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醋意熏天,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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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冉一低頭，瞥見他鞋子上似乎沾了血跡。

    抽了一張紙，彎腰低頭去幫他擦。

    瀟澤縮了下道：「我自己來。」

    秦冉回道：「你腿不方便，還是我幫你。」

    她說話的空單，已經幫她擦了鞋子上的血跡。

    這一幕，讓瀟澤不由自主想起多年前的情景。

    再回首，仿佛曆歷在目。

    那個時候，她腳上的鞋帶長長散開。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蹲下去幫她繫上。

    系完之後，她總一臉憧憬的問他：「瀟和，你能幫我系一輩子嗎？」

    直到現在，他都能清楚想起自己當時的回答。

    他說：「只要你需要，下輩子都可以。」

    那個時候，她總輕嗔他：「油嘴滑舌！」

    現在想起來，當真是恍如隔世。

    秦冉扔了手裡的衛生紙，抬眸看著他笑道：「好了。」

    瀟澤一低頭，撞上她亮晶晶的嗎，眸子，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又片刻的失神，喃喃叫了聲：「冉冉……」

    秦冉心頭一跳，一時間忘記了反應，只呆呆看著他。

    左前方，那個跟蹤了她一路的男人，快速舉起相機抓拍到這一畫面。

    「謝謝。」瀟澤回神，輕聲說道。

    秦冉勾了勾唇，起身道：「不客氣。」

    轉身，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她問：「這幾年，你都在哪？」

    她其實更想問，那場大火以後的事情。

    但又怕勾起他不愉快的回憶，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國外，後來去了我父親那裡，忙著工作，便一直沒有回來。」他解釋的輕描淡寫。

    秦冉，怎麼都不會想到，事實遠比他所說的要艱難的多。

    那場大火後，他在床上足足躺了快半年。差一點，這雙退便徹底廢了。

    若不是他堅持，忍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復檢過程，也許再無可能有今日和她這樣，坐下來心平氣和交談的機會。

    秦冉若有所思的應了聲，沒再開口。

    當初在湖西相識的時候，她知道他是父母離異，但不知原來他的父親也是大有來頭。

    印象中，他極少提起這個人。

    靜默半晌，她長嘆一聲道：「我原本以為，你已經……」

    接下來的話她沒說出口，但瀟澤懂了。

    他無謂輕笑一聲道：「我命大，沒那麼容易死。」

    「那你為什麼，從沒和我聯繫過？」問出這話的時候，她眼底的急切他看的真切。

    他心口冒出一絲幻想，也許，這三年她也曾記起過他。

    當初接到她那份分手信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她寫的那樣決絕，他說不痛那是假的。

    直到此刻想起，他心口仍然隱隱刺痛。

    他拿著那封信去找她，結果老宅失火。

    隱約聽見一道聲音說：「瀟何你去死吧，你去死吧！別擋我的路！」

    那場大火差點要了他的命，也燃燒了他所以的熱情。

    後來的異國他鄉，他不是沒想過去找她，只是每每想起便心痛難當。

    良久，他道：「因為，太忙。」

    這樣的藉口真是敷衍到再不能敷衍，秦冉有些蒼白的笑了笑道：「算了，不提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都是空洞的。

