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2023-09-30 14:36:39 作者: 瘦馬病書生
    ()」

    褚和光放學回到青陽觀, 探頭往三清殿裡看了一眼。只見三清神像面前的蒲團上, 跪著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姑娘。

    來青陽觀燒香的香客很多, 但這個時候還沒走的並不多,褚和光見到老道長的時候, 便忍不住問了一嘴。

    老道長手裡拿了一把拂塵,笑著說道:「還記得南安市服裝廠跳樓自殺的老楊嗎?她就是老楊救的那一位,我看她很有佛性, 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幾分佛緣。」

    褚和光只過了遍耳朵, 便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他這幾天累得不行,但好在休息了幾天過後,眼睛好了不少。

    兩人一塊走到靜室,各找了一個蒲團盤腿坐下來。面前的香爐里,常年不斷燒著一種香味奇異的香, 此時正從爐蓋的小口裡飄出一道裊裊的青煙。

    褚和光對老道長說道:「這幾天上學, 我檢查了許多遍,確定龍溪高中的幻境已經消失。本來以為, 是有什麼邪祟附在陳美蘭身上,才導致她進入幻境之後, 會變成魚頭人。但後來她的屍體我也見過, 沒有發現一點被附身的痕跡。」

    老道長一邊聽著褚和光的話, 一邊掀開香爐的蓋子, 用一根長長的尾部燒得焦黑, 頭部雕成祥雲形狀的暗黃色木棍, 翻了翻爐子裡的香灰:「她這是生了心魔。」

    「心魔?」褚和光時常在青陽觀的典籍里看到這個詞, 可親眼見到還是第一回。

    老道長翻完香灰之後,靜室里的香味更加濃郁了。他沉吟了一會兒,對褚和光說道:「不錯,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慾,但普通人撐死了不過是鑽牛角尖,像那麼厲害的心魔,恐怕只有機緣巧合之下才會出現。她把活生生的人當成魚一樣宰殺,所以進入幻境之後,才會現出心魔的本相。」

    褚和光聽到老道長的解釋,多嘴問了一句:「也就是虛相咯?」

    老道長盯著褚和光看了一會兒,突然衝著他神秘一笑:「真真假假誰能分得清?也許,魚頭人才是她的本相也說不定呢?」

    褚和光被他這麼一笑,覺得手臂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搖了搖頭,道:「不說這個了,上回我一直有件事情忘了和你說。言言第一次從幻境出來後,我又見到了另外一個她。後來事情能有那麼順利,也有那個人的原因在。」

    褚和光說這些,本意是想請老道長幫忙。可誰知,老道長聽了之後笑眯眯地問道:「哦?那你覺得另外一個宋小言怎麼樣?」

    「怎麼樣?」褚和光不知想起了什麼,面色複雜地說道,「我在她面前,簡直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老道長立刻說道:「色即是空。」

    褚和光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老頭兒,你一個出家人,整天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道長正色:「難道不是你先開車的?」

    褚和光臉色漲得和豬肝一樣:「我的意思是,她簡直聰明的像個妖怪一樣!」

    三清殿裡,小姑娘靜靜地在神像面前跪了一會兒,等她反應過來,走出三清殿的時候,才發現殿外早已暮靄沉沉。

    自從老楊跳樓自殺之後,她無時無刻不處於自責之中。方才一個人在三清殿裡,與滿殿的神像相伴,她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平靜。所以一時不察,才到了這個時候。

    從青牛背到望龍潭還有不短的距離,小姑娘急匆匆走過殿前的陰陽池。剛巧前方來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兩方相遇差點沒把小姑娘撞進池子裡。

    小姑娘站穩了,一回頭才發現這群人圍著一個打扮入時的姑娘。夕陽下,那姑娘嫩白的手背上,覆蓋著的一層紅色魚鱗,顯得分外刺眼。

    她心裡一驚,剛走出青陽觀,又見到一群西裝男子簇擁著一個滿臉富態的中年男人走了上來。他們每人手裡都提了一個手提箱,看起來沉顛顛的,也不知道裝了什麼。

    「快!一定要見到清機道長,只要道長肯救琪琪,無論花多少錢我都願意!」

    望龍潭邊上長了一叢叢蘆葦,時節轉入秋季之後,蘆葦的穗子上就結了白絮。傍晚的微風輕拂,雪白的蘆葦穗子,隨著晚風的節奏,在風中輕輕搖曳。

    宋小言一騎到村口,就被這美好的景象迷住了。她從自行車上跳下來,推著車沿著湖畔散步,看著西邊的太陽一點點沉下去。

    就在最後一點陽光消失在天際的時候,她忽然看見遼闊的望龍潭水面,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姑娘站在水中央,衝著她盈盈一拜。

