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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48:39 作者: 南坡魚
    可他呢?在排演時他就發現了,自己組織了這一群人天天在浪費時間,在怨天尤人,照鏡子時都發現自己臉上有了戾氣。

    劉明偉想起接到通知書時的豪情壯志,心中煩悶不已,本想等薩仁下來跟她解釋兩句,可哪還有臉見她,轉頭走了。

    反正畢業證跟報導證都領了,他回宿舍收拾了行李,直接去了教育局管分配的辦公室,要求到最偏遠最困難的地區去任教,他的心該清靜清靜了!

    首都大學的大會堂里,曾校長看著台下還在衝著薩仁歡呼的學生們,鬆了口氣,總算是圓過去了!影壁不用換,以後再有人問薩仁是誰,大大方方地說就行了。

    等散會後,薩仁就被學生們圍住問東問西,各種問題是五花八門。

    「學姐,草原上有狼嗎?」

    「學姐,你有對象了嗎?我哥不錯,要不要給你介紹介紹。」

    「薩仁,我是這屆畢業生,我當時就在這裡見證過你做題寫小作文,咱們互相留個地址吧,以後寫信打電話方便一點,怎麼說也是同屆嘛。」

    薩仁正不知道怎麼脫身,一個短髮女孩從後邊探頭說:「薩仁,咱們一個宿舍的,你還記得我嗎?」

    薩仁當然記得,乾脆以此為藉口,拉著原來一個宿舍的三個女孩出來了:「我請你們吃飯。」

    這三個女孩都特別高興,梳著馬尾辮,圓臉的小何雖然在笑,但笑意沒到眼尾,顯然心事重重,薩仁其實都快記不清她們名字了,畢竟當時同住也沒幾天,還是聽她們互相招呼,才找回了記憶。

    這種關係她自然不會問人家在為什麼事為難,請她們吃頓飯就算是交情了。

    曾校長本來想請薩仁一起去食堂吃個便飯,也不是想做秀,就是覺得該讓新晉的榮譽學生在校園裡多轉轉。

    不過見薩仁要跟同學出去,他也沒攔著,還跟她說:「辦校有什麼難處可以來找我,也歡迎你隨時到首都大學參觀,這也算是你的母校嘛。」

    那三個女生對薩仁就更親切了,校長都這麼器重她,本來還覺得她沒上學拿個證書有點酸,現在想想人家那些成就,也就心理平衡了。

    薩仁本想跟劉明偉約個時間談談,不管他這事辦的多糟糕,畢竟是因為跟她認識才一步步搞成這樣。

    她想著曾校長編排的舞台劇也該點醒他了,只要心正,一時走錯路了沒什麼,畢業分配了,誰還會再揪著學校這點事不放,她本想開導開導他,哪想到沒找見人。

    薩仁不免在心中吐槽自己,只是辦個學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教育家了?劉明偉入校時就是成年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不知道嗎?現在學校又沒給他處分,以他的臉皮,絕對沒事人一樣。

    於是薩仁放心的跟著三個曾經的舍友一起去吃飯了。

    第331章 老先生

    薩仁請客的地方還是學校附近的飯館,上次請華雪他們的地方。

    圓圓臉的叫何娜,短髮更活潑靈動的叫曹明惠,另外一個話少但笑容很甜的叫孟翠花。

    三個人對薩仁也是好奇極了,問她的廠子,問她怎麼學的醫,問著問著,曹明惠就推了把何娜,何娜尷尬地沖她搖頭。

    這時菜上來了,薩仁只裝做看不見,人家不說,她也沒必要主動去問。

    菜都常見也都很實惠,西紅柿炒雞蛋,大肉燉粉條,魚香肉絲,又點了一個涼菜,一人二兩餃子,四個人怎麼吃也夠了。

    孟翠花見菜一上來,不用人讓就吃起來了,曹明惠卻看看薩仁看看何娜,一副欲言又止,想讓你問的架勢,薩仁最煩這種,有話你就說,幹嘛非等人問,看來看去的也不覺得尷尬。

    何娜這個正主拉了曹明惠一把,又瞪她一眼,讓她別說,曹明惠是真不覺得尷尬,見薩仁不問,她就乾脆說:「薩仁,你開著廠子,經濟條件一定很好吧。」

    有這麼問的嗎?想借錢或是想讓幫什麼忙,你就直說好了,經濟條件好就一定要幫你嗎?什麼邏輯!

    薩仁涼涼的看她一眼,本想嘲諷兩句。想了想,還是算了,都是沒進社會的學生,而且現在的大學校園相對來說更單純,沒經過事也能理解。

    不過何娜臉通紅,垂著頭,恨不能奪門而出,薩仁嘆口氣,曹明惠這樣的就算幫了人,人家沒準也不說她好,人家正主就沒這個打算,不經過人家的同意,你就要說人家的難處,這合適嗎?

    「還算可以吧,反正能養活自己,怎麼了?你有難處嗎?等私下裡再說吧。」

    後一句是沖何娜說的,這姑娘要真有難處,不好意思說,可以私下裡再找她,一會兒把四合院的地址給她就行了。

    哪想到曹明惠聽不懂話,大咧咧地說:「我就說嘛,你肯定大方,你幫幫何娜吧,她家裡現在窮得揭不開鍋,爸爸受了傷,媽媽還病著,妹妹才上小學,什麼忙也幫不上。」

    何娜都快氣哭了,她馬上就要分配了,分配到單位,有工資拿,慢慢會好起來的,只是要畢業了,別人都在說前程,而她家裡都是擔子,她就沒忍住哭了一場,說以後輕鬆的日子過不成了,要回家做牛做馬。

    那想到曹明惠居然讓薩仁幫她,說實話她們三個人跟人家有什麼交情,就一起住了那麼幾天,還沒熟悉起來,人家就走了。

    要真是家裡人躺在醫院裡,急等錢救命,用不著曹明惠說,她就是給薩仁跪下磕頭都行,哪怕賣身都行啊,可她家是窮,不是急著用錢。她是在擔心分配的地方離家遠,不方便照看,又覺得大學生活就算結束了,以後她真成了大人,要擔負起照顧家庭的責任,這才悶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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