覺得這樣的姿勢讓自己落了下風，心裡很不情願。尤其是小魚兒眼中那勢在必得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

    「不許耍賴。」往他胸口推了一把，卻被她抓住手腕摁在胸口。

    「聽。」

    蘇雨筱白了他一眼：「聽什麼？」

    「裡面那個你也在跟我撒嬌。」

    蘇雨筱臉一紅，整個人又羞又窘，更多的是難為情。

    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這麼煽情的招數的。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樣強勢霸道又煽情的小魚兒，真是該死的迷人。

    「肉麻當有趣。」蘇雨筱咕噥了一聲，嘴角卻不知不覺微微牽起。

    「本來想過一段時間再告白的，但是你說你想談戀愛了，所以只能提前了。」

    小魚兒本來計劃了很多，包括讓她認清楚自己的心，讓慢慢接受自己，他應該像一個耐心的獵人，引誘自己的獵物一步步靠近陷阱，然後一舉擒獲。

    但他發現自己等不了那麼久，尤其在她說她想談戀愛之後，他真是恨不得立刻就跟她墜入愛河，沉溺其中。

    「你高白是你的事兒，答不答應是我的事兒。」蘇雨筱努力讓自己板下臉來，但是眉梢眼角的笑意卻怎麼都掩蓋不住。

    再裝下去就太假了。

    「你已經錯過了拒絕的機會了。」小魚兒說完，慢慢低下頭向她靠近，先是試探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發現她只是輕輕躲開卻沒說什麼，於是大膽的往下。

    第二個吻落在了她的鼻尖上，未多做停留，來到她的嘴唇上方。

    小魚兒頓了一下，然後輕輕落在了她的唇上。

    好像一種儀式，兩唇相合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有種期待已久終於得償所願的慰藉。

    「我們是彼此的了。」小魚兒在她耳邊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