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負起你應付的責任
2023-09-30 14:07:39 作者: 冉冉顏如玉
「對不起。」他不吝嗇道歉,他也自知對不起沐染。
從前一向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的歐大少爺,無數次低下頭顱對沐染說對不起,他也只對沐染說過對不起。
他愛她,因為不能失去,所以希望自己的道歉能平息她的怒火。
「我簡直對你失望透頂。」沐染接二連三的指控,怒不可遏:「我以為你是個好男人,一切可能發生的櫥櫃之類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在你身上,但是我沒有想到……」
越說下去,歐延就越愧疚,他以為她要離開他了,忙道:
「染染對不起,但你相信我,這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都已經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她嘆了口氣,也不想再和他爭吵什麼,剛剛發泄了一番,她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
只想說一句……
「歐延,我不想殺人。」她抬起亮晶晶的嚴謹,真誠的看著他。
歐延一時之間,卻愣住了。
「你懂我的意思嗎?」她又一次反問道,希望能得到他的贊同。
聰明如歐延,他怎麼會不明白?
沐染的意思就是,她不想殺掉安思雅肚子裡的孩子,她不想手染鮮血。
五年前,她就跟他說過類似的話,那是在他打殘言文博的時候。
他到現在還以為,因為言文博的事,沐染和藍亦書逃到日本,他找了她將近三個月,才和她重逢,解開誤會。
那段光陰,是他生命中最刻骨銘心的。
他受不了沒有她的歲月,現在也如此。
「負起你應付的責任吧。」沐染嘆息著叮嚀一聲:「讓安思雅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只是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他依然覺得震驚。
「你瘋了?」歐延不可思議的望著沐染,這丫頭到底是什麼心思,居然會讓別的女人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
她也不怕別的女人登堂入室嗎?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在乎?
「我沒有。」沐染搖頭否認:「我只是覺得,不管大人有什麼恩怨,至少孩子是無辜的,他不應該承受大人犯下的過錯!」
「是嗎?」男人冷笑起來:「所以,你要別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只是,因為你可憐那個孩子?」
「那你有沒有想過未來?」他的聲音愈發冷冽,似乎因為她的不在乎,所以變得格外惱火:「多了一個孩子的牽絆,你不會擔心你歐太太的地位不保嗎?」
「你會嗎?」沐染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反問道:「你會讓別的女人上位嗎?」
歐延當然不會,但沐染的所作所為簡直觸怒了他:「現在不會,將來呢?」
沐染眼睛一暗:「所以,你給我的只是現在,不是將來?」
她忽地冷笑起來:「難怪你會和別的女人搞在一起,現在能搞,以後也照樣能。」
「沐染!」他大吼她的名字,希望能喚醒這個拎不清的女人!
她的大腦到底是什麼做的?
他只是故意想刺激她而已,她怎麼還上綱上線了?
他歐延是那種會婚內出軌的人嗎?
他對她到底哪裡不認真了?
五年的守身如玉也是真的,若不是那一次他喝醉……
「人無完人,聖人都會犯錯,何況我這個凡人?」
沐染腦袋一陣陣的脹痛,今天的她覺得渾身無力,自從接到安思雅電話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或許是精神變差,自從和歐延和好後,她每一天都是精神滿滿的。
「我不想再和你爭吵下去,一句話,你到底能不能接受安思雅的孩子?」
「不能!」他想也不想便回答道,還輕蔑的瞥了安思雅一眼:「妓、女也配生我的孩子?」
頓時,安思雅的臉色鐵青的厲害,一滴淚水順著眼角就滾落下來。
「歐延。」沐染嚴肅起來,一雙靈眸透露出認真的色彩:「你聽我說。」
「我不能生孩子,這是你知道的。」
歐延一直都知道,他沉默的看著她,等她的下言。
「而你又是歐家唯一的血脈,如果我們沒有孩子,歐家就會斷後,你想讓歐家斷後嗎?讓你爺爺一輩子的心血落入旁人手裡?」
她也是從實際出發,因為愛歐延,所以願意接受他和別的女人的孩子。
可是她考慮到的實際問題,在歐延眼裡什麼都不算,他甚至覺得多此一舉:「歐家的產業本來就不是我歐延的,我只是作為繼承人被帶回來而已,我沒有必要再生一個人去繼承,而且,我根本就不在乎歐家的產業,它落入別人手裡也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只要我過的開心,只要你在我身邊,這就夠了。」
沐染一直都明白,歐延是個隨意的人,他只想過自己隨心所欲的生活,他不想被束縛,但是沐染不同,她是女人,她的心思很細膩。
「可是我在乎。」她流下一地痛苦的淚水,回想起婦產科醫生對她說過的話,她的心臟頓時傳來碎裂般的疼痛:「我不想你斷後,可我生育不了,我喜歡孩子,是不是我的無所謂,只要是你的……」
「你怎麼男權思想這麼重?」歐延忍不住責怪起來,但又深受感動,他感動她的心意,就算知道不可能,也甘願為他嘗試。
他們都很愛彼此,卻總是喜歡口不對心。
男人一把將沐染攬入懷中,霸道的抱著,一遍遍親吻她的臉頰:「我再說一遍,有沒有孩子不重要,我們兩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幸福。」
一旁的安思雅看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不是爭吵不休的嗎?怎麼這一秒就和好了?他們兩每次吵架,難道都只有短短几秒嗎?
她忽然心裡一陣頹然,會不會拆不散他們!
只希望沐染不要被歐延迷惑,只有她堅持他們的計劃,她才能按照計劃,住進歐宅……
男人的體溫很暖,她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臉頰慢慢舒開順心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很僵,看不出半點喜悅:「你愛我嗎?」
她忽然問道,歐延不假思索的頷首:「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