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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13:47:28 作者: 討酒的叫花子
明舒看向前方,抬手勾勾頭髮,掩飾道:「我也沒看到你。」
寧知主動說:「李林澤他們都在,赫江覃也在。他們到這邊聚餐,晚上要去城北那邊轉轉,中途到這兒集合等人,正好就碰上了。」
赫江覃,那位男模的名字。
明舒全然不在乎的模樣,「嗯。」
寧知問:「赫江覃你還記得嗎?」
明舒:「以前合作過兩次。」
寧知說:「他是褚恆逸的表哥。」
明舒:「不清楚。」
「跟方俞婧的大哥是高中同學,一個地方的人。」
「哦。」
寧知:「他還問起你了。」
明舒:「……」
對話乾巴不圓滑,一句一句地往外蹦,顯得有些刻意。雙方之間好似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明明一捅就破,可誰都不點明,相互都端著,不跨出那一步。
明舒聽出這是在解釋什麼,但又不太確定,兀自沉吟了片刻,轉移話題地問:「這幾天都沒怎麼看見你,是忙開學的事去了?」
「不是,學校還沒通知,沒回去。」寧知應道,指指伯恩山,「它這陣子老是生病,家裡讓回去看看,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往醫院跑。」
明舒應聲:「以為你有什麼事。」
寧知說:「我有事會請假,放心。」
明舒說:「你開學之前還有個拍攝任務,別忘了。」
寧知:「不會,小蔣姐已經通知過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車裡的氛圍比較古怪,可又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總之不大舒坦。
這個點正值高峰期,路上堵車厲害,開出去一段路就堵上了,很久都沒能暢通,兩三百米的距離能堵上好幾分鐘。
伯恩山消停了一會兒,沒多久再次不老實了,趴下。身體就從寧知腿下硬擠了過去,匍匐著爬到明舒腳邊,不見外地將狗頭枕在明舒腳背上,還討好地用爪子扒一扒明舒的小腿。
寧知無奈地扯繩子,拉住項圈向後。
伯恩山不肯回去,不住地蹭明舒,還要往明舒身上蹦躂。
明舒到底還是攔住寧知,接過那人手上的繩子,溫聲說:「算了,給我吧,看樣子它也不咬人。」
前頭的司機忍不住插嘴,笑著用方言夸道:「這狗可真壯實,毛又多又亮,一看就是個錢坨子,金貴得很。」
寧知頭一回搭理司機先生,好脾氣地回道:「不貴,不花錢領養的。」
司機邊開車邊問:「真的啊,這不是品種狗嗎?我記得價格還挺高的,少說幾千塊,這種也能免費領養?」
「嗯,可以領養。」寧知說,「就是看病比較費錢,折騰人。」
司機笑了笑,還是不能理解,又問了些有的沒的,譬如去哪兒領養的,手續複雜程度如何,對此還有些心動,自己都想養一隻了。
不過當聽到秋天光是治病就花了十幾萬後,司機嘀咕了一聲,沒繼續追問了,再次感嘆小傢伙兒金貴。
秋天聽不懂人話,不知道寧知和司機正在聊自己,它爬上了座椅,硬生生擠到兩人中間,而後乖乖地趴明舒腿上。
大狗脾氣軟,但重量可是實打實的沉,壓在腿上可不好受。這傻東西比它的主人還不知趣,不管明舒接不接受,套近乎的本事簡直一流,要不是體型太大不允許,它估計要躺明舒懷裡。
明舒拿著沒法子,不明白傻狗幹嘛這麼親近自己,又沒好拒絕它,終究還是隨便了,勉強縱容一次。
回到玉林苑,坐電梯上到18樓。
要分別了,寧知牽著秋天回另一邊,不由分說就拉緊繩子。秋天不配合,衝著明舒的背影奔,若不是被嘴套禁錮住了,保不准要吠幾聲。
明舒回頭瞅了下,瞧見寧知抓著傻狗的後頸肉拖進門,然後秋天又不服管教地掙出來,眼睛裡只看得到自己這邊。
她好笑,邊開門邊說:「回去了,快回去。」
秋天這才停下,不舍地站在門口不動。
明舒看了眼狗,再望向寧知,抬腳跨進門,輕聲說:「走了,早點休息。」
寧知應道:「明天見。」
明舒沒再回復,反手就關上門。
月底的夜晚寂靜,時光難消磨。
繁星遍布整個天空,密密麻麻的亮光與地上的燈遙相映襯,各處一方,卻相互交融。
第二天,林姨回來了,提前結束假期。
老人家應該再等兩天才回來的,屆時剛好趕上月初,但她閒不住,成天待在家裡也沒事做,渾身都不自在,便收拾行李過來了。
明舒知道林姨要回來,沒太在意這個,還是將重心放在店裡。
林姨到玉林苑的第一件事就是分享自己從家中帶來的特產和食材,將所有東西都分成三份,留一份給明舒,其它兩份分別給老兩口和寧知。
去到對面的房子,老人家發現了秋天的存在,一時間愛屋及烏,順勢就喜歡上了小傢伙兒。
明舒下班歸來,還沒能問問林姨在家裡過得怎麼樣,林姨就先說:「對面養了一條狗,可乖實了,胖嘟嘟的。」
明舒欲言又止,改口道:「我知道。」
老人家稀罕小動物,對此抗拒不了,嘆道:「那狗怪聰明的,先前我過去了,它還歡迎我,也不認生。」