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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這天的時光還算悠閒自在,一切都挺好的。
一家三口與寧知的相處是愈發和睦了,這才多久,前陣兒那時候明義如還不接受寧知,現在卻沒幾天就無所謂了。
再晚些是寧知開車送蕭何良回家,明義如則留在醫院裡照顧明舒。
睡前,明舒為明義如按按背,幫著捶肩,並問問明義如這幾天都在幹嘛,公司里是不是太忙了。明舒還是察覺到了親媽的不對勁,發現明義如最近來得少了,直覺應該是有什麼事。
找前夫和前夫的二三任老婆幫忙這事自是不能告訴明舒,一個字都不能講,明義如守緊嘴巴不亂吭聲,搪塞是公司那邊事情多,不少業務都需要她親自處理,因而便顧及不了那麼多。
明舒輕聲囑咐:「別總是那麼多,注意勞逸結合,忙不過來就把工作放到下面讓員工做。」
明義如嗯聲。
母女倆頗有點身份對調的架勢,換做以前,這番話應該是明義如對明舒說的,明舒才是工作狂,明女士生意場上的經驗老道,哪裡會不懂這般道理。
明舒沒起疑,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點不知情。
夜裡,明義如還為明舒蓋上被子,如同小時候照顧她那樣。明舒笑了笑,不太自在,畢竟都這麼大了,十幾歲那會兒就沒再這樣過,如今倒是像個小女生似的。
可在明義如心裡,女兒永遠都是小的,她甚至給明舒掖被角,溫聲說:「蓋嚴實點,天冷,小心別感冒了。」
明舒應下,回道:「知道。你也快睡吧,勞累一天了。」
當媽的細心,做完這些又檢查了一遍門窗有沒有關好,確認後再躺下。
關燈後,明義如用餘光瞥了下病床的方向,臉上的神情再一點點褪去,於夜色中變得憂心忡忡。她蒙在被子裡嘆了口氣,整個人顯得很是低落,心緒沉重。
明舒對此一無所知,不多時就睡過去了。
明義如比寧知還焦慮,後半夜裡都沒能睡著,怕驚擾到女兒又不敢弄出動靜,連翻身都不曾。明女士挺難受,一晚上都記掛著明舒的病情,腦子裡挺亂,胸口宛如壓著一塊沉重的大石頭,連呼吸都艱難。
慢粒的成因複雜,醫生也給不出準確的答案。明義如忍不住胡思亂想,是不是以前的自己把明舒逼得太緊了,導致明舒過得那麼辛苦,太拼了才會生病……如果當初她不那樣做,而是多幫幫明舒,也許現在就不會是這般境地。
找人配型那事接連失敗,明義如就有些鑽牛角尖了,想多了就越來越自責,總感覺女兒生病也有自己的原因。
。
後面一個星期飛快就過去,現實仍是風平浪靜。
住院一向是比較無聊,不能到處亂跑,也不可以突然就跑出去逛街看個電影等等,每天都得待病房裡,除了治病吃藥就是治病吃藥。
明舒有些想念曾經的工作時光了,住院太閒了只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明明天天都有在鍛鍊,可還是少了點普通生活該有的煙火氣息。
繼上一批周圍朋友的自發骨髓配型後,另一批願意為明舒捐獻骨髓的遠親們的配型結果也出來了。
還是沒有合適的選擇,一個表親最高配上了四個點,但毫無作用,還不如繼續等骨髓庫的消息。
程醫生和溫允教授時不時會通知一下骨髓庫的進度,不過那邊還是沒出結果,時間尚早,有的等幾年也不一定能等到,目測至少還要耐心等等。
溫允教授問了明舒的意向,問她想不想做骨髓移植。
明舒坦蕩地說:「能做就做吧,總比吃藥好。」
都講過多少次了,吃藥哪有這麼誇張。不過溫允教授比較尊重明舒的個人意願,沒有加以反駁,只說:「不急,慢慢來,假使真要做的話,一定找個最合適的。」
白細胞等指數降下來去後,明舒整體的狀態還行,將將就就,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她正一點點變瘦——原先都還有些浮腫,過了一段時間竟反著來了。
如若不能遏制住病情的發展,這病越久,病人身體上的各種反應就越明顯。
明舒自始至終都積極面對,可漸漸的還是感到力不從心。
一次檢查中,溫允教授發現她血液中白細胞等指數又偏高了,拿到檢查結果後便找老兩口單獨談了談,同時趕緊調整用藥的劑量,並採取相應的抑制措施。
醫生和家人們都不好跟明舒講實話,反正一直都是那句話,「好好吃藥好好養病」。
程醫生倒是委婉地提了下,告訴明舒應該加倍注意,覺得哪裡不舒服了,或是有什麼不對勁,一定要立馬告訴醫生,絕對不可以瞞著不講。
其實不用大家告知明舒也能感覺到自己又出了問題,畢竟身體上的疼痛和難受自己最清楚。她沒問太多,照常遵循醫囑吃藥。
凡楚玉和老曹他們沒幾天又組隊來這兒探望,有空就陪陪病人。
趁寧知不在,凡楚玉悄摸跟明舒講了一些有關寧知近況的話,包括那人提前拒絕了接下來的所有工作邀約,已經簽了合同的那部分亦主動違約並自掏腰包賠錢了。寧知的做法就一個意思,與她先前對明舒說的不同,她這是準備長期休工不幹了,看樣子是打算拋掉M&F工作室的兼職模特工作,以便擠出更多的空閒時間。而且寧知對凡楚玉明說了,她往後是能不出遠門就不出,可能一兩年穩定後會偶爾接一場走秀,但前提是不能離Z城太遠,耗費的時間也不可以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