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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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長早知道褚和光肯定不可能答應自己, 也就笑了一笑, 和褚和光說道：「阿光, 你真的不應該讓那丫頭去漢江。如果沒去漢江的話，你還有可能多留她一陣。」

    褚和光正和老道長開著玩笑, 聽到他這句話，下一秒就沉下臉來，問道：「老頭兒,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去漢江的話, 我還能多留她一陣？」

    老道長從蒲團上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灰色的道袍，看了一眼坐在原地, 雙眼裡滿是警惕的少年，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 你和我來！」

    褚和光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跟著老道長的步子, 穿過架在陰陽池上的石橋, 向青陽觀的大門走去。

    這個時候道觀的大門已經落了門閂，整個青陽觀寂靜無聲，只有外頭的蟲鳴鳥叫, 和兩人的腳步聲。

    夜空上的月亮很圓，銀色的光輝灑滿整個道觀的庭院。就連陰陽池裡的金魚都睡著了, 在水裡一動不動, 直到兩人走過石拱橋發出聲音驚醒了它們, 才在池子裡遊動了起來。

    取下門閂, 推開青陽觀那兩扇沉重的木門。

    兩人站在青陽觀前的石階上，山下的望龍潭就像一面鏡子，閃著粼粼的銀光。

    「開天眼，朝山底下看。」山上的夜風很大，吹得老道長的袍子「獵獵」作響。

    褚和光沒有猶豫，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一雙金瞳。他朝望龍潭的方向看去，只見幾乎整個望龍潭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金光之中，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景象。

    他當然知道這些金光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頓時吃了一驚，立刻朝老道長的方向看去。

    老道長看著山下的情形，眯了眯眼睛，問道：「阿光，你知道這回漢江那麼多人受災，就是做了一點半點事情，就能有多少功德嗎？如果沒有她在，你身上的特質，不可能那麼快顯露出來。而那條青蛟，還有那只在死亡時吸了那麼多怨氣的小鬼，也有可能繼續為禍一方。」

    「很快，她就能功德圓滿了。」

    褚和光愣愣地看著山底下，一字一句地問道：「功德圓滿會怎麼樣？」

    老道長一笑：「其實他能佛家說的沒錯，人只要留在這個世上，都會受生老病死之苦。功德圓滿，自然就會去該去的地方，不會再留在這個世上受苦了。」

    「不會留，我也要強留！」褚和光咬著牙，轉身大步走了回去。

    只留下老道長一個人站在風裡，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要不然，從前怎麼落了那樣的下場！」

    宋小言對這一切全然不知，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話：「姐姐，姐姐，天亮啦，再不起床太陽就要曬屁股了！」

    宋小言被這個聲音吵醒，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左右尋找聲音的來源。

    等到徹底清醒過來，才發現聲音是從床頭的小這個鳥嘴裡發出來的。

    「你居然會說話了？」宋小言驚訝不已。

    捧著小知更鳥出了房門，就見到知更鳥夫婦，雙雙從樹枝上朝她飛了過來，激動不已地說道：「言言，我們兩個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寶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口說話？。」

    經過一番了解，宋小言才知道。

    原來，哪怕是已經成了精很久的知更鳥夫婦，也不能保證他們的每一窩孩子，都能走上修煉的道路。

    更多的孩子因為他們的緣故，雖然非常通人性，但也只是只普通的鳥兒。

    一隻普通的鳥兒壽命能有多長？用不了幾年，他們就要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這些小鳥能夠開口說話，這說明他們已經和普通的鳥不同了，從此以後能和他們一樣長久地活在這個世上，不用再早早地失去他們了。

    宋小言對於這些小知更鳥們能夠看上這一部，也非常高興，一邊洗臉刷牙，一邊和它們挨個打招呼。

    老桃樹也笑著說道：「我也感覺冥冥之中有一層壁壘被我突破了，說不定再過上一陣子，我就能成功修煉出人身了！」

    ……

    一整個早上下來，宋小言都因為這些喜事心情還是不錯。

    過了沒一會兒，張富強兩手提滿了東西，開著車出現在宋家大門口，這回身上只穿了便裝，身後還跟著吊兒郎當的王師傅。

    一問之下，宋小言才知道，張富強是來找眾人道別的。他手上提著各式各樣的禮品，有給宋小言的，有給宋建國和趙建英的，還有給褚和光的……

    兩人進來村子的時候，在鎮子裡的菜市場買了不少好菜，還去龍溪鎮碼頭買了今天剛撈上來的河鮮，讓趙建英給做了一桌好菜。

    最後，好幾個人都喝醉了。

    張富強喝醉之後還哭了起來，對著大家說道：「我出生二十幾年，在你們身上才第一次感覺到了做普通人的感受！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可你們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王師傅一把摟住張富強的脖子，醉醺醺地說道：「都說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沒事兒，不就是回到老家去了嗎？到時，有空就回來看看咱們，當來龍溪鎮旅遊了！」

    張富強聽了之後不停地點頭：「回去之後，我就讓我爸也弄一筆錢來投資！這裡就是我的第二故鄉，我也是望龍潭人！」

    宋建國喝醉了之後，少了幾分平時沉穩的樣子，一巴掌拍在張富強的肩膀上，把他拍了個趔趄：「好兄弟，你就是我宋建國一輩子的兄弟，以後有什麼話說一句，兄弟為了你兩肋插刀！」

    說完話，三人勾肩搭背的，傻呵呵地笑成一團。

    趙建英愁的直搖頭：「早叫他們不要喝那麼多，看他們這副傻樣！」

    宋小言笑著說道：「奶奶，今天就讓他們多喝一些吧，反正喝醉了，不是還有我們照顧呢？」

    趙建英這才點了點頭，看著張富強又露出不舍的目光：「這孩子多招人稀罕啊，被他這麼一弄，我心裡也覺得空落落的。」

    張富強聽到宋小言的聲音，立刻掙脫了宋建國和王師傅的手，朝宋小言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宋小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張富強拉住了手：「小言，我……我有話要對你說。」

    「如果不是你教我，我還是什麼都不會，也得不到同事的認同。我，我最感激的就是你了，都說大恩……大恩不言謝，小女子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