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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48:39 作者: 南坡魚
    盯著那雙眼睛看了半晌,雷庭州才想起看看她為什麼上了報紙。

    一個小時後,軍長辦公室里,參謀長拿著一份剪出天窗的報紙找了過來:「嚴老,我看看你這兒的報紙,這個薩仁是說的那個小獸醫嗎?」

    軍長辦公室自然是有全套報紙的,嚴軍長還沒來得及看,他接過參謀長手裡那份殘缺的報紙,又看看參謀長從他桌上找出來的那份完整的,不由笑起來:「咱們基地有人在思春啊。」

    參謀長指指旁邊的那些成就,笑著說:「你倒是沒看錯她,她提的這個健康證確實可以避免很多麻煩,很聰明很替民眾著想。這也快一年了,差不多是時候讓她再給你做次檢查,看看是動手術還是繼續保守治療。」

    「不急。」嚴軍長比參謀長更關注薩仁,知道她在呼市鬧了個天翻地覆,這時笑著道,「她忙著呢,等她忙完了吧。」

    薩仁已經不忙了,三人組買了幾份報紙回了伊林,樂煦煦一路上念叨著買的太少了,起碼畜牧站不得一人一份嗎?她再帶幾份回查達。

    要說薩仁不在意上報紙,那就太虛偽了,但她真沒樂煦煦跟小鄭那麼激動。

    因為要倒車,回到畜牧站時已經半下午了,江站長看到她就氣得指著她鼻子斥責:「膽子太大了,那是呼市,你以為是咱們旗里嗎?怎麼就膽子那麼大?太險了,這是碰到好領導了,萬一把你當炮灰用完了就扔,你說你怎麼辦?」

    「江站長,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什麼用完了就扔?我是在為我自己做事,沒誰用我啊。」

    「裝什麼傻,你以為就憑你自己能把那麼多人搞下來?」

    「江站長,您可別聽信謠言,哪有多少人,只有李副所長是我舉報的,別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站長本想勸她以後收斂點,可沒想到人家一點不當回事,他更氣了,也懶得再說什麼:「趕緊去旗委吧,邢書記等著你呢。」

    薩仁就知道回來得挨批,沒想到江站長這麼溫和,臨走時她就說:「我知道江站長是擔心我,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江站長都氣樂了,「行了,趕緊走吧,我怕你再把我氣得想跳河。」

    張春惠他們知道的不多,正圍著小鄭跟樂煦煦問呢,小鄭那是能誇張就誇張,樂煦煦更是說兩句就夸薩仁。

    所以薩仁一出去,張春惠他們就沖她豎起大拇指:「薩仁,你可太厲害了。」

    塞音也說:「是啊,我還以為上報紙就夠厲害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大事呢。」

    薩仁可沒功夫陪他們一起八卦,馬上快下班了,但江站長讓她去旗委,就說明邢書記一定會等她,那就只能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碰到田旗長。

    那日去學習班,是因為醫院的舉報,也是因為她到處詆毀薩仁,她肯定就此事跟田旗長打過電話,薩仁甚至覺得她只是被罰去學習班,就是田旗長運作的。

    到旗委時,碰見薩仁的人眼神都帶著打量,而且跟以前不一樣,這次是很小心翼翼的打量,走到近前,趕緊先跟她打招呼,不說滿臉堆笑吧,反正都挺喜慶的,薩仁就知道這些人都知道自己在呼市的『豐功偉績』了。

    剛到二樓,秘書就迎了過來:「薩仁,你可算是回來了,邢書記念叨你好幾次了。」

    「念叨?是罵我吧!」

    秘書哈哈大笑,語氣中帶著親昵:「你知道就好,不過你也別怕,不親近的人邢書記才懶得罵。趕緊進去吧,我去給你泡茶。」

    薩仁無奈敲門進去,假裝只是出差回來:「邢書記,我本來想明天再來匯報工作,可我們站長說您在等我?有什麼事嗎?」

    邢書記倒是沒像江站長一樣氣得跳腳,他像個長輩一樣語氣平和地問:「回來了?」

    「回來了!還是咱們左旗好,一回來就渾身都舒坦。」

    「是嗎?聽說你在呼市派出所里還睡了一覺?到哪兒你不舒坦?」

    薩仁陪著笑:「把我關小黑屋了,我不睡覺能幹什麼?」

    「為什麼關你不關別人?沒好好想想?」

    薩仁最煩這種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話了,往臉上拍你看響不響,還為什麼關她?自然是她得罪人了啊。

    「有些人心虛了,一看見我就以為我是去搶功勞的,其實那點小事我早忘了,可這心虛的人忘不了啊,肯定要針對我。還好呼市上下清明,只有那幾個蛀蟲,不然的話我現在還在小黑屋關著呢。」

    邢書記心裡憋著火呢,可細想想薩仁又有什麼錯,就是運氣太差,被人搶了功勞還要被人打壓。雖然他知道薩仁沒錯,可一想到那些電話,就氣不打一出來。

    「知道這幾天有多少人打電話跟我打聽你嗎?薩仁同志,你可算是出了名啊,我這個旗委書記去了呼市也得謹小慎微,你跑去呼風喚雨,揚名立萬了?」

    薩仁趕緊說:「您可別這麼說,我一路被打壓被詆毀,到現在呼市傳的都是我的惡名,那日到處說我的壞話,醫院幫我出頭,她也只去了學習班,您管我這叫呼風喚雨?還揚名立萬?我這齣的都是惡名,還順便把我的仕途給堵死了,上哪揚名立萬去?」

    「你還知道是惡名?還明白你仕途無望了?這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孩子啊,做事怎麼就那麼莽呢?」

    薩仁認真道:「邢書記,我這真不叫莽,有些事總得有人來做,我可不想為了當官就委曲求全,罔顧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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