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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06:39 作者: 牽牛娃
徐娘連忙說道:「林姑娘, 還有這位……」
徐娘這才注意到林晚身後的沈硯。
見沈硯臉冷如冰, 氣質尊貴,不像是一般人, 徐娘心中有些緊張, 顫顫的問道:「不知這位公子, 如何稱呼?」
林晚連忙說道:「這是我夫君, 姓沈。」
聞言, 徐娘和小安的表情驚詫。
上一次見面,林晚還是未出閣的少女,不過短短一個月,倒是成了已婚的婦人,既然是林晚的相公, 那便是他們母子二人的恩人。
徐娘立刻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快,二位快請進屋裡坐吧。」
林晚跟著徐娘,正準備進屋。
可是,她走了兩步遠,就見沈硯還停在原地,對此處一臉的嫌棄。
林晚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夫君,你怎麼了?」
林晚知道他有些嫌棄,卻故意裝作沒有看到,殷殷切切的盼著他能跟她一起進去。
沈硯雖然有些不適,可掃她一眼,卻也沉默的隨著林晚走了進去。
房子很簡陋,左右兩間臥房,中間有一間堂屋,堂屋裡擺著一張腐舊的桌子和幾個凳子,房樑上還掛著一些臘肉和熏魚。
徐娘手忙腳亂的去準備了一些茶水來。
茶水裡沒有放任何的茶葉,只是一些燒開的白水,徐娘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什麼好招待的,還望二位貴客不要嫌棄。」
林晚道:「沒事兒,您不用忙活了。」
見徐娘精神不是很好,說話還有些濃重的鼻音,似乎是受了風寒,林晚連忙問道:「近來身子可還安好?藥還繼續吃著嗎?」
徐娘患有咳疾,常年咳喘不斷,瞧了很多的大夫也沒除根。
徐娘嘆道:「吃了那麼多年的藥也不見好,上個月,我便讓大夫將藥給停了,既然治不好,白白浪費那些錢做什麼,早點死了去見我那死鬼丈夫也好。」
見徐娘神情悲慟的模樣,林晚蹙了蹙眉,忍不住出聲勸道:「徐姨,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想,你還有小安呢,若你死了,小安怎麼辦?」
徐娘望了一眼小安,哽咽道:「我就是怕拖累了小安,才一直苟活至今!」
若不是因為舍不下小安,她老早便去死了,又怎麼會一直拖磨到現在。
小安紅著眼眶,一臉堅定的說道:「娘,您不要胡說,兒子以後還要做大官,掙很多很多的錢來報答你。」
徐娘紅著眼眶,欣慰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見母子二人這番模樣,林晚的鼻子也不自覺的泛起了絲絲酸意,林晚看了沈硯一眼,只見,他沈硯冷著臉看著這一幕,竟然連一絲絲反應都沒有。
……
林晚怕沈硯不自在,在徐娘家坐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便離開了。
臨走前,她摸出了一個錢袋,交給了徐娘:「這裡面是二十兩銀子,你們先拿去用吧,買些藥,再給小安添些衣服。」
徐娘急道:「這……這可使不得,我們已經承姑娘那麼多恩情,這輩子都還不了,我們母子二人斷然不能再收您的銀子了。」
徐娘和小安雖然窮,但是很有骨氣,原身之前也給他們拿些錢,可是,徐娘都拒絕了,母子二人的生活開銷,全靠徐娘平日縫補掙些零用。
後來,林晚每次來,她都會給他們帶些吃的。
可是,這一次不同,林晚不容拒絕的將銀子塞到了徐娘的手裡:「您就收下吧,就當我借您的。」
最後,說服徐娘收下了那筆錢,林晚跟沈硯便離開了。
……
自徐娘家離開,沈硯和林晚極有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林晚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她垂著腦袋小聲問道:「夫君~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終於,她還是按捺不住了?
沈硯掃她一眼,反問道:「你想讓我問什麼?」
林晚:「你不覺得,我帶你來這兒,是另有目的嗎?」
沈硯繼續反問:「那你帶我來這兒,有什麼目的?」
聽著他總是順著她的話問,林晚有些幽怨的望著他:「夫君,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沈硯挑眉:「什麼?」
看他還在故意賣關子,林晚急了,她停下腳步,他也緊跟著停了下來。
只見,林晚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說道:「臨安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祥和安樂,在臨安,還有很多像小安這樣失去父親的孤兒。」
林晚繼續說道:「前年,鹽井發生了塌陷,一夜之間埋了很多的人,小安的父親也在那場塌陷中去世,後來,這件事情就被陳縣令給壓了下去。」
那些死人的家屬,要麼得了一筆錢財,將此事咽了下去,要麼就是不甘心,執意要個說法,而後被人打了一頓,不了了之。
徐娘這一家,便是後者。
在當年鹽洞塌陷的時候,很多人狀告無門,一陪分人被陳縣令給拿錢打發了,一部分人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徐娘到了縣衙,不僅沒有為亡夫申冤,還被那狗官給強、暴了……
林晚嘆道:「我帶夫君來,確實是別有用心,那陳縣令害死了無數的百姓,本就罪大惡極,而他的侄子陳虎,平日裡仗著陳縣令的威風,沒少欺負百姓、奸、淫少女,他死了也是活該。」
林晚:「而且,若不是陳虎當初意圖欺、辱於我,我兄長也不會為了救我,失手打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