    雖然這一回她沒有說任何話,但宋小言卻感覺到了她的感激。

    紅裙子姑娘很快消失在水面上,宋小言揉了揉眼睛,發現不遠處的水底下,一群紅色鯉魚朝她遊了過來,為首的那隻,嘴裡還噙了什麼金光閃閃的東西。

    「給我的?」宋小言接過那東西,發現是一枚沉甸甸的金戒指。

    媽耶,宋小言忽然覺得有了這群紅鯉魚,她馬上就要走向發家致富的道路了。

    把戒指放進口袋裡,宋小言摸了摸幾隻鯉魚的頭,笑眯眯地說道:「以後你們就在望龍潭安家吧,不用怕,有我罩著你們!」

    鯉魚們像是能聽懂宋小言的話,整整齊齊地朝她拜了三下。

    宋小言覺得村長爺爺說的對,望龍潭可不就是是一塊風水寶地嗎?

    宋小言回到家中,發現家裡多了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小姑娘。雖然穿著服裝廠沒有任何版型的廠服,但卻沒有掩蓋她花兒一樣的臉龐。

    村長見到宋小言回來了,笑著向她說道:「言言啊,這是你爸手底下的員工。今天去青陽觀燒香,不小心錯過了末班車,我就把她領你們家裡來了。再說了,你爸不還在家裡嗎?等明兒天亮了,讓你爸帶著人小姑娘回市里吧!」

    宋衛國自從被嚇著之後,就發了一場高燒,掛水吃藥都花了不少錢。所以又向廠里請了幾天假,打算養幾天病再回去。

    也許是因為宋小言一直盡心照顧,讓宋衛國良心發現了。他掏出了自己藏在口袋裡,皺巴巴的三百塊錢,給宋小言去交了學費。

    結果第二天,他居然就活蹦亂跳,一點也不像得過病的人了。他之所以多住了一天,是因為家裡的伙食實在太好了,每天桌上都是野味,吃得宋衛國滿嘴油光。

    回想起以前自己在家裡的時候,桌上擺的都是酸菜蘿蔔乾。

    宋衛國忍不住替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淚,他才是老宋家撿來的孩子吧?要不然,怎麼從小到大,他媽都這麼偏心?先是偏他死了的弟弟,再是偏袒自己的養女。

    他宋衛國怎麼就混得這麼慘啊?

    宋小言看見宋衛國從房裡出來,沖小姑娘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說道:「快坐,我去給你們倒茶去!」

    說著,便放下書包,到廚房裡倒了兩杯茶。

    她剛出廚房,看見小姑娘在水缸邊洗手,也不知怎麼了,兩隻眼睛紅彤彤的。

    小姑娘察覺有人在看她,一下子回過頭來,兩人都嚇了一跳。

    「你認識楊哥嗎?」小姑娘勉強沖宋小言露出一個笑容,「我聽說你是在服裝廠宿舍樓長大的。」

    宋小言並沒有直接回答小姑娘的話,而是問道:「你就是老楊叔叔救的那個女孩子?你不必自責,他……我想他現在,比他活著的時候,過得不知開心多少。」

    小姑娘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明明知道宋小言說的都是安慰她的話。可聽了宋小言的話之後,她心裡竟然無比堅定地相信,老楊一定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到這裡,她沖宋小言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兩人回到廳堂的時候,村長正和宋衛國聊天,說的都是鎮子裡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幾天,市政府發下來文件,說要建設新農村。龍溪鎮在整個南安市,雖然不是經濟最好的,但放眼整個南安,龍溪鎮的景致就像是雞群里的一隻鶴。

    只要進了龍溪鎮,就連路邊的一座山,都俊得不得了。

    南安市早就想把龍溪鎮開發成風景區,奈何之前一直沒有充足的資金。但市場開放之後,全國經濟形勢大好,這個計劃也就提了上來。

    宋衛國聽說龍溪鎮前景大好,頓時來了興致:「這事是真的?」

    村長點點頭說道:「據說上邊要下來考察團,過一陣子就到了!到時,要在咱們望龍潭兩旁的山上種樹。春天有映山紅,秋天有楓樹,這兩邊的山上古時候就有山路,到時鋪上石頭,一定會有不少人來!」

