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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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

    去星月度假村的路上，悠然說領養手續辦好了，讓他有空來拿，賴興華知道這沒給他送過來，是想讓他把小語帶過去，認識一下，正好他這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一大早他們父女倆就來了，打算蹭一頓中午飯再走，下午不耽誤上戶口，辦理身份證。

    一周時間，花之語學習到很多東西，比如電是多麼的重要，可以做飯，可以洗衣服，可以照明，可以沐浴，可以吹頭髮，最重要的是可以看「電視，一個可以隨時看見人在裡面說話表演的盒子，父親說，他就是給拍攝這個的，處理好可以放在「電視」里播出，然後全國的人都可以看到，她不知道什麼叫處理好，她只知道，她從電視裡看見了所謂的古裝劇，和她以前一樣的打扮，只不過首飾服裝華麗了很多，她有點想念她的桃花簪子了，母親的遺物，父親刻上了她的名字作為及笄禮送給她的……

    她還知道了水是從哪裡來，沒有馬和馬車的人，出遠門還可以開車，坐「地鐵」，坐「火車」，坐「飛機」，不遠的可以騎「共享單車，電動車」，她都查到了父親說的這些東西圖片，看到了它們長什麼樣子，可是她還不明白是什麼東西……

    她還體會到不用穿很多層衣裙是多麼的舒服，知道了「牛仔褲」「打底褲」「T恤衫」「連衣裙」等衣物是什麼，怎麼穿……

    她還見到了除擦臉油以外的女子化妝護膚的東西，瓶瓶罐罐的一堆，都是父親讓人送來的，可惜她還沒明白每個的用處，只用了「面霜」……

    她還知道了，原來世上還有那麼多好吃的飯菜和點心，水果，零食，她都吃的長胖了，全身乏力沒勁的感覺在她每天睡前打坐練花家內功心法半個時辰後，也消失了，說不定她堅持下去，還可以重新練出內力呢，飄渺輕功就不要想了，她沒有信心在十六歲的高齡下重新練成，但是有些內力，她就可以使出花家十二劍了，足以自保……

    小語又走神了，賴興華在車越來越少的高速公路上，轉頭看了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花之語一眼，小姑娘那麼少話的，他真的是頭一次見啊！第二個就是小愛悠了，這點隨她媽，不怪她，不知道這兩個小姑娘在一起，會不會很好笑的表演兩個木頭人，可惜小愛悠在國外學習，還沒回來……

    「我們大概九點鐘就到了。」閨女不愛說話，他這個老父親就話多一些唄，可以說賴興華代入父親這個角色，越來越自然了。

    「好。」九點就是巳時，她已經偷偷學會怎麼轉換她知道的時辰和時間了，也學會了認鐘錶和在平板上看時間。

    花之語努力著從網上吸收著她不知道的知識，拿出了小時候入門練武的勁頭，那麼努力的想融入這個世界……

    若不是雙手要開車，賴興華都想做個捂著腦門的表情包，他家千金可真是一字千金。

    「度假村是我帶你去看的這個阿姨家開的，哦，對了，也是昨天給你送衣服的漂亮小姐姐的大姐，她們姐妹四個呢，人丁可興旺了，不像父親，一直孤家寡人一個。」

    真沒想到臨老還能撿個閨女啊！老天對他還是不薄的……

    「父親為什麼一個人。」沒有妻子，沒有孩子，沒有兄弟姐妹，就這麼一個人，花之語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思索的問題，按理說，父親這個年紀不應該家裡就一個柳媽在。

    有進步，還知道問他問題了，這是關心自己吧，賴興華高興的伸手摸了一下花之語的頭髮說：

    「因為我在等著做小語的父親啊！」他是賴家的異類，被從族譜上除名了，這或許就是他不想被家族束縛，嚮往自由的代價。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不願意說的秘密，她有，他也有……所以他不想說，她以後也不會問了。

    「度假村裡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還有好多果樹，等父親有空，夏天帶你來避暑，山上涼快，不用老是待在空調房裡不健康，秋天帶你來采水果，冬天帶你來泡溫泉賞梅花，明年春天可以看桃花，梨花。」

    賴興華說著說著，自己都心動了，怪不得度假村的生意那麼好，遠近聞名，他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地好呢，自己完全可以買一套度假村裡的房子送給小語，給閨女攢嫁妝，就從今天開始吧，什麼度假村的房子不賣？那是對別人，可不是對他，這麼多年和蔣家，楚家的關係可不是白混的，他可是知道楚軒手裡特意留了幾套給自己人的房子呢。

