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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48:39 作者: 南坡魚
不過看了幾眼後,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些女兵的眼神動作都讓人很不舒服,她不許她們交談,她們就用眼神交談,還時不時的看薩仁一眼。
負責戰俘收容的是個副連長,他跟薩仁說:「不用管她們,要是有事找你幫著處理就行,別的隨便她們,不往外跑就不用管。」
薩仁可能是第一次參與戰爭,心情緊張,一看見她們說話就覺得是密謀什麼,聽他這麼說,想想也是,這些俘虜還能做什麼,只等戰爭結束後交換俘虜就行了。
到第三天俘虜越來越多,薩仁發現最開始被送來的那兩個女兵居然開始勾引看守。
不是說貞節烈女不讓男軍醫碰嗎?怎麼又勾引起來了,而且還很熟練,只用眼神跟動作就把看守的戰士弄得面紅耳赤。居然還摸送飯伙夫的手,摸完了還哈哈大笑,又做手勢又指伙夫光溜溜的頭,好像是在開玩笑。
薩仁挺氣的,對她們再無同情,過去呵斥兩句,讓她們坐成一排衝著牆。她又跟副連商量不要給她們送飯,只給窩頭就行了,水也要控制著給。
越國大部分屬於熱帶,只分雨季旱季,四季如夏,冬季又是旱季,很少有雨,所以戰俘收容所就是圈起來的一片空地,用柵欄分出來。
女俘在最裡邊,被呵斥後的她們還是不安分,薩仁乾脆跟負責的副連說:「除了飲食控制,要不再給她們弄點木材跟稻草來,讓她們自己蓋戰俘營吧,太閒了容易生事。」
「能生什麼事?放心吧,拖不了太久,上邊說了速戰速決,前線也很順利。放心,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這些女俘都是被逼著來打仗的,咱們物資也不緊張,何必剋扣她們的伙食。」
薩仁覺得這些當兵的真是大男子主義,看她們的傷就知道是手下留情了,現在她們不安分,整治一下而已,怎麼能說剋扣呢?
不折磨戰俘是對的,但戰俘要當得太舒服,他們不會對戰勝方有畏懼,就不會去反思自己的錯誤。
薩仁還想再跟這個副連商量商量,起碼不能讓這些女俘這麼閒著,哪想到副連剛說過很順利,救護所那邊就運下來一批傷兵。
薩仁也被人叫去了救護所,軍醫大部分跟著上了前線,輕傷不下火線,救護所留的這部分只負責重傷員。
李軍醫就是其中之一,他看見薩仁來了,興奮道:「是我叫他們找你來的,這傷不太好處理。」
薩仁過去一看,簡直成了篩子,她看了眼傷口:「這是踩雷了?」
「沒錯!」李軍醫其實覺得沒救了,可看傷員還一直強撐著不肯閉眼,做為軍醫自然不能放棄,於是他趕緊申請把薩仁找來了。
「你有沒有辦法?」
旁邊一個軍醫說:「不是說她是中醫嗎?能有什麼辦法?這樣的外傷在大醫院還有可能,在這裡就是浪費時間跟裝備,還是問問他還有什麼話想說吧。」
這人平頭圓臉,一臉慈和,沒想到說出話來這麼狠,可其他軍醫居然沒有反駁,李軍醫也嘆口氣。
薩仁覺得自己可能真不適合當軍醫,太心軟了,她拿出自己的醫療包,又從隨身的小包里取出兩顆藥丸來,十分自信地說:「交給我吧。」
圓臉軍醫輕蔑地看她一眼,以為她在說大話:「我就說派女人來戰場准沒好事,浪費時間,我們又不是屠夫,有沒有救分辨不出來嗎?」
薩仁沒理他,先把那兩顆救命的藥丸塞進傷員嘴裡,強迫他咽下去,然後直接動手開始清理創口,創口太多太雜亂,她手腳麻利,用的又是自己打造出來的工具,十分順手。
那個圓臉軍醫處理完了他那邊的傷員,過來看了眼,就移不開步了,這種手法太粗魯,但這是戰場,不怕粗魯,就怕時間不夠用。
薩仁手忙腳亂的,還聽到旁邊有人說:「這就是那個蒙古大夫?手法還真夠野蠻的。」
「對,就是她,唯一的女軍醫,還是個中醫,好像是讓她來負責女戰俘的。」
「這手法像中醫?獸醫也比她強啊。」這哪裡是清理創口,簡直是在地里拔草在牆上抹水泥,那叫一個利索。
其實看著粗魯,但細看就會發現,她的動作其實很巧妙,避開了大血管。已經處理了一半了,沒有一個傷口被粗暴的擴大,看著粗暴的手術其實很有技術含量。
尤其是她用的工具,小巧鋒利,在她手裡跟繡娘的繡花針一樣,上下飛舞,十分靈活。
圓臉軍醫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討論的也越來越激烈,不禁哼了一聲:「別管她是中醫還是獸醫,人家比你們強,你們剛才有人敢接手嗎?都把他當死人了,蒙古大夫都能把人救回來,你們羞不羞?」
大家都無語地看著他,剛才把傷員當死人的好像是他吧,都讓人家留遺言了!不信薩仁的也好像是他吧,臉真大,這話都說得出來。
李軍醫見他看薩仁的眼神已經滿是敬佩,不由笑了起來,曾幾何時,他也如這人一樣對薩仁充滿質疑,現在他遇到點難事就想喊薩仁。
圓臉軍醫是救護所的負責人,雖然他很想觀摩完薩仁的手術,但不停有傷員被抬下來,他趕緊催促大家各回各位。
薩仁做完這台手術耗時兩個小時,腳都站麻了,可看看排隊等著治療的傷員,薩仁塞了半塊窩頭灌了半壺水,又接著投入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