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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48:39 作者: 南坡魚
那日趴在那兒好半天沒動彈,樂煦煦還怕出事,薩仁擺擺手:「她沒事,估計正在想著怎麼找回面子呢。」
那日其實是等著人來扶她,來問怎麼回事呢,到時候她就裝委屈,說薩仁打她,可令她沒想到的是,一個來問的都沒有。
正是飯點,雖然在招待所吃飯的人不多,但前後有兩桌人,還有兩個服務員,一個大師傅在後邊站著,居然沒一個人來扶她,來問問怎麼回事的。
那日本來想裝委屈,可還沒等她裝,就真委屈起來,哇的一聲大哭著從地上爬起來:「我要報警,薩仁,我要送你去吃牢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就打我。」
薩仁挑眉:「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不敢的。這些人正好可以給我做證,是你先撲上來的,我是正當防衛。」
周圍人還真就跟看戲一樣,有人還跟不認識薩仁的人小聲講解著:「這就是薩仁,聽說她動不動就打人,還真是這樣。」
「明明是那女的想打她,她反擊啊。」
「沒錯,那女的一看就不好惹,摔那麼重,一看就是假哭,眼珠還四下亂轉。」
那日真報警了,來的人是城區派出所的,一看薩仁就皺眉,李副局長的事誰不知道啊,這個是個刺頭,她的事必須重視。
趕過來的公安直奔薩仁:「薩仁同志,是誰打你了?」
那日氣得手都哆嗦了:「是她打了我,我報的警。」
「她打的你?」公安看了眼那日,開始調節,這種打架鬥毆,沒動刀子沒傷到人,就是批評教育,然後讓單位來領人,她們倆個的單位都沒在這裡,能怎麼辦,教育完了就讓和解。
那日想和解,薩仁根本沒理會,跟公安打聲招呼走人了,她琢磨著自己可能是過於仁慈了,才會讓那日這麼囂張的找上門來。
樂煦煦看她眼神不善就有點慌:「薩仁,你又要幹嗎?」
「放心吧,我不惹事。」
「我不信。」
薩仁沒理她,直接去了第四醫院,在危重病房轉了兩圈,又找到當初招那日進醫院的主任。
對方一聽就愣了:「你說她是冒名頂替?」
「假名字假身份,在我們隊裡背了處罰跑來呼市,這種行為一定要查清楚吧。」
對方不想多事:「不過是個臨時工,再說已經走了,我管她是那日還是李娜?」
樂煦煦就指指薩仁:「你知道她是誰嗎?伊林左旗的薩仁,聽過沒有?」
那人還真聽過,愣了半天才說:「你們不會是中央調查組的在微服私訪吧,怎麼都查到我們醫院了?」
雖是懷疑,雖是怕事,但他更怕被薩仁調查,馬上開了證明,證明他曾在幾月到幾月招過劉娜當護工,還寫了劉娜當時說的家庭狀況。
至於李娜是不是那日,就得看過後再說了,這位跟薩仁保證,可以去作證,隨叫隨到。
薩仁憋笑憋得辛苦,沒想到她的惡名還有這種好處,樂煦煦也很得意,「他們真的怕你,其實我說錯了,這也是好事,他們怕你是因為你是正義的化身,這也是一種敬了。」
薩仁倒是不計較到底是怕還是敬,她只是覺得那日的處罰太輕了,輕到隔靴搔癢,一點作用都沒有,所以她要給那日加把火。
離開醫院時,薩仁聽到住院部門口兩個護工在八卦這件事。
其中一個說:「那個女人的兒子不是來鬧過嗎?說他爸爸跟劉娜一起整死了他媽。」
「瞎說的吧,人在醫院呢,怎麼整死?再說那女人也就是耗時間,活著也是受罪。」
「話可不能這麼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不能說她活著受罪就弄死吧。」
「真是被弄死的?」
薩仁跟樂煦煦對視一眼,都覺得問題大了,樂煦煦跟薩仁眨眨眼,自己跑去打聽,但那兩個人大概也知道事關人命不能亂說。
樂煦煦什麼也沒打聽出來,倒是知道了田旗長的兒子在那兒工作。
薩仁於是又跑了一趟電子廠,這事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她就不能不管,那日要真的沾上人命案了,絕對不能再放任她在外邊發瘋。
田旗長的兒子叫田壯,人長得也確實很壯實,跟田旗長一點也不像,方臉膛大耳垂,一看就是個實誠人。
他打量著薩仁:「我聽說過你,你找我有什麼事?」
薩仁沒想到連電子廠的工人都聽說她的大名了,她不由苦笑:「電子廠又是怎麼說我的?」
田壯愣了下:「電子廠沒人說你,我爸的新老婆說過你,說你很奸詐很會收買人心,總之不是好話。」
原來是聽那日說的,看來她還不算是全呼市都聞名,「那日嘴裡怎麼可能說我好話。」
薩仁斟酌著,這事真不好問,也許那兩個護工說的也是傳得變了味的謠言。事情已經過去了,自己捕風捉影的跑來問人家兒子,老媽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跟他老爸有關,太戳人傷口了。
她一猶豫,田壯居然主動問道:「你們是不是查出什麼了?我媽就是被人害死的對不對?」
薩仁鬆了口氣,不用糾結了:「你為什麼覺得你媽是被人害死的?」
「我媽還沒死時我爸就跟醫院的護工勾搭在一起了,我幾次去看我媽,都發現她的護工鬼鬼祟祟的,看見我去就很心虛的樣子。我媽死了沒兩個月,他就把人帶回來要結婚。當時我不同意,他說我已經成年了,要把我分出去過,那女人是蒙族叫那日,可我去醫院打聽時,發現她在醫院叫劉娜,我就想去舉報她冒名頂替,被我爸攔住還罵了我一頓。我媽以前雖然動不了,但意識清醒,自從換了這個叫劉娜的護工,她就再也沒有清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