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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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地方了，大家休息一下，準備最後一場戲！」一大早，就趕過來的《劍仙》劇組，導演話音一落，整個劇組開始沸騰起來，搬東西的搬東西，準備威亞的準備威亞，化妝師也準備給演員換裝換造型……

    最後一個外景，就是賴興華為書上最高潮的地方選的那個有小瀑布的斷崖，新聞上，報導了那輛廢鐵一樣的車被樂氏派人運走了，完全看不出這裡發生過怎樣殘酷的事情，加上小語也不記得她出事的地方，他也沒空重新選了，這裡也確實合適，所以就用了這個斷崖瀑布……

    已經拍攝一個月外景了，今天如果順利拍攝完最後一場劇本里經典打鬥場面，就能轉戰室內，再有一個月就可以殺青了，賴興華對這個進度很滿意，也對季蕭炎和凌晨兩個人另眼相看，不愧是洪姐看中的人，進步很快，關鍵是吃的了苦，不叫苦，不矯情不墨跡，就算他罵的再凶，還是虛心請教，這點在這個圈子裡已經很難得了，不怕你不會演戲，就怕你不會演戲還孺子不可教！這句話，他特想送給唐棠，小姑娘嬌氣點沒什麼，但是這是工作啊姑娘！要不要他說兩句，就抹眼淚，哭啊哭的煩不煩！

    唐棠知道導演不怎麼喜歡她，對著她態度越來越差，不喜歡看她哭，可是她也不想的啊！她從出道開始，就沒在條件這麼差的劇組待過，荒山野嶺蚊蟲叮咬不說，拍攝時間也長，由於睡眠不足加上戶外待太久，她塗再多的防曬都沒用，都黑兩度了，身上也被戲服捂起了濕疹，而且凌晨和季蕭炎不是在一起討論劇情，就是和武術師傅學打戲，從來不和她互動，連她一開始發了那條微博，都不回她，惹得一群人笑她，自降身價，熱臉貼冷屁股，為了挽回面子，她進組就提議給粉絲髮福利，他們合張影吧，也被拒絕了！！一個說他不會和別的女生合影，一個說他又不是主角，還是不要讓人家說蹭熱度了吧！！要不是陳哥和她說這部戲關係到能不能入太子爺貴眼，她早就毀約了！都是什麼人，你帥你有種！你有背景你有理！

    「小語，熱不熱？累不累？喝不喝水？」實在沒想到，他家閨女願意陪他工作，不叫苦，不敢累，不嫌熱，就這麼安靜的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本來只是打算帶她來看一看，就送回家給柳媽照顧的，沒想到她主動要求留下來，一留就是一個月……

    劇組的人，每天見導演對著「據說是一直在國外長大的養女」由暴龍變成和藹可親的父親，已經見怪不怪了，頭一次見到可把他們下巴都要嚇掉了！這年頭女兒奴傷不起啊！

    大家眼裡的「暴龍」賴興華還自認為聽了醫生的話，這次拍戲已經很收斂自己的脾氣了……

    「父親不用管我，我會照顧好自己。」花之語見父親走過來，趕緊拿水遞過去，原來她在電視上看到的古裝劇都是這麼來的，這些人都很辛苦呢，父親更辛苦，她不會添亂的。

    「無不無聊？今天大概能結束了，明天我送你回家吧，跟著父親太辛苦了。」她乖巧懂事，他也心疼啊！若不是小語不在身邊，他也不能專心拍戲，他也不會允許她跟著他這麼久，太辛苦了。

    「不會。」

    「帶著這個，真的不熱嗎？」為了以防萬一，被別人認出來，賴興華讓小然給花之語特別做了一個黑色兜帽，紗制的，還能防曬防蟲防別人好奇的眼神，一舉數得，就是看著太悶太熱了一些。

    「不熱的，父親。」每天父親都會問她無數遍熱不熱，其實她真的不熱，經過這一個月的打坐，她的內力雖然增加緩慢，但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了，就這一點，足夠她維持身體平衡體溫了，可惜她說的是真話，沒有人相信。

