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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妻妻兩個已經在為歸國做準備,尤其是江緒,去年就已經在籌備這事,春節後再去德國只是處理一下後續的收尾工作,順便帶一些東西回來。
明舒對這些都有所了解,早前就知道了。
江緒說:「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聯繫我,往後的幾個月我應該比較空閒,有時間回國也可以。」
明舒沒拒絕,只應下:「好。」
有些話點到即止,講太多反而徒增煩惱。江醫生見過許多類似的情況,畢竟從業這麼多年了,生離死別重病時刻早就習以為常,她不多時就轉開話題,提到另一些事情,譬如葉昔言比賽結束後會到Z城這邊參加公益活動,另外還要去S市出席一家俱樂部的剪彩儀式。
朋友三人都自覺不提醫院那一出,跳過了某些不愉快的小意外。
明舒還是平常那個樣子,儘量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淡然地吃完這一頓,末了,還開車送江緒二人回她們住的酒店。
回程的路不遠,但時間難捱,一分一秒都漫長。
到玉林苑了,明舒在小區外停了十來分鐘,平復好心情再進去。
寧知已經在樓上房子裡了,早在九點就牽著秋天回了這邊。林姨也在,老人家臨時過來一趟,到這兒送過年的腊味與守歲的紅包給她倆。林姨有心,還專門做了些小零食給秋天,要回家裡了也惦記著毛糰子,生怕自己走了大狗就沒好吃的了。
秋天的精神頭仍是不怎麼樣,醫院那邊給出的診斷還是上次那樣,大狗上年紀了,衰老是沒辦法的事,依然是讓寧知看著點就行。
醫生還特意囑咐寧知,說是有的狗察覺到自己老了後就會想辦法離家出走,會悄悄消失,告誡主人一定防著,別到時候找不到大狗去哪兒了。
寧知對看護的員工和林姨都說了這個,待明舒進門後亦講了一遍。
秋天還是老樣子,見到明舒就搖尾巴跑過去,繞著明舒打轉兒。
明舒蹲下去摸摸它的腦袋,順手從玄關處拿出一條肉乾餵過去。大狗湊上來聞了聞味道,而後舔明舒的手一口,卻不似以往那般會張嘴叼著。它沒胃口,仍有點積食,不想吃零食。
明舒對下午的一切都隻字不提,走到客廳里喊林姨一聲,再轉向寧知問:「秋天這兩天怎麼樣?」
「還行,將就。」寧知說,「跟之前沒多大變化。」
明舒走到那邊坐下,左手拍拍沙發,示意秋天跳上來挨著。
像是敏銳地感知到明舒身上哪裡不同了,秋天沒有聽從,而是繞著她嗅一嗅,這裡聞一口那裡碰碰,用鼻尖挨明舒掌心。毛糰子很是疑惑地仰頭盯著明舒,黑溜溜的眼珠子轉轉,低聲叫喚兩下,宛若發現了明舒藏著的秘密。
明舒撥開大狗的腦袋,不給聞了,做了個手勢,緩聲說:「坐下。」
秋天聽話地坐下,可還是好奇地瞧向明舒,眼睛都不眨一下。它又叫了幾聲,還轉身朝向旁邊的寧知汪汪,想讓寧知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以為傻狗這是調皮了,寧知抬手攔住它,捏捏毛糰子的臉,「老實點,別蹦躂了。」
秋天不消停,使勁兒拱寧知的腿,要把寧知推到明舒面前。倆主人都不知道大狗這是咋了,當它是想做什麼,便都由著了。秋天輕輕咬住明舒的手,又用爪子扒拉寧知,要讓寧知瞅瞅明舒的手臂,它還跳上了沙發,往明舒腰背那裡靠近。
明舒慢半拍發覺這是要幹嘛,當即一愣,隨後抵住大狗亂蹭的毛絨腦袋,防備地避開了。她裝作若無其事,往後靠著沙發靠背,不給秋天可乘之機,亦不讓寧知發現哪裡不對勁。
一會兒,大狗還是安靜下來了,乖乖地趴在沙發上枕著爪子。
有林姨在,寧知沒好對明舒做太親密的動作,從頭到尾都老老實實。
晚些時候,林姨收拾完房子就走了,明舒出去送她。
今夜與往常沒什麼兩樣,秋天早早就趴客廳的窩裡睡下了,明舒和寧知十一點左右回房間。
冬天不似夏天那般天天都得洗澡,明舒這晚就謹遵醫囑不碰水,漱口洗把臉就可以了,隨後到床上躺下好好休息。
寧知較為講究,再冷也要洗乾淨,半個小時後才慢騰騰出來。不過分開了一個晚上加兩個白天,這人回來後就異常黏人,爬上床就一直纏著明舒膩歪。
心知對方是想幹嘛,明舒假意不懂,被磨得實在是受不了了才抓住對方胡亂造次的爪子,啞聲說:「我明天還要上班,今晚不行。」
「不是快忙完了麼?」寧知小聲問,咬一口她的耳朵尖,語調都變了,「又過去幹嘛?」
明舒溫聲說:「有點事要處理,必須過去一趟。」
寧知說:「什麼時候去那邊?」
「早上,」明舒說,親昵地環住小孩兒的脖子,「跟平常一樣的時間,晚上才回來。」
寧知挨她耳畔接道:「那明早我開車送你。」
明舒應聲:「嗯。」
她倆到最後還是沒做,相互摟一塊兒抱著,寧知親了親明舒的嘴巴,從她身上討一點利息。
不曉得是總記掛著做了骨髓穿刺還是怎樣,明舒覺著腰後微微痛,但又不是特別影響。待分開時,明舒還是平躺著了,不似往常那樣會側躺著,或是摟住寧知再睡。
崽兒在外照顧老人奔波了一天,這時候也挺累,吃不到她就規矩了不少,沒多久便合上眼睛,不出兩分鐘就迅速陷入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