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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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對方講了什麼，只聽到付秦蒼一個勁的「嗯」，那語氣聽起來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但是落飄飄卻從中聽出了不少溫柔。

    沒想到他和他的奶奶的感情這麼好，在老人面前，儼然一副乖孫子的樣子。

    落飄飄看著付秦蒼，心神卻飄遠了。

    對自己的奶奶好像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

    貌似很小的時候就沒有見過奶奶了，只是偶爾聽爸爸提過一兩回，具體的內容她也不記得了。

    落飄飄兀自想著自己奶奶的事，卻被一陣冷冷的聲音打斷思緒。

    「看夠了沒有！」

    落飄飄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自己雖然發著呆，但是眼睛卻是盯著他的。

    「我沒有在看你……」落飄飄道。

    但是這句話說出來顯然比她不說話要更糟，因為付秦蒼一聽她這麼說，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冷酷了。

    落飄飄僵著身子等待他突然發作，奈何他只是淡淡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說道，「剛才交給你的案子，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完成的好，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天的假期。怎麼樣？」

    這樣的獎勵雖然根本談不上是獎勵，但是對於落飄飄來說卻是很大的誘惑，即使只有一天，能夠脫離付秦蒼這個禽獸，她也是覺得非常好的。

    剛剛付秦蒼沒有朝她發難，反而好言的告訴自己完成手上這個案子的要求，想來他奶奶的電話讓他的心情變得有些好，所以連帶著她也跟著沾光了。

    落飄飄爽快道，「好。」

    她明白，就算她現在不答應，若是付秦蒼真的要自己做，日後她也是根本逃脫不了的。

    「答應的倒是爽快。」付秦蒼冷哼一聲，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指著一旁的袋子道，「把裡面的東西吃了。」

    「全部？」

    付秦蒼不回答，反而淡然道，「你的辦公室就在外面。」

    落飄飄拿過袋子，遲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將視線放在電腦上，便安心的往門外走去。

    本來付秦蒼所在的這間辦公室外也算是一個大型公用辦公室的，不過好像現在被改造了一下，剛來找他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太緊張了，還沒注意到，現在看來還真是花了一點心思的。

    不過，她發現的辦公室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一抬頭就看到付秦蒼那張令她討厭的臉，她的辦公桌擺放位置是背對著付秦蒼辦公室的那道透明玻璃牆的。

    眼不見心為淨，她將那疊文件擺放在辦公桌上粗略的瀏覽了一下，不由得將眉毛扭成了麻花狀。這件案子看起來很簡單，只要邀請到一個人就能夠很好地解決，但是關鍵的問題也就是那個人。傳聞那個人很怪，基本上也很少出席一些公眾場合，要他出席落氏的新品發布會……

    落飄飄扶額，很是糾結。糾結上面特別標註的這個人名——裴安。

    她根本不認識他，對於裴安，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來源於傳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現在居然要她去請他出席落氏新品發布會。現在她根本連裴安在哪裡都不知道。

    她現在特別想知道，落氏什麼時候研發了什麼新產品了？為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居然還有安排了發布會？

    這付秦蒼整天到底在幹什麼？

    不用面對付秦蒼，落飄飄一些小動作便開始隨意的顯現出來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辦公桌的安排不僅給予了她好處，也同樣給予了付秦蒼便利。

    就像此刻，付秦蒼就在落飄飄不能發現的地方，好整以暇的靠在靠椅上，一手拿著手機，優哉游哉的透過玻璃牆欣賞著她那些孩子氣的小動作，然後勾起嘴角，對手機那端的人吩咐道，「Mark，你讓裴安晚點回來，至少要在三天之後。反正能趕上奶奶的大壽就可以了。」

    ……

    有時候，落飄飄很羨慕付秦蒼，有這麼一個得力的助手。

    付秦蒼需要的時候，他立馬就出現了。

    Mark出現的時候，落飄飄正在網上搜索「裴安」這個人。

    正當她專心致志的看著屏幕的時候，看到Mark突然出現，不由的一愣，不過轉念一想，就知道應該是付秦蒼找他。但是隔了好一會兒，他仍然恭敬的朝著自己這邊，心下疑惑。

    Mark不太愛說話，所以落飄飄沒有問他，站在這邊幹什麼，不過倒是發現了他的視線，順著他的視線一抬頭便發現付秦蒼就站在自己身後，心下一驚，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腰骨靠在辦公桌上，瞪大雙眼看著他。

    「你你你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付秦蒼沒有看她，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信息，然後冷哼一聲，倒是沒有聽出嘲諷，「果然不能對你的智商期望太高。」

