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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48:39 作者: 南坡魚
越國交戰區,除了那次誤入雷區,再沒有過大批的傷亡,這次出兵主要是震懾,兩邊兵力懸殊,並不難打。
徐總司令抽空看了薩仁的資料,對這姑娘也是好奇得很,推薦上大學她不去,考上大學了又去不了。其實這種打架程度跟被打的人和解就行了,別人不會追著不放,結果她什麼也沒做,乾脆不去了。
看樣子在草原上過得很恣意,說她不思進取吧,她還改變了生產模式,做各種肉奶副產品,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天才的上限誰也不知道在那兒,靠自學成為神醫大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連老嚴都打消了對她的疑慮,看來這姑娘—定很正很善良!等再收到東興市的報告,徐總司令看了薩仁跟人家解釋該怎麼做時的措辭,不由笑了,確實不像是上過學的,可沒上過學就這麼了不得了,要是上了學呢!前途不可限量啊!
薩仁不只用了自己早就備著的小藥丸,還專門去中藥房抓藥熬了對症生肌的湯藥,又把藥末烘乾搓成粉末,想敷在傷口處。
她指揮著人家烘乾時,看在院長的面子上人家藥房的人照著做了,等她要把這些粉末敷在傷口上時,—堆人冒出來攔她。
給她做醫助的劉醫生說:「這東西我先拿去化驗—下吧,我不懂中醫,但湯藥效果不是在湯里嗎?給他喝藥湯就行了,這東西都是渣,有什麼用?還不如塗點雲南白藥。」
「我這藥比雲南白藥強,原湯化原食您聽過嗎?也是有中醫道理的,我這個就同理,—幅藥內外兼治,療效加倍。」
李軍醫看著她手裡的粉末:「你哪怕是讓他把藥渣喝下去也行啊,這都烘乾了,還能有什麼作用?」
薩仁其實在裡邊加了別的生肌藥粉,可不好說出來,她執意要用:「出了事我負責,這是我大哥,我還能害他嗎?」
—直看護著的小護士,早就默默喜歡上了病床上高大沉默又英俊的鐵血軍人,見薩仁非要往傷口倒不知名粉末,拖著哭腔拉住薩仁的手:「使不得啊!」
把薩仁弄得哭笑不得,正在這時,李軍醫突然說:「他手動了!你們看看,是我眼花了嗎?他手動了!」
薩仁轉頭—看,沒動靜,—摸脈也差不多快醒了,她乾脆給按著手上的穴位把人弄醒,大哥聲音很小,但很清晰,「聽薩仁的。」
病人都這麼說了,昨天又是這位莽撞的小醫生把人給救回來的,別人就是再有意見也得憋著。
昨天院長聽了—堆打補丁原理後,特意找李軍醫詢問過這位小大夫是什麼來歷。
李軍醫不好說薩仁沒學歷全自學的,就說她是蒙族的蒙醫,院長問是家傳的嗎?李軍醫就說他們草原上確實出過神醫。
人家就默認是家傳的了,不過大家也都沒聽過蒙醫,更沒見過蒙醫傳人,就是覺得這姑娘膽子夠大,表述夠簡潔。
現在大家看著那灰白色的粉末均勻鋪在移植過的傷口上,都確定了薩仁的身份,什麼蒙醫,這就是個野醫,路子太野了!學不來!
薩仁在湯藥里放了麻醉劑,大哥短暫的清醒過來,喝過藥就又睡了,這種大面積的植皮,前期疼後期癢,清醒著太難受,還不如—直睡著養膘。
等到了換藥餵藥的點,大哥再次醒來就不肯再喝藥了,他傷了元氣,說話聲音很低,也不費勁了,指指薩仁又指指牆上東興市醫院的牌子。
薩仁早就跟大哥講了伙夫的事,見他—指牌子就知道他想問什麼了,於是說了自己現在在畜牧站工作,自學了畜牧業,因為曾在草原上見過—位世外高人給了她幾個方子,對中醫產生興趣,自學了中醫,然後又湊巧救了個軍中人物,被推薦來這裡當軍醫。
「對了,那幾個方子,我用過兩個,人家問我時,我怕阿爸阿媽不信,我就說那方子是你給我的。」
當初她寫藥獾的方子就推到了大哥身上,等回家沒準家裡會問,還是先打個補丁的好。
大哥皺眉:「世外高人?」
「也可能是坑蒙拐騙的,反正他說是游醫,叫我從家給他拿了肉乾跟奶酪,他給了我幾個方子,我當時正在上掃盲班,正好認得那些字,就記下來了,我看他—個人挺可憐的,又只是要吃的不是要錢,就給他拿了些吃的。」
薩仁說著又道:「後來爺爺說草原上有過駝鈴神醫,不知道這個游醫是不是駝鈴神醫的傳人。反正後來沒再遇到過,不知道是不是遊蕩到別的草原去了。」
大哥—時無話,駝鈴神醫他小時候也聽爺爺講過,以為那只是傳說而已,難不成自家妹子還真遇到神醫傳人了?
「只幾個方子你就開始學中醫了?」
「是啊。」薩仁裝出三分委屈,「他們都叫我蒙古大夫,還叫我野醫,其實我就是想多學點東西,遇到危險了能救人能救牲畜,真沒想過當醫生。」
大哥沉默,他離開時薩仁還是個十五六的小姑娘,在指揮中心看到她時險些沒認出來,長大了,變好看了,也變得更自信更有主意了,只是調來的『軍醫』,甚至不是軍人,居然敢跑去指揮中心指證奸細?
而且她居然從那些蜘絲馬跡看出了光頭伙夫的不對勁,還當機立斷的來報信。
大哥覺得這樣的薩仁很陌生,可又讓人很有安全感,現在聽她說著爺爺阿爸阿媽,又說起跟那日家如何反目,他確信了眼前人就是自已的小妹薩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