    「好。」有桃花啊！不知道有沒有花語閣的桃花多，花之語有時候覺得自己在做夢，不知道她現在在夢裡，還是以前的十六年是一場夢……

    這裡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星月度假村了，都已經三期完工了，一期主打休閒娛樂，二期主打親子娛樂，三期主打運動挑戰，各占一片山，互不打擾卻又互相聯繫，你可以過來放鬆，泡泡溫泉賞賞花，也可以帶孩子采采果子種種菜，當然也可以打網球，高爾夫，跑跑馬，CS，攀岩，冬季滑雪等，沒有你想不到的玩樂，只要你有錢，當然黃賭毒是不可能在這裡出現，楚氏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裡世外桃源的名聲。

    可是還有二十年不變的地方，那就是楚軒和蔣悠然的家，依然是那麼溫馨美麗，猶如它的女主人一樣。

    「哈嘍，小悠然，好久不見呀！」

    「哎呦，楚大總裁不用上班的啊！」

    「你都能視合同與無物，我還不能撬個班？」再過兩年，他把公司扔給星辰，就可以退休了，到時候，他就天天黏著自己媳婦！哼！聽說今天有人要來，特意請假摟著媳婦站在門口的楚軒，也沒有客氣的反嗆了一句，別以為他不知道，某個導演早就簽了合同拿了他家的錢，到現在還沒進組，雖然事出有因。

    這兩個人一見面就拌嘴！不膩的嗎？真不懂男人之間的友誼，悠然不理二十年如一日幼稚的兩個老男人，看向一旁的小姑娘，和賴大哥傳給她辦手續的照片很像又不像，像的是五官，不像的氣質……這遺世獨立，自成美麗的清冷氣質，像梅花……

    等到蔣悠然看到花之語真正開心笑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第一眼看錯了，她才知道桃花夭夭，灼灼其華可以用來形容一個人……

    「小語吧，快進來，我烤了曲奇餅乾，做了珍珠奶茶，幫我嘗嘗好不好吃。」她家小棉襖長大了，還不戀家，好久沒有小姑娘來她家做客了呢。

    悠然笑著領花之語往客廳走，不理一邊走路還一邊互懟的二人，賴大哥說這孩子失憶好多事情東西都不記得了，也不喜歡別人碰她，話比她家愛悠還少，真讓人一眼看著都心疼，別說這么小遇到這種事情，還那麼冷靜，不哭不鬧，不抱怨，不自棄，就是她換位一下，自己身上發生這種事，能不能這麼平靜的接受，答案是不能，一切洗白，抹去腦子裡所有的記憶，忘記所有愛的人，溫暖的事，哪怕是討厭的人和受傷痛苦的事情，全部忘記，會是怎樣的遺憾……

    「阿姨好。」這位悠然阿姨和她的名字一樣，讓人感到舒服溫暖……花之語問過好後，把她昨天特意讓柳媽教她做的桃花酥放在桌子上，雖然沒有用花語閣剛採下來的桃花做的好吃，樣子也很醜，但是是她一片心意，父親說，這次為了給她弄個合法身份，這位阿姨承擔了很大的風險……

    「悠然，你快嘗嘗小語親自做的桃花酥，昨天特意學了一下午，選了最漂亮的說要謝謝你，我都只能嘗丑的，呵呵……」賴興華對著從廚房出來的蔣悠然說，他家閨女都會做點心了，真厲害！

    花之語沒有聽出賴興華語氣里有女萬事足的驕傲，以為父親嫌棄她做的不好，又忍不住臉紅了，這……怪她手太笨，做了一下午，就沒幾個拿的出手的，所以她沒捨得讓父親吃好看的……

    「我明天再給父親做漂亮的。」明天再做一次，也許大概可以做出很多漂亮的吧，都給父親吃……

    花之語乖乖巧巧的語氣，讓楚軒忍不住大笑了的說道：

    「哈哈……賴大導演，你還好意思說，你來我家哪次帶東西上門了，還不如你女兒懂事，有的吃就不錯了，就你事多龜毛！」他想他家小寶貝了，再撬幾天班，應該也沒關係吧。

    「你說你家能缺什麼？我說小悠然啊，這麼扣扣餿餿的老公，你怎麼還不把他休了……」第一次見到這兩個人他就看出來楚大總裁有妻奴潛質了，每次他說這話，准能惹的某人跳腳，屢試不爽！不信，你看看，連他賴大導演都不叫了，氣的又叫他名字了。

    「賴興華，當著你女兒的面，這次我就不攆你走了，別得寸進尺啊！」這就是他每次見到這人就想懟的原因，老是勸悠然大寶貝把他甩了，誰能忍！

    對哦，他可是有閨女的人，以後說話得注意些了，第一次賴興華先鳴笛收兵，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說道：

    「好吧，這次就讓著你。」

    ……

    悠然和花之語就吃著點心喝著奶茶默默地看著兩個人表演……一個著名導演和一個集團總裁給她們表演脫口秀，豈有不捧場之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