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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32:36 作者: 半袖妖妖
她不搭理他們,紅著眼想要繞過去:「讓開。」
可男人通常都是這樣,酒壯慫人膽,你越是不屑一顧,他越是著惱,才要走過,一人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滿是輕佻:「大美妞,別這樣無情好吧!」
裴深愛才要掙脫,冷不防背後過來一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還不等看清他的臉,他已經扯了她到身後。
鴨舌帽今個是反戴著的,背影看著瘦瘦高高的,一隻胳膊還張著護著她的模樣,另只手已是毫不客氣地將對面的男人一把推開。
他揚著臉:「妞什麼妞!」
第9章 他的女朋友
「妞什麼妞!」
連驛把人推了個趔趄,一手將裴深愛護在了身後。
對面的兩個男人撞了一起,頓時罵罵咧咧起來,一個人走上前來,伸手來點連驛的肩頭:「哥們,現在你要是走的話,還來得及。」
聽這話頭不好,裴深愛一把抓住了連驛的胳膊,她在他背後探出頭來,有點急:「我沒事,咱們都走吧。」
他頭也不回,一手按著她的臉,按了回去。
裴深愛更是抓緊了他的胳膊:「別衝動……」
躁動的音樂聲掩住了她的聲音,連驛肩動,推開她手。
罵聲不絕於耳,之前那兩個糾纏她的人齊齊上前,她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連驛一拳揮了出去!酒吧上的酒杯被殃及池魚,摔倒一片。
「我艹!」
六子等人也瞧見這邊動靜沖了過來,對方也過來幾個朋友,頓時混戰一團。
酒吧里桌椅橫飛,裴深愛被酒保拉進吧檯裡面,急得不行,她眼睛緊緊盯著連驛,他動作利落力道狠厲,像是受過專業訓練過的,他們以少打多,雖然不吃虧,但是這種場面,她已多年沒有見過,酒醒了大半。
連驛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酒保說已經報警了,她更是急。
環顧一周,發現酒吧裡面立著一個棒球棍,裴深愛毫不猶豫地抓在手中,這就沖了出去!別個她也不認識,混戰當中就盯著連驛單膝按住一個,反剪著手,正扭著那人手腕,背後又有人偷襲踹將過來,她不管不顧跑過去,照著人後背就敲打起來。
「啊啊啊……」
也才打了三四下,男人回手抓住了棒球棍。
裴深愛雙手握緊,拉扯間,連驛起身揮拳,他下手狠了些,人當即倒了她的面前。
與她角力的力氣一消失,她立即後退了幾步靠在了吧檯上面。
也是緊張,胸口起伏得厲害,拉鏈敞開了些,裡面一個吊帶胸型微露。
連驛看見,長腿一邁這就到了她的面前。
裴深愛以為他來拿棒球棍,乖乖遞給他:「別打了,報警了!」
可他只管站了她跟前,一手抓住她衣擺,一手拉著拉鏈,一下拉到頭了。
沒戴帽子的連驛髮型微亂,他一臉的面無表情,才看了她一眼,背後酒瓶子就飛過來了,裴深愛驚叫一聲,顧不得別的慌忙拽過他來。
兩人差點摔一起了,連驛罵了一句髒話,回頭再次加入陣營。
警鈴大作,酒吧前後門已經關上了,也不看是誰的場子,客人們都被迎上了二樓,派出所的民警到了。也不用打了,所有參與打架的人,直接拉走了,包括裴深愛。
可能,這也是一種人生經歷。
在車上的時候,裴深愛作為唯一一個女同志,被放在了前面副駕駛。
警車直接將一車的人拉到了小河沿派出所,她是最後下的車,走在後面大概看了一眼,才發現剛才參與打架的人竟有十三四個人。
有點後怕,她拿著手包,低著頭跟著民警後面。
進了派出所,值班的警察將他們分成了兩伙人做筆錄,裴深愛站在一邊,偷眼看著連驛。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帽子撿回來了,好好戴在頭頂,正仰著臉看著派出所棚頂。
他唇邊也紅了一片,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
