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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31:30 作者: 景小六
    如果學生在校表現出現明顯反常,學校是會請家長來校談話了解情況的。而且這種情形,來的人必須是家長或是親屬,並不是平時負責照料他們生活的管家可以代替的。

    「叫家長就叫唄,反正柳姨也不會說我什麼。」

    袁緣倒是無所謂,她沒犯大錯。最近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情緒煩悶,所以對學習的熱情減少,不願意額外花時間用來提高成績。

    但她的成績仍然處於中上,只是比之前的班級前三名有所後退。

    「你難道不擔心家長發現你的不對勁是因為感情原因嗎?」

    袁緣下意識搖頭:「柳姨應該不知道。」

    許布繁無奈看著袁緣,這人是不是太單純了點?

    「我只是建議你警惕一點,家長在這種時候其實都在暗中觀察,他們比誰都上心。上個月,三班有一對情侶據說就是被叫了家長,然後沒過幾天就分手了。」

    袁緣瞪大眼睛看她:「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只顧著自己悲春傷秋的,哪有空管別人的愛恨情仇啊。」

    袁緣被她說得不好意思,撇開眼不說話了。

    許布繁幽幽嘆氣:「聽說那兩人才剛交往沒多久,最多一個禮拜。分開以後不到三天,一方突然辦理轉學了,之後這兩人就再沒見過。」

    袁緣倒吸一口冷氣:「這麼誇張?」

    都這個年代了,袁緣從沒想過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橋段。她以為這樣把情侶硬生生拆散的事,只會發生在小說或是狗血電視劇里。

    「所以我說你天真嘛,你又不承認。別看平時家長們都和顏悅色好說話,什麼尊重孩子自由,理解孩子選擇,真到了這種時候,個個出手都是快狠准。」

    袁緣不認同這個說法,她不否認有的家長是會這樣,但也不是所有人家長全這樣不講道理。雖然是不被家長認可的感情,但也是付出了真心的,為什麼就得不到一點尊重呢。

    「袁緣,你看待世界真樂觀,我要向你學習!」

    袁緣懶得理她,拿出課本把剛才走神的地方又自己認真看了一遍。

    但袁緣還是沒法控制好自己,終於在她走神越來越頻繁的第二個月,她被通知要請家長來一趟。

    袁鴻浩上個星期回來過,昨天又走了。就算袁鴻浩在家,他也絕對沒空來學校。但奶奶上個月突然感染了風寒,在家裡靜養好不容易緩解過來,柳姨要照顧奶奶還要管著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讓她特地來一趟好像也不是很方便。

    其實袁緣是不想讓柳姨再分神來管她學習的事,這種時候給她添亂,袁緣有點不好意思。

    那還能找誰呢?難道真要找那幾個遠房親戚?開什麼玩笑,逢年過節都不見得會碰面,也就董事會的時候據說有投票權的那幾個會出席,其他的都只是躺在分紅列表名單上而已。

    欣和還在美國,就算她在海城,她又能用什麼身份來學校呢?

    「怎麼,被叫家長害怕啦?」

    許布繁看到袁緣放學了還坐在原地不動,一臉糾結。她拿著書包湊過去,本想打趣一下她之前說過的話,看到她的表情,玩笑就咽了下去。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我可以找的家長那麼少。」

    袁家的事外界了解的不多,但靈頓國際高中的學生們之間還是彼此知曉的。各自家長也會提醒孩子,不要誤打誤撞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尤其像袁家三緘其口從不提起的袁緣生母,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完全不知道。

    「咳咳,你爸爸好像有個未婚妻。就是去年訂婚那個。」

    袁緣的生母不能提,那袁鴻浩的現任未婚妻總歸不是踩雷吧。畢竟當初訂婚也是極為隆重,雖然沒有接受現場採訪,但是袁氏國際是正式向各大媒體發了通稿的。

    就算沒有正式結婚,但在身份上,已經算是半認可了。

    袁緣聽人提到葉輕,臉上更是幽怨了。

    「她都不理我很久了。」

    語氣里的委屈連聾子都快能聽出來了,許布繁以為是後媽跟繼女間常見的相處問題。一時間也覺得為難,如果她們關係本身就不好,來了也沒用。

    倒是袁緣像是突然有了靈感,情緒比剛才高漲不少。

    「也許這次是個機會。」能讓她理我。

    **

    葉輕手裡的設計稿已經停滯好些日子了,莊沂看她又在對著電腦發呆,起身給她倒了杯咖啡。

    「謝謝。」按壓著眉心,手邊咖啡杯里飄散出濃郁的苦澀。

    「別再喝那麼苦的咖啡了,生活要多一點甜才會開心啊。」熟悉的話語,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聽到了。

    葉輕拿起杯子,大大喝了一口。苦澀瞬間布滿唇齒,好久沒喝這麼苦的咖啡了。

    「袁緣好久不過來,你又喝回以前的苦咖啡了。」

    莊沂靠在葉輕的辦公桌旁,意有所指。

    葉輕是在江芷瀾回美國後才後知後覺想到,莊沂可能也早就看出她和袁緣之間的相處模式有問題。這麼一想,之前莊沂問的一些似是而非的問題就有了理由,但葉輕不想回答。

    她已經很疲憊,最近創作又總是找不到靈感,畫什麼都不滿意,稿子一改再改,到最後又全盤被推翻。現在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向莊沂解釋什麼,她已經在按照自己的方式讓關係回到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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