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你怎麼敢傷害自己?
2023-09-30 14:38:54 作者: 阿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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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身,直接向著來時的路跑著,回到了鈺所在的房間。 此時,海水已經又漲了幾公分,空氣里都是潮濕的咸腥味兒,很不好聞。
鈺還躺在沙發上,眉頭微微擰著,呼吸很平穩,連姿勢都沒有變,以晴先跑過去,蹲下身,雙手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摸索著,可是摸了半天,什麼東西都沒有。
她抿了抿嘴,站起身來,又再房間裡到處翻找,但是這裡的東西比不上其他地方的,所有的東西都藏得很隱秘,從他取醫藥箱就可以看出來,這裡所有東西都需要機關才可以開旗,沒準,這鑰匙就藏在某個地方。
以晴的眉頭漸漸的疊起,眼裡閃過一絲犀利,打量著房間的所有。
到底,被放在哪裡呢?
雪君現在就在樓上被關著,她的樣子看起來就很憔悴,以晴心急如焚,片刻都不想耽擱。
「該死!到底在哪兒?」她低聲罵道,用力的敲在自己腦袋上,為什麼她這麼笨呢?怎麼就把鈺給刺傷了呢?
萬一他要很久才醒來,又或者,他醒不過來了怎麼辦?那雪君不是得一直待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裡,這怎麼可以?!
都怪自己,真的是太衝動了!
就在她還想動手敲自己的時候,手腕卻被人用力攥住。
以晴愣了一下,轉過身,對上鈺微眯的眸子,那眸子裡纏繞著一絲血絲,妖嬈迷人,額角還帶著一絲血絲,順著臉頰流下,他也沒有在意,目光直直凝著她,「你是我的人,沒有我的許可,你怎麼敢傷害自己?」他說得極輕,帶著幾分低啞的慵懶,但語氣里的堅持,令人無法駁斥。
以晴抬頭,看起他的眼睛,視線在空中片刻的交匯,她忽然有了一種恍惚,玩今時是何時,更忘了現在是什麼地方,但是片刻過後,她甩開了這些念頭,看著他,冷冷的問道,「你抓了雪君?」
鈺沒有反應,只是靜靜的望著她。
以晴的眸光更冷了,伸手,「把鑰匙給我。」她盯著,語氣冷冷的帶著一抹堅決,似乎是在告訴他,為了雪君,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鈺嘴角微彎,唇上沒有任何顏色,卻莫名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美,渾身都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跟程楓一模一樣的臉,卻帶著不同的氣場魅力,這對以晴來說,是難言的折磨,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像是曾經的模樣,她明明很熟悉,卻又很陌生,她真的分辨不出,是在什麼時候和他認識的?
「如果你想救她,現在最好不要移動她,不然她真的有可能會變成一個殘廢。」他漫不經心的說著,以晴驚得瞪大了眼,一把攥住他的衣領,「你在說什麼?你對雪君做了什麼?!」
鈺瞅著她,蒼白的臉上透著一抹病氣,帶著幾絲孱弱的氣息,「你平時都是這麼關心人的嗎?那被你關心的人,一定很幸福。」
他喃喃的說著,好不溫柔,跟她的憤怒與緊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以晴咬著牙,腦子裡儘是雪君趴在地上無力的模樣,她現在只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個惡魔,心裡的恨意騰騰騰的往上竄,望著他肩上的傷口,她毫不留情的按了下去。
鈺的眉頭微微一蹙,眸光卻更加柔和,仿佛她只是鬧情緒的小孩子,只要她開心,他都可以不在乎的。
「鑰匙,給我!」以晴手上的力量又重又狠,縫合的傷口,又滲出血,打濕了紗布,染紅肩膀。
他的眸色微微轉動,流光灩彩,執著的鎖著她,像是沒有感到身上的痛楚一樣。
他的迷惘,不解,痴纏,統統都鐫刻在了眼底,固執的凝著她,不肯退讓。
那感覺很奇怪,就像跟她在很早以前就糾纏起來了,久到什麼時間段,可能用這一輩子都訴說不清。
以晴緊繃著的臉,面對著他的目光,臉上的表情就快要瓦解,她的掌心微微顫動,上面的溫熱液體,直擊她的內心。
她的手顫得厲害,力道也越來越松,不是她不夠狠心,只是,只是她對他竟然會不忍心。
她深呼吸了一口,煩躁的放下手,憤怒的吼著,「你要我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他沒有說話,只是雙眼微垂,猛地倒向她。
