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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4:05:28 作者: 醉里尋你
    曉星塵更用力了,全然不顧有沒有弄疼薛洋,語氣堅定:「不准走。」

    薛洋道:「不走。我去喊小二來收拾一下。」

    曉星塵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似乎非常不相信這個人說的話,無論薛洋怎麼好說歹說,就是不放手。薛洋笑道:「好吧,那我不出去,就這樣喊了。」

    薛洋當然不指望曉星塵答應他這種無理的要求,這回總該放手了吧?哪知他這麼想,曉星塵卻出乎他所料,道:「好。」

    就是被晴天霹靂劈中,也不會更可怕了,炸得薛洋頭皮一陣發麻,他道:「道長你認真的嗎?我可要喊了?」

    薛洋卻不知道,曉星塵自覺得這乃是個十分妙哉的辦法,猛然點頭,反正他就是不信這個人的話,騙子,一句也不能信。只有那小二進來時看著兩個人拉拉扯扯的樣子,不禁萬分悚然,趕緊收拾完出去,多待一秒好像就會被殺人滅口似得。

    薛洋聽腳步聲漸行漸遠,道:「道長你聽見他剛才嘀咕著說了什麼沒?」

    曉星塵一字一字道:「世、風、日、下。」

    薛洋簡直要捧腹大笑了,他也這麼做了,肩膀顫抖了許久,才緩道:「哈哈哈哈,道長,道長……真的是……我也覺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哈哈哈哈哈。」

    曉星塵再一用力,將人甩到牆上,圍了個水泄不透,道:「有這麼好笑?」

    不好笑嗎?薛洋憋笑憋的痛苦,違心道:「不好笑不好笑。」

    他嘴角微微翹起,又被強行壓下,抿成薄薄的一條線,肩頭微微顫動,卻極力克制。曉星塵知道他在憋笑,很不滿地道:「你騙我!」

    薛洋無言半秒,轉移話題道:「道長這是要做什麼?」

    曉星塵看著他,一雙星眸像是要看穿這人心思般,被這般炙熱的盯著,薛洋自然也感受到了,當即斂了笑意。

    薛洋雖被曉星塵抵在牆上,卻絲毫沒有慌亂之色,反而還很愜意悠然,就等著曉星塵接下去的動作。

    須臾,曉星塵道:「討厭……」又像是覺得自己說的太輕聲了,他又說了一遍。

    薛洋的臉色慘白了一瞬,可隨即他就意識到了,曉星塵像是在鬧彆扭一般,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上薛洋的脖頸。這個動作異常危險,對於他們修行之人來說,脖頸關節脆弱之處乃命門所在,絕不可能輕易讓人觸碰,此刻若是旁人,薛洋二話不說定要那人命喪黃泉,此時他卻乖順安靜的隨它恣意遊走。那隻手並沒有用力掐他,而是輕柔的划過那光滑的肌膚、跳動的脈搏。

    下一刻,清風明月的曉星塵道長就這麼咬了下去。直到口腔內充滿了鐵鏽腥甜,才鬆了口。薛洋極能忍痛,胸腔卻有股難以名狀的疼感,啞然道:「道長你咬的可真是……」話音未完,他的嘴就被堵住了。

    腥甜混著酒精,炙熱灼烈得麻痹了薛洋,一改往常風輕雲淡的形象,曉星塵粗暴強硬的用舌尖撬開了薛洋的貝齒,肆意掠奪。但也只是懵了那麼一瞬,薛洋很快就反應過來,懂得逆來順受,由著曉星塵胡來,時而故意躲避,時而故意迎合。

    氣息紊亂,曉星塵才放開薛洋,兩人的唇都被染上了血色。他道:「這樣就……算了……」

    薛洋挑眉,不明所以道:「什麼算了?」

    曉星塵醉得厲害,暈乎道:「你……騙我的事……就算原諒你了。」

    似乎真如他所說,胡亂發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火,就平息下去了,搖搖晃晃要走回塌邊。薛洋聽他腳步不穩,還來不及思考曉星塵剛才說的話的意思,連忙過去扶他。明明他才是那個需要照顧的人,如今反而是曉星塵更讓他操心。

