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

    顧爵：……

    啊對對對。

    他家都是靠她舞獅發電的。

    小國王抱著氣泡水喝了好一會，然後捂住小嘴巴，非常著急地邁開小短腿在客廳里亂跑，顧爵那罐啤酒啊連打開的時間都沒有，頭疼地扶著額角：「你又怎麼了？」

    小國王指指自己的小肚肚，小手抬起來，做了個氣球飛走的動作，顧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看懂的：「你不會因為打嗝就飛到天上的。」

    小國王搖小腦袋，表示他說的不對。

    顧爵看她跑來跑去，眼睛都花了，最後沒辦法，只好根據她的比劃，把她抱到最裡面的衛生間裡，給她身上纏了繩子，還親自用手壓著她，保證她就算馬桶都飛起來了，她也飛不起來，小國王這才放心地接觸封印，連續打了好幾個嗝：「鵝~鵝~鵝~」

    顧爵面無表情地等她打完嗝，把她拎出來，小國王又跑去量體重，還跟他說，她打完嗝瘦了好多。

    顧爵看著她那隻大不小的小奶肚無語地拿起啤酒，修長的手指攥著易拉罐罐身，食指勾住拉環，輕鬆地單手打開啤酒，剛要喝，就見小糰子湊過來，小鼻子一動一動聞著啤酒的味道：「你喝的是什麼？」

    顧爵推開她的小腦袋：「這是酒，你不能喝。」

    小國王吸吸小鼻子，回味著剛剛聞到的味道，感覺和上次愛子跟哭包準男爵賽馬時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很像。

    不過，和小星球從月亮接的酒味道一點也不一樣。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她的小肚肚想說話了，它說：「咕嚕嚕~」

    剛要喝一口啤酒的顧爵沉了口氣，打算無視小糰子肚子發出的聲音，先喝完酒再說，唇才碰到易拉罐邊緣，就聽：「轟隆隆~」

    顧爵看向被小糰子不好意思捂住的小肚肚，不敢相信它發出的聲音竟然在短短的幾秒里就進化得這麼恐怖。

    顧爵愣神的時候，小國王的小肚肚就又發話了，這次不是什麼很大的動靜，而是：「呲——」

    然而顧爵卻放下了啤酒，把她抱到廚房裡，先隨便給她找了袋麵包塞給她，看到小國王咬了一口麵包，肚肚也不再發出聲音了，顧爵才鬆了口氣。

    呲——這個聲音很小，但非常危險，呲完了就要爆炸了。

    還好，他家還有麵包……顧爵停住思緒，他為什麼連這個小糰子的肚肚在說什麼都能聽懂？

    顧爵覺得從遇到這個小糰子開始就很奇怪。

    拿出手機給她叫了外賣，等陪著小糰子吃完晚飯，他忘到一邊的啤酒也涼了，他也沒心情再喝了。

    小國王吃完晚飯，自己收拾好，還自己去洗了漱，顧爵以為她會去睡覺，然而她卻跑回到他的身邊坐好，禮貌地問他可不可以看動畫片，顧爵看了眼時間，都快零點了，這個時間電視上哪有什么正經動畫片，他把手機和電視連上網，讓小國王自己挑動畫片看，他打算等她看睡著了，就到陽台抽根煙。

    沒想到，小糰子還挺能熬夜，一直都沒睡著。

    小國王不睡是有原因的，看動畫是次要的，她主要是想要陪著顧爵，但她實在太困了，哈欠一個連一個，到後面眼睛都睜不開了，不過，這一次，只要顧爵動一下，她都會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睛，認真地看看他，確認他乖乖的以後，才繼續打哈欠，和困意做鬥爭。

    顧爵知道她在幹什麼，但他什麼都沒說，安靜地陪著她看他毫無興趣的動畫片，小國王最後還是沒停住，咕咚一聲，倒在了沙發上，顧爵看了她一眼，把電視關掉，抱著她在客房門口停頓了一下，沒進去。

    客房很久沒人住，裡面的床具都是收起來的，顧爵不會整理，也懶得整理，想到自己晚上也睡不著，就乾脆把這個小胖糰子放到了他的房間。

    顧爵直起身想要出去的時候，衛衣帽子的抽繩被她的小胖手抓住，顧爵蹲下身，想把抽繩從她手裡拿出來。

    「不要喝酒，不要抽菸，不要去夜店。」小國王又說夢話了，「不好。」

    顧爵抬起眼看向床上趴著的小糰子，這次能確定她的夢話是對他說的。

    顧爵目光微沉，沒再試著把抽繩拽出來，而是靠著床邊坐在了地毯上。

    沒有酒精，沒有尼古丁，也沒有紙醉金迷，炫目的燈光，震耳朵的音樂聲。

    夜晚如此安靜，如此單調。

    顧爵像是發呆一樣看著空氣中的某個點，良久，他單手捂住眼睛，慢慢低下頭，像個孩子一樣將臉埋在膝蓋上。

    第二天，小國王剛起來，就被顧爵端到衛生間：「趕緊洗漱，一會吃完早飯，你就回你自己的家去。」

    小國王仰起小腦袋，從下面往上看比她高出好多好多的顧爵：「我不可以繼續陪著你嗎？」

    「不可以。」顧爵冷酷拒絕，給她擠好牙膏，「快點。」

    顧爵本來還擔心她不知道怎麼回家，結果她抬起小胖手，向他介紹了她的小天才手錶：「寶寶走丟怎麼辦？快用小天才手錶。」她點了一下觸控螢幕，「小殿下的秘書寶寶一會就來接我啦。」

    顧爵深呼吸，忍住要把她丟出去的衝動：「那你昨晚為什麼不叫人來接你？」

    小國王拍拍他的腿，語重心長：「小殿下還不是不放心你嘛。」

    顧爵把她的小手拿開：「我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別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