    兩人談論了好一會兒,直到趙建英把晚飯做好,又留了村長在家裡吃了晚飯。

    沒過多久,村長的大兒子就上門來了。宋小言原以為他是來接村長回家的,沒想到他徑直向宋小言走來,說道:「小言,有市里給你來的電話!」

    「什麼人給我打電話?」

    「這個我還真沒問,不過他說過一會兒再打來,你快跟我去吧!」

    宋小言應了一聲,回廚房和趙建英打了招呼,就跟著村長和他大兒子,往村長家裡走去。

    她在電話旁邊守了一會兒,聽到電話鈴聲響了,便接了起來:「喂,請問你是?」

    話筒里傳出來一個清冷的男聲,隔著長長的電話線,也讓人覺得看見了,寂寞沙洲上的一輪冷月:「小言,是我,傅斯。」

    龍溪鎮的夜晚,雖然不像南安市那般燈火徹夜。

    但鎮子雖小,卻五臟俱全。

    龍溪鎮的卡拉OK在離碼頭不遠的一條街上,每到夜晚街上每家店面便打開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把燈光調到最曖昧的亮度,招呼著一個個鬼鬼祟祟的客人,把他們引到到店裡的一個個小房間裡。

    街角的一個電話亭里,江小龍滿臉陰沉地走了出來。

    外頭圍著的混混見他出來,便給了他小腿肚子一腳:「借到沒有?不要和我們裝死!」

    江小龍挨了一腳,一時站不穩,又被不知誰的手推了一下,整個背撞到電話亭上一陣吃痛,嘴上卻不願意示弱:「著急什麼?來人不用時間啊?」

    混混們又想動手,被一個染著黃頭髮的二十多歲不良青年喊住了。

    他雙手插在褲兜里,歪著腦袋沖江小龍點了幾下頭,不由分說道:「好,就給他半個小時,要是借不到錢,今天就打斷他的腿,再扔到他家門口,讓他爸給他還錢。」

    江小龍臉色一變,可對方人多勢眾,他終究沒敢發脾氣,只是焦灼不安地站著,時不時看看行人稀稀拉拉的街頭。

    沒過一會兒,一陣摩托車的發動機聲響了起來。

    一個少年騎著摩托車,停在電話亭對面,跳下車摘了帽子:「阿龍在哪裡?」

    江小龍眼前一亮,連忙喊道:「光哥!光哥,兄弟們呢?」

    褚和光看了一眼江小龍,把他扯到自己身邊,又看了一眼黃毛:「是你?我記得我們龍溪高中和你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現在把我的人堵在這裡,多少要給我個交代吧?」

    黃毛笑了一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哪裡還和他廢話這麼多?江小龍欠我五百塊錢不還,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阿龍?」

    江小龍在原地踱了幾步:「光哥,我上個月被人拉來賭了幾把錢,已經還了不少了。誰知道他們利滾利……」

    褚和光皺了皺眉頭,打斷江小龍:「好了,我知道了。江小龍的錢,我會幫他還。但你們以後要是還敢讓他和你們賭,可就不是這麼的事了。」

    江小龍臉色一變:「光哥,明明是他們給我設套!」

    褚和光冷冷道:「閉嘴。」

    半晌,黃毛拿著錢從ATM機走出來,笑著看了一眼江小龍:「算你小子走運,有個給你手拾爛攤子的老大。江小龍,這件事情我們兩清了。」

    江小龍看著黃毛帶著一群混混離開,狠狠地踢了一下路邊的垃圾筒。

    褚和光面色平靜地問他:「你這是做給誰看?」

    「以前提起我們龍溪高中,鎮上他.媽哪個人敢欺負我們?我就不明白你慫什麼,我們還怕他黃毛嗎?」江小龍氣得整張臉都紅了,額頭上青筋暴起。

    褚和光冷笑了一下:「是,你江小龍是不怕。可你也不想想,我和你是無所謂。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要是鬧出什麼事來。這個學他們是上不上?你不怕毀了他們一輩子?」

    江小龍半天說不出話來,一拳頭狠狠捶在身邊的電線桿上。回頭看了一眼褚和光,咬著後槽牙說道:「你也看不慣我了是吧?好得很,那我走!」

    「江小龍!」褚和光冷聲問道,「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再和那群人混在一起!」

    江小龍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背對著褚和光豎個中指。

    「操!」褚和光看著江小龍的背影消失在街頭,狠狠地踢了一下旁邊的一輛越野車。

    越野車當即高聲響起警報,在深夜的街頭上迴響著。

    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車上還有人,后座的玻璃被緩緩降了下來。

    一對氣質出眾的中年夫婦坐在裡面,男人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笑著對褚和光說:「年輕人好大的火氣啊。」

    褚和光尷尬地看了兩人一眼,想要解釋又不知道怎麼說,只能說道:「不好意思,我會賠償維修費給你們的。」

    誰料,中年男人並不要他賠錢,而是看了一眼江小龍離去的方向,問道:「我看你的朋友脾氣很倔,而且心思不在正道上。你確定你這麼做,他會感激你,並且聽你的話嗎?」

    褚和光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中年男人說的對,但他總不能放著江小龍不管。

    「多謝。」他向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說道,「可要是不管他,我心裡過不去。」

    中年男人臉上掛著笑容,一直看著褚和光騎上摩托車消失在街道盡頭,才吩咐前排的司機開車。

    躍野車平穩地駛在鄉間的小道上,面容溫婉的女人笑著挽住男人的手:「你平時不是不喜歡管這些事嗎?剛才居然和那孩子說了這麼多話,倒是稀奇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一塊玉牌,笑著說道:「因為他幫朋友的樣子,讓我想起我和阿仁小時候。當年在南安要不是阿仁幫我,也許我就回不去京城了。」

