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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06:39 作者: 牽牛娃
    欺、辱?

    沈硯心頭一緊。

    他知道林陽坐牢是因為出了命案,也知道原因,可此時此刻,聽她這麼隨口一提,他的心卻緊緊的糾在了一起。

    林晚怕他不信,連忙對他說道:「我承認,我確實是有那麼一點私心,可我也想讓夫君為小安的父親以及那些死去的亡魂討個公道。」

    沈硯:「……」

    那雙眸眼,像是被鑲進無數的寶石珠翠,明亮攝魂。

    他記得,她以前對他說話的時候,總是戰戰兢兢,不敢直視他,這是她第一次不避不讓的與他對視。

    看著那雙帶著期盼而又清澈的眸眼,沈硯心臟亂跳,迫使自己移開了視線。

    ……

    回到林家,林晚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直到最後,沈硯也沒有答應她!

    雖然,他也沒拒絕。

    林晚帶沈硯去小安的家,確實目的不純,她不過是換一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尋求他的幫助而已。

    林陽的罪名充其量算是自衛,可那陳縣令卻偏偏想要了他的命,當時,若不是這臨安的百姓聯名上書,兄長估計早就沒命了!

    如果,那陳縣令被拉下了馬,林陽的事情就會有轉機。

    林晚了解沈硯的性子,他不喜歡別人強迫他,所以,林晚只能等。

    回到家,阮氏剛好差人過來尋林晚,說是有事找她。

    林晚看了一眼沈硯,像是在徵詢他的意思。

    沈硯淡淡道:「去吧。」

    林晚連忙說道:「我很快就回來,夫君等我。」

    沈硯:「嗯。」

    林晚走後,沈硯便回了房。

    他找來一本奏摺,翻開以後,上面所陳列的都是關於臨安縣這位陳縣令的罪名。

    他來之前,有人參了這個縣令一本,不過,內容都是一些沒有實證的罪狀。

    而今,沈硯可以確信。

    能將鹽進塌陷一事瞞得嚴嚴實實,滴水不漏,這個姓陳的縣官,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沈硯叫來姜和,吩咐:「你立刻去查一下那個姓陳的縣官,有什麼事情,及時回稟。」

    姜和:「是。」

    ……

    阮氏一早便知道林晚帶著沈硯出了門,待林晚一回來,阮氏便差人來找她。

    林晚因為沈硯的沉默,情緒有些頹喪,見阮氏叫她來,林晚便打起精神問道:「母親,您叫女兒來有什麼事嗎?」

    阮氏說:「明天,江家來人。」

    江家?

    林晚眉頭一蹙,忙問:「江家?他們來幹什麼?」

    阮氏道:「我也不知道。」

    阮氏姨家有一個妹妹,姓劉,按輩分,林晚應喚那劉氏為小姨。

    劉氏比阮氏小了那麼一歲,早年,嫁給了一個姓江的,那江家是平民百姓,日子過的並不算富裕,劉氏惦記著林家有錢,常常主動跟阮氏套進乎,可為人處世卻不咋滴。

    劉氏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名叫江獻,同林晚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阮氏:「你出嫁時匆忙,家裡面的親戚也沒幾個知道的,你也知道你姨娘的性子,若是明天江家來人……」

    「母親……」阮氏還沒說完,就聽林晚叮囑道:「若是江家明天來人,您千萬不要同他們說起我跟沈府結親的事,更不要說出沈硯的身份。」

    阮氏一愣,困惑道:「為何?」

    林晚:「……」

    此事比較複雜,林晚一時半會兒也跟阮氏解釋不清,她想了想,便說道:「女兒以後再跟你解釋,總之,您可千萬別在姨娘面前說露了嘴。」

    阮氏雖不明白林晚的意思,但她也害怕劉氏衝撞了沈硯,便聽話的點了點頭:「好。」

    第31章

    ……

    當晚, 沈硯跟往常一樣。

    酉時一到, 就發了病, 可他清醒的時辰, 卻比往常早了許多。

    沈硯揉著疼痛的額頭,望著外面還黑蒙蒙的夜色,有些煩躁。

    廳外還燃著火燭, 昏昏暗暗的燭火, 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有些沉寂, 林晚跟沈硯在一張床上睡著,中間依舊隔著枕頭,他扭頭看了林晚一眼。

    由於他的遮擋,林晚的容貌被燭火映照的朦朧不清, 不過, 她睡覺的時候看著卻是安靜又乖巧。

    見林晚還在熟睡,沈硯那幽暗的眼眸泛著細細碎碎的光芒, 他忽然伸出手, 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耳垂。

    觸感軟軟的, 捏起來很舒服。

    林晚正在睡, 感覺有些癢, 便以為是沈濯在故意搗亂。

    她閉著眼睛,呢喃道:「阿濯乖,你別鬧了~」

    聽著她不清不楚的一聲喚,還帶著一絲嬌滴滴的腔調,沈硯動作一僵:「……」

    望著依舊在睡覺的女人, 沈硯的表情有些冷,眼底也透著一絲複雜。

    沈濯?

    這個名字,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了,就連跟在他身旁多年的十四,也不曾知道他的這個小名。

    這是那個女人給他起的名,自他來到沈府,便改了名。

    對沈硯來說,這兩個字熟悉又很陌生,可偏偏像是內心深處一根不能碰觸的尖刺,一觸即疼。

    可是,聽她的一聲喚,他心裡沒再有其他感覺,反倒有些埋怨。

    他知道,只要一到夜晚,他的身子裡就有一個與他性情完全不同的人,雖然,他們共用著一個身體,可卻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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