    瀟澤不忍心去看，偏頭看向窗外。

    外面不知何時，已經飄起鵝毛大雪，一會兒的功夫，路面已經發白。

    路上的行人幾乎已經看不見，只剩下一盞盞昏黃的燈照耀著這座城市，給人一種很蕭瑟的感覺。

    他想，他終究是回來晚了。

    如果他再找那麼一個月，或者，他沒有在那場相親宴上落荒而逃。

    結局會不會不同呢？他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像這樣，相見無語？

    只可惜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去想那麼多。

    瀟澤隱隱嘆息一聲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秦冉笑笑道：「不用，還是我送你吧。」

    瀟澤還是拒絕了，最終兩人只是各回各家。

    她送他上車，看著他的司機將車上馬路。

    這才想起來，打電話給代駕。

    大約十分鐘，代駕師傅到了，秦冉報了地址，一路偏頭看著窗外的夜色。

    雪越下越大，在燈光下，別有一番味道。

    彼時，顧默深正在書房瀏覽文件。

    郵件箱，忽然跳出一封唯獨郵件。

    他點開，是一封匿名郵件。

    原不想打開，可主意被那個標題吸引住了——秦冉私會瀟何。

    顧默深眸光一沉，握著滑鼠輕點開那封郵件。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張照片。

    第一張，她蹲著身子，在那個人腳邊，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麼。

    第二張，是從側面拍的，他能清楚看清她的動作！

    她在幫那個人擦鞋子！

    最底下出是一個視頻，是她幫瀟澤擦鞋子的全過程。還有，最後，他們對視的那幾秒！

    因為拍攝角度的原因，顧默深不能看見她臉上的表情，但是瀟澤的神情卻清楚萬分！

    溫柔，深情皆在那一個眼神里……

    哪怕歲月流轉，可這個男人對秦冉的感情，似乎一如往昔。

    顧默深閉了閉眼，關掉了那封郵件。

    若是不惱，那是假的。

    可是全程那人都對秦冉，發於情止乎禮。

    這些照片，視頻必然是有人故意發來的，顯然發郵件的人，也很清楚他們三人間的關係。

    不然，不會將這東西發來他的郵箱。

    顧默深掏出電話，給張軍打過去。

    彼時，張軍還在藍山咖啡。

    得知萬嘉嘉帶他來，是幫她打發相親人，他整個人暴走了！

    但是礙於有第三人在場，便一直隱忍著沒發作。

    況且他和萬嘉嘉是同事，以後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只能說服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全程，只是萬嘉嘉一人和那個人呢說著。

    他拉著張軍，笑的一臉甜蜜：「抱歉，這是我男朋友，剛剛確立關係。」

    那人臉色一黑，張軍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他一直暗暗掙脫被她抱著的胳膊，但是，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哪裡來的力氣，楞是沒讓他掙脫開。

    她話已經說到這份上，相親對象自然也待不下去了。

    找了藉口，便離開了。

    待那人一走，張軍便忍不住發作了：「萬嘉嘉，不是說好只是吃頓飯嗎？這叫什麼事兒？」

    萬嘉嘉內心一陣竊喜，面上卻一副十分歉意的模樣：「哎啊，我這也是沒辦法啊，我不想相親，我媽又非得逼著我！」

    「你媽逼你，你就坑我？！」張軍暴躁的反問。

    真搞不懂現在這些小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想相親還非得拉著個人陪著她演戲？

    這什麼邏輯？！

    萬嘉嘉可憐兮兮道：「可我要不這樣，下次她還要給我介紹其他人，我真是沒辦法了……」

    她說的委屈萬分，可張軍還是理解不了!

    他真是越想越後怕，琢磨了下，驚恐道：「難不成，你還想拉著我去你媽面前，再和你演一場？」

    聞言，萬嘉嘉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你要是願意的話，那當然是最好不過啊！」

    張軍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這姑娘腦袋是怎麼長的！

    他看著她，鄭重的說道：「打住！以後這些事你可千萬別找我，我沒功夫陪你演這些無聊的戲！到時候再被人誤會了什麼，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萬嘉嘉有些受傷，嘟著唇道：「張助理，你也不小了，都三十歲的人了……」

    「你說什麼？！」張軍這人最煩人說他年齡，三十？

    他也不過就是三十，比顧總還小几歲呢，從他們嘴裡說出來，好像他已經多老似的！

    這就讓他不開心了。

    萬嘉嘉把心一橫，豁出去了：「你這個年齡，你媽就沒催你相親嗎？等你下次需要的時候，我也可以冒充你的女朋友！」

    她心想，她話都說的這麼明顯，他不至於還不懂吧？

    誰知道那人卻一擺手道：「不需要！我媽可沒你媽那麼心急！」

    萬嘉嘉嗤了聲，心道，真是個木頭樁子！

    她不罷休的又強調了遍：「那你需要的時候，可以告訴我，到時候我幫你！」

    「烏鴉嘴！」張軍斥了句，真是不願再多待一分鐘。

    隨手拿起一旁的外套，套上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自己打車回去。」

    「張助理……」

    萬嘉嘉看著他的背影，倉促的拿起東西追過去。

    張軍摸著口袋掏出車鑰匙，這一伸手才知道口袋裡的電話再響。

    剛剛吃飯他給調了震動，這大衣又扔在一旁，倒是沒留意。

    這一看不要緊，好幾通未接來電！

    屏幕上顧默深的名字跳躍不停，張軍看著屏幕上的名字，轉頭瞪了一眼萬嘉嘉。

    握著電話去了一旁，誠惶誠恐道：「顧總。」

    顧默深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簡單交代了下事情，便掛了。

    等他結束通話的時候，秦冉也回來了。

    「嘎達」一聲開門聲，她走近，隨手將外套掛在了衣架上。

    顧默深抬眸看著她，似隨意問了句：「吃好了？」

    「嗯。」秦冉應了聲，走去櫥櫃錢拿出自己的睡衣準備去衛生間。

    顧默深想起她蹲在瀟澤面前，給她擦鞋子的模樣，心口的怨氣不由的加重了幾分。

    在她經過自己身前的時候，一伸手便見她扣進了懷裡。

    秦冉被他這舉動弄的猝不及防，茫然的眼神他問道：「你幹嘛啊？」

    她今晚雖然沒喝什麼酒，可這麼一開口，顧默深還是聞見了酒味！

    男人蹙眉問道：「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