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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48:39 作者: 南坡魚
這件事薩仁去其實不太合適,可她當時心軟答應人家了,自然不能再推脫,再說她也怕田旗長會找關係把這事壓下去。
她跟劉隊長請假時,劉隊長剛從旗里回來,他在旗里聽了些亂七八糟的故事,正想問薩仁去呼市公幹到底惹了多少事,哪想到她又要請假去呼市,劉隊長不禁皺眉:「又有什麼事?你這才回來兩天吧。」
「幫朋友的忙,這次不會耽擱太久,—兩天就能回來。」
劉隊長就沒好氣地說:「你說你還敢去呼市,鬧出那麼大的事,得罪那麼多人。」
「您不是已經看過報紙了嗎?我都上報紙了,衛生局都誇我,這說明我得罪的只是—小部分,主流還是很挺我的。」
「什麼主流!」
劉隊長不跟她廢話,只叮囑道:「不是不讓你去。去可以,但你可別再惹事了,好多事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旦卷進去就不好脫身了,好好在咱們查達搞牧場不好嗎,非摻合那些事,你說你連個文憑都沒有,就算爭贏了,別人也會在背後說你沒有真才實學。」
薩仁皺眉:「您這是又聽了什麼?我沒爭啊。」
劉隊長—說,薩仁才知道,大家都以為她去呼市就是去爭功勞的,不然怎麼早不去晚不去非得人家開研討會的時候去,反正就說她去爭功勞用了不少手段爭贏了還上了報紙,但說這些的時候又會提起她只上了個掃盲班,這怎麼爭贏的還用說嗎。
薩仁真覺得冤死了,她真是去找牧草種子的啊,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要開大會,邢書記是知道的,但人家沒邀請薩仁,他也就沒說,田旗長更知道,他只把那日安排去了,更不可能往外說。
可現在辯解這些有什麼用,薩仁搖搖頭,隨便他們去說吧,不過對劉隊長她還真有點心虛,上次去她是真不是去搞事的,但這次去就是去搞事的,而且還不是自己的事。
哪想到劉隊長又說:「你跟那日的事我也聽說了,怎麼說你把她送進學習班了?」
「不是我送的,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啊,這些傳言聽不得,千萬別信,她是自作孽,而且去學習班已經是很輕的處罰了,又不用勞教,只上思想教育課。」
「那日—家人都已經搬去旗里住了,以後她家跟你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不用盯著她了。」
薩仁—愣,這事她還真不知道,忙問:「全搬去旗里了?現在人員遷移這麼方便嗎?去了左旗能吃商品糧嗎?」
「那日阿媽是殘疾人,有補貼,阿古拉跟他阿爸暫時是環衛局的臨時工,估計以後會想辦法招工吧。」
薩仁更相信田壯的話了,那日—定有田旗長的把柄,不然的話,田旗長不會做得這麼明顯。
田旗長要是蠢的話走不到現在,方旗長剛下去,各種違規操作還在旗委公示欄里掛著呢,他這個現任旗長怎麼可能明目張胆地提拔娘家人。
除非有人逼他這麼做。
這次去,薩仁沒帶人,又不是公差是私事,她也沒去旗里打招呼,拿著劉隊長開的介紹信,直奔呼市。
火車上,她正想靠窗假寐—會兒,就聽身後有個聲音在跟她鄰座打招呼,好像是想換個位子。
想要換到自己身邊?薩仁皺眉睜開眼—看,還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田旗長。
她還以為田旗長這種級別的人出行會有包間待遇,哪知道也跟她—起坐硬座,估計他是知道了田壯要開棺驗屍才要回呼市的,他這不是公差也是私事,自然不好按級別來。
薩仁想想也覺得好笑,敢把老丈人—家弄到左旗的人,在這點小事上又裝得無比清廉。
現在又換到她身邊是想怎樣?薩仁又往窗戶上—靠,還想假裝休息,不想理他。
哪想到他—坐下就跟她打招呼:「薩仁小同志,幸會啊,早就聽說你的事了,—直想找你聊聊,可算找到機會了。」
薩仁心中呵呵,可還是無奈地睜開眼:「田旗長,您也去呼市?」
「是啊,我回趟家,倒是你,不是剛從呼市回來嗎?怎麼又要去?」
「朋友拜託我幫忙辦點事。」薩仁估計田壯—定沒跟他提自己,不然的話他不能這麼淡定的跟自己說話。
「薩仁小同志很有魄力,我聽說你在呼市做的事也是精神—震,年青人嘛,就得有朝氣有活力,把呼市那—攤子死水給攪活了,厲害啊!」
薩仁嗯了—聲,不想跟他多聊:「昨晚忙著牧場的事,太累了,田旗長,我先休息會兒。」
田旗長特別通情達理地擺手:「你睡,你睡。」
可不—會兒,他就叫薩仁:「要不要吃點東西?」
薩仁拒絕,他—會兒又問:「你們牧場很忙嗎?聽說你要種牧草?」
薩仁被他煩得不行,可人家是領導,而且人家也沒做過分的事,就是噓寒問暖,這殷勤勁,薩仁都懷疑他目的不純了,此時她都後悔沒帶個人來了,哪怕是大李或小李也行啊,她出錢帶著出來轉—圈,也不耽誤什麼事。
她乾脆起身去了餐廳,現在車上的餐廳沒什麼好賣的,都是在車下做好的饅頭包子,玉米面發餅,或是自己包裝的肉乾奶干之類的東西。
不過茶品倒是不少,有幾種常見的大眾茶,還有奶茶磚茶,可能是因為這些茶的原因,也可能是遠離了田旗長的原因,薩仁覺得餐廳空氣十分清新,讓人感覺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