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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明義如還特地找寧知出去談了談,問了些細情。
明舒不知道她們講了些什麼,但忍住了沒問,自覺應該不會怎麼樣。
事實上也確實沒怎麼樣,寧知與明義如的相處還算和諧,且這晚老兩口還帶寧知出去吃飯了,專門找個飯店湊合一頓。
這天明義如也堅持留下當陪護,還從外面買了張摺疊小床上來,表示之後會跟蕭老師一起輪流陪著明舒。
寧知手腳麻利地幫明義如鋪床,還體貼地回去帶了床厚被子過來。
趁寧知不在,明舒開門見山地與明義如女士談了談。明舒挺直接,徑直問:「媽,你知道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吧?」
明義如正在收拾東西,聞言,扭頭看看明舒,僅僅回道:「我不管你。」
明舒說:「她是我女朋友。」
明義如沒吭聲。
「雖然她年齡有點小,但還是很負責的一個人。」明舒輕聲說,暗自瞧著親媽的表情變化,頓了一下,再繼續,「我挺喜歡她的,覺得合適。」
明義如停下動作,斂起視線,這才說出心裡話:「太小了,跟你不搭。」
猜到親媽會是這個看法,明舒斟酌片刻,不辯解,只道:「那以後你們多擔待點……」
女兒都這麼大了,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看得清局面,早些年的處理方式便不再適用。明義如不曉得該怎麼做,自覺這種時候阻攔已是沒必要,心知應該看開點,想了想,終究還是默然了。
明女士不認同女兒的感情觀念,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面對,兩者取其重還是絲毫不猶豫就選擇了「治病」這一項,不會因此就影響明舒的心態。
本來有的問題就不算是問題,女兒小的時候管一管是怕明舒走錯路,現在明舒都奔三了,關於人生的決定就應該她自己來做。
明義如還是明白這道理,在這種局面下也能很快就接受,不會對寧知怎麼樣。
再者,寧知的表現其實比很多人都好多了,至少她肯來醫院照顧明舒,這一點就遠勝那些只會說好聽的話的人了。
接下來的幾天還是原樣,除了多出兩個人以外,其餘的都沒太大的改變。
明舒的治療還是繼續,每天都是吃藥檢查,空閒時候就放鬆運動,要麼在病房裡走走,要麼趁周邊人少的時候到附近逛兩圈。
有父母在,醫院這邊就更輕鬆些了,最起碼凡楚玉身上的壓力小了很多,寧知也能抽出更多的時間守著明舒,偶爾還可以回家一趟。
Z大開學了,還沒多大感覺就到了那時候。
寧知必須回學校,有的事不得不交由明義如接手。崽兒挺不樂意放開,老是想留下來陪著明舒,甚至準備白天回校讀書,晚上就到醫院守著病人。
那樣肯定是不行了,不止明舒不同意,其他人也不答應,尤其是明義如。
明義如私下裡找寧知談了一番,不清楚到底說了些什麼,可寧知最後還是鬆口了,乖乖回Z大學習,儘量每天有空的時候過來一趟,只有周末才會歇在這裡。
陪護床還是為寧知留著,沒有別的人使用,特地留給了對方。
撇去開學,那陣子還發生了許多另外的事:
老曹和英姐她們隔三差五就到醫院探望明舒;江緒和葉昔言去德國了;工作室又接了一堆新訂單,還新入駐了兩位年輕設計師;還有,部分朋友開始自發地表示願意來醫院做配型,希望可以幫到明舒。
自然了,骨髓配型是有一定的順序規定的,第一梯隊肯定是在同胞兄弟姐妹里找全相合,其次再是骨髓庫里找全相合,再後面才會是半相合等情況。
若是在以前,誰要是被查出得了白血病,那首要的事必定是發動身邊的人去做配型,時間越快越好,人越多越好,一般是爭取早點找到合適的骨髓捐獻者。但現在不一樣了,明舒被查出來是慢粒的慢性期,醫院那邊最初的做法並不是考慮骨髓移植這事,而是先把病情控制住再看。
周邊人自願做配型,醫院肯定會加以考慮,但程醫生和溫允教授還是將老兩口叫去商量了很久,主要是討論要不要做骨髓移植,再就是如果要做,治療團隊的建議是希望儘快找到合適的捐獻者。
溫允教授的意思比較直白,她知道明舒是明義如唯一的女兒,但還是希望明義如能發動周圍的親戚,以及找到明義如前夫,也就是明舒親爸那邊問問。
有些事很難說得清,但骨髓移植的最佳方式就是同胞全相合,而同胞便包括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明舒親爸在與明義如離婚後再婚過兩次,與後兩任妻子共育有五個子女,最小的已經成年了,最大的那個也只比明舒小一歲多點。
這些人里指不定有可以與明舒配上的,反正誰都說不準。
溫允教授直截了當就說了,她的建議是必要時候再做骨髓移植,如果不能找到全相合的配型,那短期內就更沒考慮的必要了,骨髓移植的風險太大,真不必為了拼所謂的「治癒」就做這個。
這事明義如沒告訴明舒,全都瞞著了,一個字不透露。
明舒還沒想那麼遠,她個人的觀點與倆醫生差不多,認為目前還是好好控制病情,追求穩妥的路線,不是非得急於求成。
再有,就算到了必須做骨髓移植的那一天,找個半相合也可以,全相合哪有那麼容易就找到,很多白血病病患都是做的半相合,術後排異風險確實會大點,但至少有個希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