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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48:39 作者: 南坡魚
薩仁冷眼看著帖木兒,對吉仁泰說:「你看他這麼精神,怎麼可能有事,我看連醫院都不用去了。」
吉仁泰雖然氣弟弟害人,可畢竟血脈相連,他指指帖木兒的傷處:「看著不輕,薩仁你不是也受傷了嗎?跟我們起去吧。」
這時吉仁泰阿媽已經把車套好了,薩仁看看自己的胳膊,還是坐了上去,廖正義要跟著,被薩仁制止:「你就別添亂了,去跟劉隊長說聲,我要跟著去旗里,今晚估計趕不回來了。」
廖正義聽就明白了,薩仁不回家應該跟她阿媽說,可她讓他跟劉隊長說,估計是讓他跟劉隊長去商量下,該怎麼辦,畢竟開槍打傷了人,再說是走火,也是他幹的,推脫不了。
去左旗的路上,吉仁泰才說:「放心吧,薩仁,我們不會找公安的,這事是帖木兒引起來的,就說是他自己擦槍時走火了,不過要是醫藥費太多,還是得廖知青掏部分。」
薩仁聽,鬆了口氣,廖正義雖然莽,但他根本沒膽子傷人,真為這事進去有了污點,高考都不定能參加。
查達,廖正義已經找到劉隊長說了這事,劉隊長很會抓重點,他氣得拍桌:「你們帶著薩仁去打狼了,還害她受傷了?怎麼這麼能惹事?」
趙醫生趕緊說:「薩仁應該沒大事,是他把帖木兒打傷了,趕緊去看看吧。」
廖正義這才說:「帖木兒也沒事,他哥哥已經套車送他去旗醫院了,上車時他還有力氣叫喊,薩仁也說他死不了。可我畢竟打傷了他,劉隊長,薩仁讓我找你,估計是想讓你幫我跟他家說和說和,別讓他家報警抓我。」
劉隊長嘆口氣,只好先應了,他想了想,決定先去帖木兒家安撫下他的家人。
等華雪知道後,卻跟廖正義說:「碼歸碼,這明明是他設計害咱們,必須報警,你傷了他你承擔責任,他害得薩仁受傷,他也得擔責。」
這次連陶芬芳都聽不下去了:「你可別瞎出主意,人家只是提前把狼崽掏了,哪裡設計咱們了,就算他有這個心,咱們也只能自認倒霉。廖正義這不樣,他直接對著帖木兒開的槍,再說走火也是他的手碰到了槍才打傷的,真抓進去肯定要判刑。」
大李小李跟陶芬芳個看法,廖正義卻覺得華雪說得有理,「就是,咱們也可以追究帖木兒的責任,要不是他,薩仁不可能受傷。」
程支書聽說了,不由嘆道:「你們兩個還真是理想主義者,你說追責就追責?這責任你們兩個就能判定嗎?老實待著等信吧,可別添亂了。」
薩仁不知道這些事,要是知道她定覺得自己看走了眼,大李小李不是傻白甜,原男女主才是啊,還追責,上哪兒追責去?人都被廖正義給打傷了。
帖木兒身體素質很好,肌肉發達,廖正義又離得遠,真沒傷到肺腑,但鐵砂碎片嵌進肉里更疼,可帖木兒強忍住,不想在薩仁面前露怯。
薩仁開始也沒理他,可他盯著她的眼神太讓人不舒服,好像是在說我就是要害你們,怎麼樣,看來上次的事他不只跟她結了仇,也跟知青們結了仇。
其實薩仁可以先幫帖木兒止痛,甚至不去醫院她也可以用她簡單的工具幫帖木兒治好,可這種人她真沒有救治的欲望,上次他被狗咬傷要不是薩仁,早死了,可人家點感恩之心都沒有。
剛才她想給他治傷,人家還臉防備,現在又用這種眼神看著她,薩仁心中冷笑,看來還是不夠受罪啊。
「你口渴嗎?」薩仁突然問帖木兒。
帖木兒瞪她眼,想回答卻扯到了傷口,面目扭曲起來。
薩仁就悄悄跟吉仁泰說:「他最近是不是焦慮易怒啊,我看著不太對勁。」
吉仁泰人其實還不錯,有這麼個弟弟算是倒了八輩霉,他想著承認帖木兒暴躁易怒,也算是替他開脫了,就點點頭:「他最近是不對勁,我跟我阿媽也有點擔心他。」
薩仁就說:「我想讓他喝水,看他嘴唇那麼干,定很渴,可他卻不喝,還做出那幅表情來,我還真有點擔心。」
吉仁泰被她這麼說也慌了神:「你什麼意思?覺得他是狂犬病嗎?」
薩仁搖搖頭,把胳膊伸了伸:「不知道,我可不敢說,不過我去了旗里定先去打疫苗,這病有潛伏期,旦發作就沒救了,我可不想中招。」
然後吉仁泰越看帖木兒越像是狂犬病發作的樣子,你看他看薩仁的眼神,不就像是野狗嗎?
車上本來就那么小點的地方,他們三個擠在起,吉仁泰捧著帖木兒的頭,兩人的對話,帖木兒全都聽見了,他也慌了起來。
人旦恐慌起來,十分容易胡思亂想,狂犬病的症狀帖木兒還真知道,他還曾經見過個人發病渾身抽搐最後死亡的情景。
帖木兒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已經開始發作了,他聽吉仁泰說了那兒有狼崽時的亢奮都被他算成了症狀,還有剛才路過的車晃得他眼疼,也被他算作了症狀。
再想想巴虎咬他時的那個狠勁,帖木兒要抓狂了,抓著吉仁泰喊道:「我打了針的,為什麼沒用。」
吉仁泰趕緊安慰:「沒準不是呢,肯定不是,你放心吧,別多想。」
薩仁卻在邊涼涼地說:「有些人估計對疫苗免疫,在他們身上不起作用,狂犬病旦發作是沒有治癒的可能性的,疫苗不起作用那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