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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明舒問:「它又不舒服了?」
「不是,只是做檢查。」林姨說,「好像是關節有點毛病,上次去拍了片,今天又去複查。」
明舒瞭然,還以為是秋天犯病了。
那人那狗都不在,家中略顯冷清。
待林姨離開了,房子裡更加空曠,一點菸火氣息都沒有。
深夜,明舒直挺挺躺沙發上,再一次等到凌晨才合眼。
今晚她連房間都沒回,將就窩沙發里睡覺,身上蓋一張毯子就湊合了一晚。
與前一天相差無幾,明舒的思緒雜糅成了亂麻,直到陷入夢中都還在想著某些事。當時的這個時間,她被寧知摟著,坐在上邊,睡袍都皺成了一團……有的關係是越理越理不清楚,心裡想著是要拉開距離,實際上又是截然相反的發展。
明舒翻了個身,攏緊毯子,弓起細瘦的腰背。
良久,她縮進軟和的毯子裡,捂在裡面憋氣,直到不能呼吸了才鑽出來。
秋日的夜晚不熱,她身上汗濡濡的。
。
九月初的溫度接連下降,炎熱不復,余後的每一天都氣候宜人。
又到了亂穿衣的時節,有人短T露臍裝,有人薄外套,各式各樣的打扮都有。
不管進展到哪一步了,接下來的日子裡,明舒與寧知的相處依然如故,在外人面前沒有任何改變,日常接觸、工作,以及在家中碰面,二人都表現得從容不迫。
一如既往地裝無事發生,雙方都淡定。
秋天還是喜歡往這邊跑,只要誰把門打開了,它立馬就飛奔過來,各個屋子到處蹦躂地尋找明舒。
有時它會叼著一個小籃子出現,獻寶似的將小籃子塞給明舒,隨後搖尾巴求撫摸。
那個籃子裡總是放著一些小玩意兒,多數時候是零食,有時則是一籃子新鮮的花。
林姨好奇,問:「哪兒來的花?」
寧知胡謅八扯的本事一流,臉不紅心不跳地回道:「它在樓下用嘴采的。」
聽不出這是亂編,林姨訝然,「真的呀?」
寧知不回答,轉頭瞧向房子裡另外那個人。
明舒不關心花到底哪裡來的,聽見那番對話就垂垂眼,接過籃子,摸摸秋天的腦袋。
「好孩子。」
秋天邊扭屁股邊湊近,將狗嘴擱她手上,哼唧哼唧地撒嬌。
伯恩山犬膽子小,認生,不喜歡跟陌生人相處。
秋天是個例外,它與明舒和林姨都關係好,對誰都不生疏,恨不得天天都賴在這邊。
它來了,寧知也會過來。
明舒得給這二位騰地,每次都讓出沙發的一半。
最初秋天是不上沙發的,來了就乖乖地趴地毯上,要不就蹲前邊看電視,可漸漸的,不知道是跟誰學來的花招,它也喜歡上了沙發,一進門就上去,非得占據一大塊地方才行。
明舒和寧知只能挨著坐,中間隔不出多遠的距離。
許是狗隨主人,偶爾秋天會比較霸道,一定得占兩塊地。它不讓寧知離自己太近,有事沒事就拱寧知,把人往明舒那邊趕,一面趕還一面悶悶地嗚咽,儼然十分不滿。
如此,寧知便只能跟明舒擠著坐,中間沒有一點距離。
林姨把秋天送的花都留下了,精心地養起來,捨不得扔掉。老人家細緻,專門用兩個花瓶來裝這個,每天都會貼心地打理,努力延長那些花的盛放期。
林姨把其中一個花瓶擺茶几上,另一個則放主臥的桌上,說是好看,要添添活力。
明舒都隨便了,不阻攔她的一番好意。
開學期幾乎沒有工作安排,寧知的日常除了去學校就是訓練,練體態,做瑜伽,跑步……因著前一陣子的自律成效還不錯,這人飲食上的管控便不再那麼嚴格了。
有時林姨會煮一些熱量不高的菜給寧知吃,順便再給秋天做一份營養餐。
這些都是明舒默許的,特別是給秋天做營養餐。
空閒時候,明舒也會去訓練室轉一轉,倒不是關心某人,而是過去看看進度。
寧知肯吃苦,比早前更加配合教練,經常練到渾身大汗淋漓的程度。
每次明舒來了,寧知還是照舊做自己的事,堅持運動,不會特意關註明舒。只有訓練結束了,她會抓著毛巾上前,藉口擦不到背後,讓明舒幫自己擦擦。
明舒都由著了,不過僅限於擦背,別的地方不管。
寧知假模假樣地問:「你要不要一起練?」
明舒說:「晚點還有事。」
寧知問:「待會兒要出去?」
明舒嗯聲。
寧知話多,「去哪兒?」
明舒說:「店裡。」
「都四點多了,過去幹嘛?」
「拿東西。」
「哦。」
「嗯。」
寧知忸怩地摸摸鼻頭,「那晚上還回來嗎?」
明舒抬眼看過去。
寧知說:「你不回來,晚上秋天肯定會找。」
有的事是一回生,二回熟,頭一遭沒經驗,第二次處理起來就得心應手了。
上一回她倆冷戰了半個月,這一回和平多了,雙方都默契,心裡有這回事,但誰都不提。
明舒平心靜氣地說:「要回。」
寧知抓著毛巾抹抹脖子,一臉淡然地哦了聲。
「那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