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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06:39 作者: 牽牛娃
沈硯忽然想起,林晚之前曾將發病的他抱在懷中的那一幕……
雖然,她總是刻意討好自己,但卻掩飾不了她眼底的懼意和疏離,然而,她看著那個人的目光是那般的溫柔……
沈硯心裡泛著酸。
他隨手捏著她的臉,以此發泄自己的不滿和心底的酸澀。
林晚感覺有些不對,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沈硯躺在身旁,睜著眼睛有些埋怨的望著她。
林晚本能的以為是沈濯,她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的問道:「怎麼還沒睡啊?」
沈硯:「……」
見他不說話,林晚又追問了一句:「是不是怕黑啊?」
沈硯:「……」
不知道為什麼,沈硯忽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對待那個人的,他略顯僵硬的點了點頭:「嗯。」
林晚本來腦袋就不清醒,見他神情稍稍有些怪異,不似那般自然,林晚倒也沒有多想,她還以為他是沈濯來著。
林晚困的直打哈欠,她坐起身來,隨手將隔在兩人中間的枕頭給拿了過去。
「……」沈硯面無表情的望著她,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只見,林晚拉過自己身上蓋的被子,體貼的給他蓋好,並輕聲哄道:「阿濯乖~我陪著你一起就不怕黑了,快點睡覺吧。」
聽著林晚的輕哄,沈硯身心俱震。沈硯怔怔的望著她,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說了不過兩句話,林晚又睡著了,她似乎不知道她帶給他的震驚,她還以為不過是一場夢。
然而,林晚睡的香甜,可沈硯卻死活睡不著。
他知道,她為了達成某些目的,會故意討好她,然而,林晚方才那關切的模樣,卻沒有絲毫虛假。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嬌嫩臉頰,沈硯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而且,由於林晚知道沈濯怕黑,所以,她的身子是緊貼著他睡的。
這是他第一次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跟她睡在同一個被窩裡,感覺到她身子那溫熱的氣息以及淡淡的體香,沈硯感覺她的體溫在一點點灼燙著他的皮膚,這讓他渾身燥熱,僵硬不已。
許久,沈硯才想起來要逃離,只是,沈硯剛準備起身,就被意識不清的她抱住了手臂,她呢喃道:「阿濯乖~別怕了……」
沈硯嚇的一動都不敢動。
因為這句話,沈硯心裡那道堅硬的城牆,像是被人猛然鑿開了一道缺口……
這麼多年,他總是被拋棄和厭惡的那一個。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溫柔的說過話,她是第一個……
沈硯定定的望著林晚,神色有些複雜。
……
……
姜和的行動很快,當晚,他便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潛進了縣衙。臨安縣縣衙的守衛很是鬆散,姜和一進衙門,就像是入了無人之境。
夜色漆黑,四處靜謐無聲,一處廂房內燃著幽暗的燭火,甚是惹人注意。
姜和足下輕點,飛到房瓦之上,他輕輕的揭開了一片黑瓦,借著幽靜的月色,姜和向房內看去。
只見,房中有一張圓桌,有兩個人圍著圓桌一坐一站。
坐著的那個穿著黑色的衣服,看不清樣貌和年齡,另一個恭恭敬敬站在旁邊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他正是臨安的縣令。
眼下,二人並不知道屋頂有人偷聽。
只聽,黑衣人一臉嚴肅的說道:「主子讓我提醒你一聲,如今,沈硯已經到了臨安,為了避免橫生枝節,你近來最好安分守已,不要有什麼動作。」
聽黑衣人這麼一說,陳縣令一急,忙說道:「這……這首輔大人為何突然來了臨安,是有什麼事嗎?」
黑衣人回答道:「聽說,好像是陪他新婚夫人回門省親的。」
夫人?
陳縣令倒是不知,這沈硯竟然會娶了臨安的女子,一時好奇,便問道:「沈大人娶的是哪家的千金啊?」
黑衣人瞥他一眼:「你問這做甚?」
陳縣令笑道:「不過是純屬好奇罷了。」
好奇?
見事到如今,陳縣令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黑衣人蹙了蹙眉頭,出聲提醒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你暗地裡做的那些事情給處理乾淨,若是被沈硯發現你偷偷將官鹽私下販賣一事,這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若是連累了幕後的那位,你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陳縣令自然也知其中厲害,立刻一臉嚴肅的說道:「那……那是自然,大人儘管放心,下官已經處理妥當,定不會叫人查出問題的。」
黑衣人道:「那就好。」
說到這裡,陳縣令連忙讓人抬了幾個箱子進來,陳縣令讓衙役將箱子打開,那裡面裝的是滿滿當當的黃金珠寶。
陳縣令對那黑衣人說道:「這是這三個月鹽販收入。」
說著,又從腰間拿出一沓銀票,笑嘻嘻的塞到了黑衣人的手裡:「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還請您在那位大人面前,替下官多多美言幾句。」
看著那上萬兩的銀票,黑衣人毫不客氣的收了下來:「那是自然。」
黑衣人走後。
陳縣令走到書架後面,將上面的一個青花瓷瓶向左轉了三圈,只聽輕微的一聲咔嚓聲,牆面出現了一處凹洞。
他從裡面取出一個冊子,拿出筆墨,在冊子上面記載了什麼東西,隨後,又將冊子重新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