以晴下意識的伸出手,扶住他的身子,雙手在接觸他身上的皮膚是,驀地一驚,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燙?她顫著手指,撫上了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擰起了眉。
「你……你發燒了?」
鈺靠在她的身上,呼吸都是灼熱的,他緩慢的喘息著,半闔著眸子,望向一旁的柜子,「那裡有藥,找給我。」
危險還沒接觸,現在他還不能有事,如果這裡只剩下她一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以晴將他扶到沙發上,打開了牆上的暗閣,將醫藥箱拿了出來,看到裡面成堆的藥瓶,她就覺得有點頭疼,她扭頭問道,「哪一瓶是退燒用的?」
鈺垂下眸子,掃了一眼,指了指一瓶通黑的瓶子。
以晴立即將瓶子擰開,將藥片倒了出來,塞到了他的嘴裡,鈺擰著眉,艱難的吞咽著,臉上的表情微微扭曲,躺在沙發上喘息著。
以晴的眉頭始終凝著,他身上的傷全數拜她所賜,說不內疚,那是假的,她連自己都沒辦法騙過,但是,想到雪君,她又沒辦法當做沒事,眸子裡糾結成了一片,就跟對他的感覺一樣,明明知道他不是程楓,可是他身上的氣息足以令她迷惑。
很難受,也很矛盾。
吃過藥,鈺低下頭,屋子裡的水已經升了上來,漫過小腿,他撐著一身疲憊起身,又打開了另一面牆的機關,這上面放著個應急包,裡面裝著一堆壓縮食物和水,還有一些工具和消炎藥,在這座海島上,一切僅有可能,各種意外是沒辦法避免的,所以他早就在各個角落裡放好了這種應急包。
轉過身,「走,上樓。」
他邁著步子艱難朝著外面走著,以晴跟在他的身後,在他上樓的時候,他的腳步明顯有些恍惚,不過十幾節台階,他卻走得格外困難,幾次都要滑下來一樣,以晴在他身後,看著他搖搖欲墜的模樣,莫名心裡一緊。
來到第三層,以晴率先走到關押雪君的房間,她轉過頭看著鈺,軟了口氣,「鈺,你把這裡打開好不好?她好像是受傷了,如果不接受治療的話,會死的,我想進去照顧她。」
站在她對面的男人,臉色微白,眸光漸漸閃爍著,掃過那扇牢門,無力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魅力,「雷暴結束之前,她只能呆在這裡。」
「為什麼?」
「因為,她要是出來了,你就會想救她,那麼她一定會是個累贅。」他沒有多加掩飾的說了出來。
這場雷暴,比之前的兩次更加厲害,誰也不知道在往後的時間裡會發生什麼,在那之前,他絕對不允許有什麼意外發生。
「那也是我的事!」以晴低吼道,「你現在就把她放出來!我求你了好不好!」
鈺站得有些累,整個人倚著牆,慢慢的坐了下去,一條腿平攤,一條腿半屈著,慵懶的抬起眸子,揚起一抹淺笑,「如果你再替她求情,現在我就殺了她。」
「你!!」以晴瞪著他,她明白這個人的脾氣,言出必行是他的一大特色。
裡面的雪君,撐著身子,虛弱的說著,「以晴,你不要再求情了,他說得不無道理,你聽他的,沒錯的。」很顯然,外面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情況,她自己心裡很明白,就算活著出去了,她也是個廢人,更別說,在這種緊要關頭,帶著她這個廢人,無疑是多一層危險。
「雪君……」以晴叫著她的名字,聲音卡在喉嚨里,她怎麼會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可是她越是這樣,她就越心疼,她無比堅決,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拋下雪君一個人的。
鈺點了點頭,她很識時務,這樣的話,她可以多活一些日子。
他累得閉上眼睛,雙唇沒有一點顏色,眉頭在睡夢裡也深深擰著,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實他的身子正微微發著顫。
一時間,三層間幾乎沒人說話,兩個傷員基本都以昏睡過去,只剩下以晴一個人,不停查看著兩人的情況,相對於雪君,鈺的情況更加糟糕,他的身子異常滾燙,鼻尖有汗珠滾落。
她眉頭微蹙,望著他身上的衣服,果斷回到了第二層,現在的水已經漫過了她的腰,她費力的走著,水的阻力相當的大,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到了衣櫃前,取出了乾淨的衣服,又匆匆的趕回三樓。
鈺還在老地方昏睡著,她走到他身邊親自替他換了衣服,又把水瓶擰開,放到他的唇邊,「別睡了,先喝一點水。」
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晴,一見到是她,十分想要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可是,卻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