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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06:39 作者: 牽牛娃
江獻想了想,說道:「九成。」
當著廖全安的面,他不敢將話說的太滿,免得被人說他自視甚高。
廖全安說道:「嗯,不錯不錯,既然你師傅找到了本官,本官便好心提醒你幾件事情,切莫在臨考之時亂了章法。」
江獻:「多謝大人。」
自來同一個地方,又經熟人舉薦,廖全安自然要提點過江獻一二,不過,他所說的都是一些注意事項,江獻卻聽的很認真。
說到最後,廖全安又道:「這一次監考的大人之中,不光有我,還有國子監徐祭酒、徐文遠大人,還有翰林院學仕沈瞿以及首輔大人沈硯,沈休遠,那沈大人的性情可能不太好,但是,卻是個惜才愛才,你此次大考若能發揮的好,得到他的賞識,就很可能一步登天了。」
江獻一愣,顫抖的說道:「您……您是說首……首輔大人也會監考?」
廖全安點了點頭。
江獻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早就聽說沈硯得了怪病,今年的科考應該不會來了,一開始,江獻還有些失落。
江獻一直很佩服沈硯,也一直盼著能有機會見他一面。
想當年,沈硯十二歲的時候便一舉高中了狀元,當時被先帝破格提拔,若說江獻此生最佩服的是誰,無非就是沈硯。他也是西寧建國以來,唯一一個在十二歲便連中三元的人。
得知今天有機會見上那人一面,江獻很是激動。
第51章
……
第二天。
參加考試的學生都聚在了國子監門外。
考場設在國子監, 院子裡設著上百張書案, 每張書案相隔一定距離, 防止眾人作弊。
江獻憑著發放的令牌, 找到了相應的位置.
剛坐下沒多久,江獻聽到一陣凌亂腳步聲,只見, 幾個官員圍簇著一個人走來, 江獻抬頭看去, 只見,廖全安對身旁那人點頭哈腰的說道:「沈大人,這裡有台階,您可要慢點走。」
江獻激動的有些顫抖, 翹首以盼的看向廖全安身旁那人, 直到那人越過台階,走進大院, 江獻看到他的臉時……
熟悉的眉眼, 清冷俊美的五官, 帶著一絲狂妄又熟悉的眼神……
江獻臉色頓時就白了, 他的手開始控制不住的在顫抖著, 身上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幾乎要坐不住。
沈硯路過江獻之時,貌似不經意的掃了他一眼,沈硯眼底的涼薄讓江獻心中一寒,嚇的頭也不敢抬, 也不敢與他對視。
監考台前,廖大人連忙恭身道:「大人,您請上坐。」
沈硯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院中數百名考生,齊刷刷的看向沈硯,只見,那天下最為尊貴且俊美的男人正懶懶的倚在太師椅上,語氣冷淡的命令道:「開始吧。」
廖大人諂媚的笑道:「是大人。」
說著,廖大人看著一眾考生,不由的正了正腔調:「諸位考生,請開始吧。」
……
此次考試共有三天,在這三天,江獻和數百名考生一樣,要在國子監里待著。
此次的考試題目是從儒家典籍《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中任選其一作為答解,主要在於詮釋五經義理,並要求據題而立論。
在正前方置著一個案幾,案几上放著一個木製的沙漏,在相應的時間裡需要完成自己的題目。
江獻開始動手研磨書寫,他感覺到那若有似無的視線總不經意的落在他的身上,江獻心慌意亂,手都在發抖。
沈硯斜倚在太師椅上,垂著眼睛,無聊的用杯盞隨意的拔弄茶杯里那嫩綠的茶葉,抬眼漫不經心的掃了江獻一眼,雖然相隔甚遠,沈硯一眼便能看到江獻額角沁出的汗意。
江獻有些心慌?
坐了一會兒,沈硯無聊的擱下杯子,開始巡視考場,廖全安連忙跟在沈硯的身後。
江獻一直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一直無法安下心,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沈硯的身上,直到沈硯停在他面前,江獻身子猛然一顫,筆尖的墨汁不小心落了一滴墨,染髒了宣紙、
看著紙上染的墨漬,江獻臉色有些蠟白,更加手足無措。
廖全安一直跟在沈硯的身後,見江獻如此失態,廖全安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仔細小心,怎麼還會犯這低級的錯誤?!這次考試不僅是看對題目的判、論、策等等,還要看字面整潔,他這一滴墨水的污染,足以讓他失了分。
沈硯看到江獻那慌裡慌張的模樣,眼底露出一絲輕嘲,他忽然問廖全安:「這位是?」
廖全安連忙對沈硯說道:「這位考生名叫江獻,是臨安縣去年鄉試中的第一名。」
第一名?
聽到廖全安的有意誇讚,沈硯冷笑:「呵,也不過如此。」
說著,沈硯轉身就走。
對於沈硯的嘲諷,廖全安無言以對,江獻的臉色更是毫無血色。
江獻手一直在發顫,他努力讓自己寫字放平心態,可始終沒有辦法靜下心來!
江獻沒有想到,林晚的那個傻子夫君竟然會是當朝首輔沈硯,他感覺太過詫異,畢竟,林家再有錢,也不過是一個商女,商戶的身份一直被當官的人看不起,她怎麼有可能會嫁給權勢遮天的首輔?
他實在很難消化掉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