    當初薛洋抱曉星塵都覺得不算什麼,可若是想一個爛醉如泥的人好好走路的話那就有些困難了。再怎麼說曉星塵也是個成年男子修長的身量,踉踉蹌蹌好容易到了塌邊,曉星塵一個趔趄,兩個人倒在了塌上,好在薛洋右手撐起了身子,不然非要整個人壓倒在曉星塵身上不可。

    曉星塵嘴裡輕聲喃喃,薛洋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俯身側耳聽去,竟是在喚他的名字。一聲一聲,一字一字,如同雷震,敲擊著薛洋的心臟。

    薛洋柔聲道:「道長……」

    曉星塵『恩』了一聲,本能的去抓住說話人的手,這一扯,卻是扯到了薛洋的衣襟,上衣鬆散了半截,□□出小麥色的肌膚,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近得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薛洋很想使壞,最終卻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淺嘗輒止。

    薛洋道:「道長原諒我什麼了?」

    曉星塵道:「以後,不准為惡,好好呆在我身邊。不准再欺騙我,恩,也不准欺負別人。」

    霸道。沒想到曉星塵也有這樣的一面,薛洋勾起唇邊,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粒糖,用嘴渡了過去。甜味在兩人口腔中彌散開來,薛洋挑眉道:「道長,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啦。」

    也不知聽懂沒聽懂,曉星塵又『恩』了一聲。薛洋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算是詭計得逞了嗎?酒醒了,這筆帳還做不做數?不管,反正不允許賴帳。向來只有薛洋他賴別人的,從沒有人能教他吃虧的。如此一想,他又愉悅了幾分,只可惜看不見身下人現在的這副姿態,算是暴殄天物了。他慢悠悠地,極其小心翼翼地褪去那人的衣服,印象中的曉星塵總給他一種單薄之感,可是摸上去卻一點也不會,這具身體,堅韌勻稱完全與瘦弱搭不上邊,又不安分的撫上那人的臉,他有許久沒看見他的臉了,纖長的睫毛,挺拔的鼻樑,還是一樣的俊美無儔。

    他輕輕喚道:「道長?」

    這一次卻無人回他。屋內安靜得只有一深一淺的呼吸聲。居然在這個時候睡著了?薛洋頗感挫敗,想要起身回房,卻又被曉星塵拉住了手腕不得動彈。

    抽了幾下抽不出來,只能作罷,側身躺到另一半去,曉星塵是真的沉眠了,他卻愣愣的望著白花花的屋頂發了一晚上的呆,他從未覺得有哪個夜晚這般難熬過,也未曾覺得夜竟如此漫長。

    第二日清早,霧靄茫茫,還未亮透,曉星塵就醒了過來,頭還有些疼,他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陽穴,卻發現左手還握著什麼,立刻一看,心中驟時掀起驚濤駭浪。本來就一宿沒睡的薛洋也起身了。

    他側翻托腮,衣服還松垮垮的耷拉著,一臉好戲的樣子,道:「道長,你起來啦?」

    曉星塵頭疼完,又覺得自己還沒清醒,悚然道:「阿,阿洋?你,怎麼在這裡?」

    薛洋舉起紅紅的手腕,狀似委屈地道:「我昨晚是要走的,是道長不讓我走,還握的老緊了。」

    越聽,曉星塵臉色陣白陣紅,握緊了拳頭,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神四處遊走,卻見薛洋頸間一抹紅艷,道:「這是怎麼回事?」

    薛洋『噗嗤』笑出聲來,道:「道長,你咬人真疼啊。」又道:「昨天晚上……」言止於此,薛洋在等曉星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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