    語氣很是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是正因為這樣，落飄飄才更覺得可氣，可是就算生氣，面對付秦蒼她也只能忍著。

    「帶她去醫院，我回家一趟。」付秦蒼這句話是對Mark說的，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落飄飄愣愣的看著付秦蒼離去的背影，懵了。

    帶著疑惑去問Mark，「他什麼意思？幹嘛要你帶我去醫院？」

    Mark不語，深邃的雙眸沒有任何波瀾，言簡意賅的說道，「落小姐，走吧。」

    這就下班了？

    再一次坐在Mark駕駛的車上，落飄飄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要提第一次當秘書的感想，落飄飄想說，要是她的波SS不是付秦蒼的話，其實還是挺美好的。

    「Mark，我發現你好像不太愛說話。」落飄飄道。

    Mark果然不負眾望，什麼也沒說，只是抬了抬眸，然後繼續專心致志的開車。

    「付秦蒼有你這樣的人在他身邊幫他真好。」

    「其實我覺得你雖然跟在付秦蒼身邊工作，但是人卻比他好的多的多。」

    「本來我還想通過你來了解一些關於付秦蒼的事……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很明智……」

    「我總感覺我不應該被付秦蒼這麼對待。我能夠確定我和他無冤無仇！」

    「喂，你好像對付秦蒼很忠心的樣子，這是為什麼啊？你難道不覺得他有點……有點變態？」

    落飄飄自顧自的說著，慢慢地也不期待Mark會回應她，漸漸地好像把駕駛位上的那位視為了空氣，開始數落付秦蒼的壞，他的陰晴不定，他的變態嗜好等等。

    本來車內只有她一個人自說自話的聲音，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老闆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這聲音突然輕悠悠的蹦出來，落飄飄不由得嚇了一跳。

    不過聽到他這麼說，下意識的就咬牙反駁道，「那是因為你不夠了解他！」頓了頓繼續道，「你一直跟在付秦蒼身邊，這幾天我所遭受的事，你應該也知道，那麼變態的人有什麼好的！」

    落飄飄越說越來勁，面對付秦蒼本人，她有時候還是沒那個膽量去謾罵他，有些事情即使難忍還是得忍，但是現在他不在身邊，她心裡的怨憤就像皮球被戳破後，毫不猶豫從裡面蹦出來的氣體，一發不可收拾。

    「要不是為了守住我爸爸的公司，鬼才願意跟在他身邊。」落飄飄此話一出又覺得不對勁，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落小姐。」

    「你不用替他說話，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這幾天算是看清楚了！」落飄飄毫不留情的打斷。

    Mark通過後視鏡瞥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

    落飄飄骨子裡是一個好動的人，可能是因為有先天性心臟病的緣故，小的時候，她多半是安安分分的聽大人們的話，做一個乖女孩，不能像其他的小孩一樣到處亂跑，但是又因為擁有爸爸的寵愛，她可以每天笑的很開心，即使根本不知道自己胸口的心臟在哪個時刻突然跟自己過意不去不跳了，她也樂觀對待。不能亂跑，慢慢的她就開始用說話代替那些無聊的時光，久而久之，便喜歡上對身旁的人聒噪的聊天談話。

    就算後來，她做了換心手術，並且成功了，她還是保持了原有的性情，喜歡說話，成天聒聒噪噪的，爸爸卻一點也不覺得她煩，反而越來越寵她了。

    落飄飄其實很不喜歡安安靜靜的環境，特別是覺得心裡難過的時候，越是難過她越想說話，就像此刻，回想了過去的點點滴滴，又想了想這幾天發生的事，眸色暗了暗。

    「我爸爸肯定不知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樂觀……」落飄飄突然風牛馬不相及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後便別過頭去看窗外。

    Mark將視線投射到她身上的時候，只能看到她的側臉。

    過了一會，落飄飄又開口道，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付秦蒼到底讓你帶我去醫院幹嘛？應該不會是要你帶我去處理我身上的傷口吧？」

    「嗯。」Mark道。

    「『嗯』是什麼意思？是真的要帶我去處理身上的傷口？！」

    Mark微微點了點頭。

    落飄飄簡直不敢用驚訝來形容自己此時的情緒了。

    不過轉念想了想，譏笑道，「我知道了，他說過的，我越痛苦，他越高興。他肯定不想我因為一點點傷痛要死要活的，這樣不就會失去折磨我的樂趣了嗎，呵……」

    「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落飄飄突然雙眼一亮，雙手扶住駕駛位靠墊，湊到Mark身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