    好吧，小語確實沒像別人那樣汗流浹背，或許心靜自然涼吧，可是作為剛上任的老父親怎麼辦呢，明知道她真的願意陪他，真的不熱，還是忍不住覺得她受苦了啊！

    「導演，你來看看，我們這劍法學的怎麼樣？」季蕭炎拿著劍在不遠處喊了一句，打斷了父女倆溫馨的相處，他對賴導演突然冒出來的「女兒」不感興趣，他只想好好拍戲，努力爭取有資本早日見到他家「小可愛」。

    倒是凌晨止不住旺盛的八卦欲望，往花之語跟前湊了幾回，無不鎩羽而歸，因為他說什麼話，問什麼問題，對方都能用三個字以內或者沉默來回答他，還有個女兒奴暴龍導演在旁邊瞪著他不算，開拍時，還能虐的他死去活來，罵的讓他懷疑人生！要不是他也是長個反骨的人，早就回家爭遺產去了！那可比這拍戲容易得多，感謝賴大導演，讓他知道，自己也是能這麼吃苦耐勞的人啊！比太子爺當初當服務員掙生活費可強太多了，話說，今天要來探他班的人怎麼還沒來……

    「不行，周師傅，這部劇的高潮就是這場兩個修仙門派的比拼了，也是男主角大放逸彩的高光時刻，他跟著蒙面人師父學了這麼久獨門劍法，就學了這樣的？你覺得合適？」賴興華看了一遍劍法指導老師和季蕭炎的對打之後，搖了搖頭，如果只有這水平，他情願再耽擱幾天，重新請個武術師傅，好好設計一套劍法。

    「……」加上特效不就好看了嗎？業內也算有名的周師傅，這一個月，也是被賴大龜毛導演磨的沒脾氣了，若不是簽了約，他付不起違約金，他早就走人了，誰行誰來！

    兩個時辰後，一切拍攝條件，準備就緒，卡在了劍法上！只聽見他們的導演，又化身暴龍了！

    「周師傅，不行！這和剛才的劍法有什麼不同！」

    「唐棠！你今天沒吃飯嗎？劍要不要我幫你拿著？」

    「季蕭炎劍花再舞的快些凌厲些！」

    「凌晨，是不是幾天沒罵你，你是不是難受了？」

    「還有你……」

    賴興華發起火來，無差別攻擊，誰也別想躲掉，更沒人敢說話，只是這次出現了例外……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的花之語走過來輕輕的叫了一聲：

    「父親……」既然父親這次對這個師傅的劍法不滿意，她想幫忙，讓他不要這麼生氣，對身體不好，她有偷看到父親好幾次生過氣吃藥了……

    「怎麼了，小語？」閨女可從來沒有打斷過他工作的，賴興華提著心轉身溫柔的問道，可別是哪裡不舒服了。

    這一秒變臉的演技，確實值得他們好好學習……凌晨饒有興趣的看著一直帶著黑紗帽的小姑娘，他們劇組的人，一個月了，還沒有誰能見過廬山真面目，也是藏的嚴實了，難道是面部有缺陷才被親生父母拋棄，被賴導演領養的？

    「可以讓我試試嗎？」她看著劍，忍了一個月沒去碰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使出來花家十二劍，使不出來也沒關係，她還會別的……只要能幫到父親就行……

    「試什麼……」一頭霧水的賴興華，話沒說完，就知道自己閨女說的是什麼了……

    花之語走過去拿起被唐棠放下的真劍，這也是唐棠想哭拿不起劍的原因，別的劇組都是道具劍，偏偏他們劇組是真劍，不怕傷到人嗎？

    又往沒人的地方走幾步，花之語確認不能傷到人才運氣提劍，從記事起，她的手就沒有一天不摸劍，所以短短的一二個月不碰劍，讓她恍若隔世……卻又和諧無比，仿佛劍已經融入她的靈魂之中……

    隨著花之語武劍的身影，除了不知名的蟲鳴和鳥叫，現場逐漸陷入安靜，都忘記了自己原本要幹什麼一個個自發的圍成一圈……看著仿佛從《劍仙》書里走出來的「劍仙」……

    大老遠趕過來探班的楚星辰提著兩大袋飲料，不明所以的看著圍成一圈的人，這都在看什麼呢？

    武劍陷入忘我境界的花之語，不知道一陣風正好吹開了她面紗一角，讓楚星辰停下了腳步……清晰的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從這刻開始，楚星辰理解了一眼萬年的具體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