派出所里亂鬨鬨的,她有點緊張,靠邊站了最後的位置。
民警準備好了紙和筆,給連驛叫了過去做筆錄。
很快,輪到下一個。
他們這邊只有五個人,很快就到了裴深愛。
做完筆錄的可以靠牆站著,那幾個都回來了,民警對著裴深愛一擺手,示意她過去。
她低著頭,快走了幾步,上前坐下。
民警冷著一張臉,看了她一眼:「姓名?」
她才要說話,背後不遠處的連驛忽然叫了一聲報告,她聽見他聲音,下意識回頭。
他一手捂著鼻子,正在望天:「我流鼻血了!」
那三個朋友怪叫著,民警抽出紙巾,不耐煩地往桌子上一放:「流鼻血了就堵上!」
連驛是真的流鼻血了,他指fèng當中都是血跡,仰著臉慢慢晃了過來,裴深愛忙拿起紙巾站了起來,他比她還高一頭多,還後仰著,她有點無所適從,一手抓著他手腕示意他放開些鼻子,一手將紙巾輕輕按在了他臉上。
他低著眼看她,默默接過紙巾堵住鼻子。
民警不耐煩地敲著桌子,裴深愛忙坐了回去。
「姓名?」
「裴深愛。」
「年齡?」
「28。」
「家庭住址?」
「南京街,五馬路,新港藍灣16號樓102。」
「電話號碼?」
她說了一串數字,回頭看看,連驛還在她背後擦著鼻血,他見她看他了,慢慢晃開了。
民警繼續問她帶身份證了沒有,她身份證在手包里,配合地拿出來遞了過去,做好了身份記錄,民警將身份證扔回她面前,繼續問她。
「你和他們什麼關係?」
和他們什麼關係,裴深愛低頭想了想,回頭。
不遠處連驛的鼻子一邊塞著紙巾,他雙手插兜,歪著臉正看著她。
她慢慢轉回身子,低聲說:「朋友,他是我朋友。」
鬧哄哄的,民警沒聽清,大聲吼了這邊一聲安靜,才又問她:「什麼關係?」
一下安靜下來了,裴深愛只得硬著頭皮再說一遍:「朋、朋友,朋友關係。」
「朋友?」
民警一臉冷漠,盯著她:「哪個是你朋友?」
哪個是她朋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只得回頭,對著連驛指了指:「那個。」
他回頭和六子說著話,餘光當中瞥見她動作,竟然走過來了。
民警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直敲著桌子:「誰讓你過來的?回去站著!」
連驛笑,拉開裴深愛身邊的椅子,這就坐了她的旁邊。
他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面,嘿嘿直笑:「別地,警察叔叔,咱們都老朋友了,我也不瞞您,今兒真沒多大事,就有兩個犢子調戲她,我氣不過才教訓他們的,你看你給她嚇的,可以調監控嘛!」
裴深愛的確是有點緊張,被他這腔調一說,才放鬆了些。
民警在桌前瞪他:「連小二!我還沒說你!我都調到小河沿來了還能遇見你,你就不能消停點?」
連驛笑,雙肘拄在桌上,笑:「叔,您也算看著我長大了,我什麼時候不消停了,就是總有人找我不自在,我女朋友被人調。戲,我能忍?要是您您能忍?」
桌下,他的腳踢了踢她的。
裴深愛嘴角扯了扯,看向他。
都半夜了,民警當然不願意一直耗著:「怎麼回事我沒問你,你讓她自己說。」
連驛嗯嗯一聲,站了起來:「行行行,那讓她自己說,我去準備罰款。」
他一手按在她的肩膀,輕輕捏了下暗示著她:「你就照實跟他說,沒事。」
說著走開了。
裴深愛無語,他這般模樣的,哪裡是讓她照實說。
民警再問她,她只能硬著頭皮說,嗯,對,沒錯,是這樣的,我和男朋友來酒吧喝酒,然後在她落單坐在吧檯的時候,有人搭訕,攔著她不讓走。
這一段,她沒有說謊。
的確是調。戲攔她了,所以也很坦然。
做完筆錄,民警讓她到外面等著,一邊派出一個人出來交涉。
罰款是一定要交的,不過他們十來個人,打他們四個沒占到便宜,也沒太大傷處,協議了事,他們在民警的調解下,和解。
早就沒有裴深愛的事了,民警說她可以走了。
她看見連驛還沒有出來,心直揪著。
等了一會兒,酒勁後上頭,也是被他們吵的頭疼,出來透氣。
派出所的大門處,燈光微暗。
一個人站在台階下面,還有點冷。
她拿著手包,低頭踢著地上的石子,來來回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