    「你和阿仁小時候,那可是大院裡的混世魔王,哪家人不怕你們?」女人勾了勾嘴角,「要是我們的女兒還在,大概也有剛才那孩子那麼大了吧?」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手背:「難得你這回肯和我來南安。」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哀愁:「我是在想,如果女兒還在人世。我為南安做一些事,她或許也能過得好一些吧?」

    一聲嘆息在車裡響起。

    「喂,小言,你還在嗎?」

    宋小言已經拿著電話筒沉默了許久,直到對面傳來傅斯的聲音,她才想起自己和傅斯之間,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她穩住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輕快一些:「嗯,我在。」

    「小言。」傅斯嘆了口氣,微冷的語氣里有了幾分溫度,「如果我不去找你,你打算什麼時候找我?我家裡的電話,你是知道的。還有我給你的信,你也不打算回了嗎?」

    宋小言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我不知道,你還給我寫了信。」

    「呵……大概是沒送到你手上吧。」瞭然的聲音說道。

    「你就不想知道信里寫了什麼?」

    「你在信里寫了什麼?」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傅斯低沉的笑聲響了起來,一時間宋小言只聽得到他輕微的呼吸聲。

    他道:「市里舉辦了一場美術比賽,學校要組織一些人過去寫生。聽說龍溪鎮的風景很好,到時我們會一起過去。」

    「傅斯,其實你不必……」宋小言吃了一驚。

    不知隔著多少千米另一端的電話線,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握著黑色的話筒。

    薄唇,眼裡藏著淡淡情意的少年,忽然勾唇露出寵溺的笑容,不容拒絕地說道:「小言,等我去找你。」

    宋小言回到家中,趙建英房間的燈暗著。

    她本以為趙建英已經睡著了,沒想到趙建英的聲音卻從宋衛國房裡傳了出來:「衛國,你跟媽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言言雖然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可畢竟也養了十幾年了。你可以把她送回家裡讀完高中,可以後呢?難不成,以後你都不認言言這個女兒了?」

    宋衛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經過他媽一提醒,他才想起宋小言小時候,他也是把這個女兒放在手心裡疼的。

    可宋小琴才回來多久?父女兩人居然一點話都沒有了。

    宋衛國咽了咽口水,才發現自己滿嘴的苦味:「媽,先讓言言在你這裡待一陣吧。」

    「你的意思是,以後都不管言言了?」

    宋衛國道:「畢竟小琴才是我和巧芬的親閨女,她丟了這麼多年,我和巧芬也有責任,就當……是我們補償小琴的吧。」

    趙建英冷哼了一聲:「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軟蛋?好,既然你們夫妻兩個不要言言了。那二十幾萬彩票錢你們也昧下了,等以後她出息了,你們可不要死皮賴臉地扒上來。要不然,我第一個把你打出去!」

    「媽,話也不能這麼說。」宋衛國蔫蔫地道。

    趙建英道:「得,別說了。言言馬上回來了,讓她聽了你的話,心都得寒了!」

    宋小言聽見開門聲,立刻躲進陰影里去。

    等到趙建英進了自己房間,她忽然聽見一個軟軟的聲音響了起來:「小言,你哭啦?」

    宋小言回頭一看,見是服裝廠的那個小姑娘,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臉上一片冰涼。

    小姑娘遞了一塊手帕過來:「對不起啊,小言,我不是故意聽宋科長和趙奶奶說話的。」

    宋小言搖了搖頭,問道:「你睡不著?」

    小姑娘點頭:「我認床。」

    片刻之後,宋小言和小姑娘坐在倒映著星河的望龍潭邊上,一起看著璀璨的星空。

    忽然,一顆流星划過夜空。

    兩人不約而同一起系了衣角,對著流星許了個願。

    宋小言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小姑娘巴眨著眼睛看自己:「小言,你許了什麼願望?」

    宋小言欠了欠身子,心情好了不少,托著下巴說道:「我在想,如果我的親生父母在,他們應該也在找我吧?」

    小姑娘愛憐地看了宋小言一會兒,忽然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唉呀,都怪我,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沒關係。」宋小言看了一眼小姑娘,眼睛裡仿佛有星星,「我的願望,都很靈驗的。」

    ※※※※※※※※※※※※※※※※※※※※

    還是更了兩章QAQ這本文寫的太燒我的腦子了,嗚嗚嗚。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